“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谁这么目无王法?”黄尊怒目圆睁,气呼呼地说道。
陈星河凝视着黄尊,摸了摸挺拔的鼻梁,心想道:“这位少年怎么如此嫉恶如仇呢?”
孔辉腾站在一旁看到这种纸条对于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当见到黄尊在一旁大发雷霆,他的眼神之中也是显露惊恐不安之状。
黄尊瞟了一眼陈星河,见其在仔细打量自己,表现出来的怒气冲冲立马收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又这种人,对于我们这些平时饱读诗书的人真是极大的不公平!”
“是的,这些人真的是胆大包天,害苦了许多学子没有出头之日呀!”孔辉腾遗憾地说道。
“孔大人作为科举考试的监考官的重任担子不轻呀。”黄尊说道。
孔辉腾抱拳对着天,郑重地说道:“这些都承蒙皇帝的厚爱,我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理所应当的。”
陈星河看着孔辉腾在一旁郑重其事地说道,摸着挺拔的鼻梁,喃喃自语地说道:“这孔大人之前不是答应为了我徇私舞弊了吗?今日讲这些话又是唱得哪一出呢?”
“学生十分佩服孔大人洁身自好的本质。”黄尊合拢着扇子抱拳说道。
孔辉腾听到黄尊的话,眼神之中散发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光亮,整个人对黄尊也更加恭恭敬敬了起来。
这些微妙的变化全部都没有逃过陈星河的眼睛,摸着鼻子,不停地打量着他们,突然他的脑海之中,好像被闪电劈过一般。
他的脑海里尽然出现那晚在湖边与六主大人打斗的场面,出现了手里拿着金色长刀,脸上蒙着黑布的皇帝。
陈星河摸着挺拔的鼻梁,不停地告诉自己说道:“不可能,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巧?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长大的嘴巴,呆若木鸡的眼神,手里拿着的小小匕首也“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了。
陈星河都无从察觉,在黄尊和孔辉腾看来陈星河就像魂魄被收走了一般。
孔辉腾用手在陈星河眼前晃了晃,然后摇了摇他日渐强壮的身子,陈星河此时才如大梦初醒般,并浑身打了一个机灵。
陈星河想得没有错,这个黄尊就是当今的皇帝,只是隐姓埋名过来而已。
看情况,今天这场聚会,是皇帝和孔辉腾两人一起演出双簧,其目的陈星河一时半会也没有想明白。
陈星河明白,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一切还需要见机行事,要彻底搞清楚他们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李铨昌,喂!喂喂喂……李铨昌你到底怎么啦?”孔辉腾注视着陈星河,问道。
“我……我……我没事的,没事的……”陈星河神情有些恍惚地说道。
“不对!你在撒谎,你都这样了,一定有事情,不说是不是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还是根本就瞧不起老师?或者就是你本事就是跟这飞镖之人是一伙的!”皇帝咄咄逼人地问道。
他问的时候猛地合拢了纸扇,两个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给陈星河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之感。
陈星河此时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内心十分激动,激动的手心都在微微地出汗,他心想道:“我不能戳破他们的戏码,不然不就再说皇上不如我高明嘛。那我还怎么应付过去呢?”
陈星河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明白功高盖主的下场,所以在皇帝面前,一定不能自作聪明,不然到最后一定是作茧自缚。
“我,我认识这纸条上的学子!”陈星河看着纸条,眼睛突然一亮,激动地说道。
“谁?”孔辉腾问道。
“王思训这个名字吗?”黄尊展开扇子,在胸前扇了扇说道。
“正是此人,此人从小饱读诗书,平日里也对诗书爱不释手,只是……是……是……”陈星河说道最后,突然哑然而直了。
“只是他心术不正,为了利益可以为所欲为吗?”黄尊接着陈星河的话,说道。
“是的,皇,黄尊同学,你怎么也对他了如指掌呢,李铨昌我真是佩服佩服。”陈星河激动地说道。
他说的时候差点说漏了最,最后的“佩服佩服”他自己都觉得马屁的味十足,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该讨好还是讨好吧。
“李铨昌同学,缪赞了。这些都是孔大人,刚刚与学生提及的。”皇上笑着说道。
他说的时候,用纸扇指了指孔辉腾,然后给了孔辉腾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星河自然明白皇帝这是在踢皮球,不想在自己面前暴露了身份。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陈星河早就洞察了一切。
“哦,哦……是的,这个王思训一来到京城就跟九王爷打得热火朝天,很快就成了九王爷智囊团的其中一员,而且还深得九王爷之心。”孔辉腾咬牙切齿地说道。
“孔大人,好像对王思训此人恨之入骨呀?”陈星河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个小畜生!他勾结九王爷,骗取了我三四为得意门生的信任,最后他们都从此消失在人间了,再也没有回家过!”孔辉腾悲愤欲绝地说道。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老泪纵横了起来,说的声音也开始慢慢地变得嘶哑了起来。
他接着说道:“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天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之前的儒雅之气再也看不见了,陈星河眼前的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老人。
“孔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他们平反昭雪的,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白白死去的!”皇帝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这话说的简简单单,但是在陈星河和孔辉腾听到都觉得掷地有声。因为他们坚信皇帝都是一言九鼎的,所以他们此刻目光之中都充满了希望。
“王思训原本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学子,跟我一起会考拿到了进京考试的资格,真的没有想到,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无恶不作了。”陈星河喃喃地说道,眼神之中也略过一丝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