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楚子航答应了奇兰对他使用‘言灵*先知’的请求。

    但是楚子航有一个要求：奇兰用‘言灵*先知’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只能烂在他自己的肚子里。

    楚子航也不问奇兰看到了什么，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我不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想知道自己不能做到什么，没看到的话，我就都能改变，我就都能做到。”

    而他问奇兰的问题是——你有没有对自己使用过‘言灵*先知’。

    奇兰的回答是没有。

    本来按照计划这次的信息采访只是对楚子航研究的第一轮，后面还有两轮实验对照和第二轮信息采集。

    但是‘青铜计划’训练的强度随着项目的推进不断递增，他们的自由时间也越来越少，于是不得不耽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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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10年2月13日，中国农历除夕。

    卡塞尔学院刚刚开学不久。

    它是所欧式大学，寒假从12月初开始放，学生们度过圣诞节和元旦后，可以在家里继续颓废半个多月，一月下旬返校。

    中国的学生可以提交延迟返校申请，等到和家人们度过春节之后再回来。

    但路明非没有申请延迟返校，甚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放寒假，而是给叔叔打了通跨洋电话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

    婶婶也没说什么催他回来的话，只是叮嘱了几句记得吃饺子，还说美国的饺子不正宗，要不要给他寄一点过去。

    原因无他，‘青铜计划’的训练进入尾声，所有计划内人员都不得离开学院，务必以最饱满的精气神和最完美的状态投身到此次行动中来。

    “所以我今年的除夕夜到底还是在中国过了……飞机把我送到了船上，这艘船开进了长江……”

    走在摩尼亚赫号的底舱内，路明非盯着到处都是的危险标识小心翼翼地走着。

    虽然现在是自由行动时间，但好像这里不让随便出入。

    但是有人非要拉着他过来摩尼亚赫号的底舱，美其名曰参观，实际上就是瞎溜达。

    以路明非怂比的性格肯定极度抗拒，但拉着他来的那个人让路明非根本没法拒绝。

    “和我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诺诺走在前面，没有路明非那么拘束，左摸摸右碰碰，“装备部到底对它干了什么？”

    这里已经被改造地面目全非了。

    听说船壳直接扒下来换成了最新的合金；因为合金密度太高船重超标，又给它换了个新的燃气轮机，输出功率高了45％；但是新的动力源有点大，于是改了下舱室布局；舱室布局变动之后，所有电子线路又大改了一遍……

    总之经历了莫名奇妙的蝴蝶效应之后，这艘船现在应该叫‘摩尼亚赫号pro’。

    现在‘摩尼亚赫号pro’载着所有行动人员行驶在长江上，秘党中国分部的成员申请来了三峡水库内的航行权，并清空了附近所有的船只，确保没有人干扰。

    “谁知道呢？”路明非耸耸肩，“我们也是在半个月前才知道这次行动的坐骑是摩尼亚赫号。”

    “坐骑？”诺诺转过头来，耳垂的四叶草吊坠随着她花枝乱颤的的娇笑一阵乱晃，“你在修仙吗？都21世纪了，这叫座驾！”

    没等诺诺笑停下来，旁边墙上的警示灯就突然响了，扩音器里传来曼施坦因教授的声音：“全体成员注意，请所有舱室组的组长、所有控制室人员、所有水下作业组成员来主控室集合。”

    “重复。全体成员注意，请所有舱室组……”

    路明非和诺诺对视一眼，都知道此次航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喂，等等我啊师姐！”

    路明非跟在诺诺后面朝向上的楼梯跑去，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地上凸起的线路管，被绊了一跤，滑出去好几米。路明非很想知道这地板是谁拖得，光滑得像是溜冰场一样！

    “你可真笨啊！”诺诺又跑了回来，拉住路明非的胳膊把他拽起来，“快点快点！还记得训练时候的要求吗？行动负责人发出集合指令的时候两分钟内务必赶到集合地点，不然扣实习分的！”

    好在他们并没有跑到太深的位置，不至于赶不回来。虽然是最后两个进入主控室的人，但也没有迟到。

    曼施坦因看着路明非和诺诺站在苏茜身边，点点头，确定了人已到齐。

    随后他拨通了越洋电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现在是公元2010年2月13日夜晚，中国农历除夕，摩尼亚赫号在三峡水库下锚，江面安静，设备正常。”

    电话另一边是卡塞尔学院图书馆的总控制室，以施耐德教授为首的远程指挥团以及学院秘书——诺玛，为这次行动提供全程的远程指挥与协助。

    曼施坦因清了清嗓子，“今夜我们将执行‘青铜计划’，我是船长曼施坦因，在这里与总指挥部连线，全部人员准备完毕，我们……”

    “不！”有人出声打断了他，“还没有准备完毕。”

    曼施坦因朝声音的来源望去，看到杨闻念站在仪表盘前，对着密密麻麻的读数皱起眉来。

    虽然船长是曼施坦因，但是主控台的负责人是装备部特遣（实习）专员杨闻念。

    “怎么了？”曼施坦因问。

    “换气系统运作事故。”杨闻念抬起头来，“两组风扇停转了，原因是电路故障。”

    “电路故障导致停转？两组风扇的话，影响大吗？”曼施坦因问。

    “以前的话不大。”杨闻念摇摇头，“但现在影响很大。”

    “装备部改造后这艘船重了上千吨，汽轮机必须保持90％以上的功率才能维持充足的动力。上次和那条龙战斗的经验告诉我们龙类在水中速度很快，我们必须全程保持引擎的运转与功率，随时准备开足马力跑路。”

    杨闻念用手抹了抹脖子，“速度不够的话，我们就是它的自助餐。”

    “换气系统出故障，柴油燃烧不充分会让动力至少衰减15％。而且少了两组可用的换气管会让其他换气管负荷变大而升温，好几个隔离舱都被改造成了储藏室，里面是备用的鱼雷和水下炸弹。”

    “最初设计的时候可没想过那些隔离舱会塞满易燃易爆物品，所以换气管道从他们正上方经过。”

    杨闻念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无奈，“我们改造了这些武器，但时间有限，测试的时候只测试了威力、炼金模组和武器本身的适配性与稳定性等一些数据，没有具体测试它们的耐受度极限。”

    “换言之，我不知道怎样的温度与压力条件下这些东西会爆炸……装备部的人也太不靠谱了！”装备部特遣（实习）专员发出了感叹。

    “这……这么严重吗？”路明非已经流了一头冷汗，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刚刚自己好像被一组线路绊倒并且带着它滑出去了好几米，看起来确实很容易引起电路故障。

    而且那里离动力室并不远……

    “主要是这艘船被改造得太臃肿了。”杨闻念说，“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