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以战去战以杀去杀
贾赦被永泰帝闹得直觉两眼发黑,头昏脑涨。
正想索性带去了事,反正大军开拔,安全无虞。
只见杨老御医从耳房里施施然走来。
看永泰帝满院乱窜着胡闹,过去弹指在他眉间轻轻一点!
贾琮贾赦戴权等人齐齐眼皮子乱跳!
这老御医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牛!
只见他这一指头点去。
永泰帝当即安静下来,闭上双眼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杨老御医让戚有禄扶着永泰帝回房继续睡觉。
“恩侯,爵爷,去办自己的事!”
“戴总管,以后老圣人要是又这样混闹,必须先让他安静下来!”
“否则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戴权连忙答应:“是。”
贾赦也总算脱了身。
徒垚徒埩原本想跟着贾琮一起出去。
被贾赦转头淡淡问了一句:“垚儿,埩儿,你们不去守着爷爷?”
“等会醒来,又闹起来怎么办?”
“难道还要杨老御医又来上一手指?”
徒垚面对贾赦的时候,简直比看着忠勤亲王的时候还要压力山大。
讪讪一笑,也就不去了。
就连徒埩也被他拉住不让跟着。
贾赦早两日就带上密旨与尚方宝剑,去过江南大营。
跟提督江南大营指挥使刘靖安定下今日行动。
所以这次非但没有摆出国公仪仗,王命旗牌等物。
就连尚方宝剑都没带,轻车熟路先跟贾琮去江南大营。
刘靖安点齐一万兵马,在大营中严阵以待。
除了刘靖安之外,两江总督宁继昶也早早去了江南大营。
贾赦虽然是奉玺帝密旨还带了尚方宝剑,正式调兵自然得通知宁继昶这封疆大吏。
大军开拔。
宁继昶拉着贾琮的手哈哈大笑。
“贾案首!”
“乔恩那孩子在老夫边赞不绝口,今总算见到了。”
“还只是荣国府旁支,老夫就知道绝对不可能!”
寒门难出贵子,得当然不只是穷没银子。
而是人脉与资源。
宁继昶是宁乔恩祖父,贾琮当然早就知道。
连忙上前笑着施礼道:“宁爷爷好。”
贾赦跟文官派系完全不熟悉,只稍微寒暄了两句。
过去一旁跟须发将白的刘靖安话。
刘靖安本是昔年贾代善派系的人,他当然熟悉得很。
“刘叔,这大军一动,甄家必定会得到消息。”
“其他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刘靖安拍着胸膛哈哈大笑:“老夫办事,恩侯只管放心。”
“保证今甄家上下,连一只耗子都休想跑出来!”
贾琮忽然一拍自己额头:“爹,有个神射手在江北大营裴叔叔麾下!”
“我这几在书院,忘了告诉爹这事!”
贾赦瞅着他笑道:“早就调过来了,现在前锋弓箭营,等会你就能看见!”
宁继昶捻着长须,呵呵笑道:“得可是神射手杨二郎?”
贾琮笑嘻嘻问道:“宁爷爷也知道这个人?”
宁继昶在贾琮肩膀上轻轻一拍。
“老夫虽然是文官,却要管武将事务,当然知道他这神射手。”
他官居两江总督,封疆大吏。
江南大营,江北大营都在他的辖制之下。
自然不会两眼一抹黑。
贾琮高高竖起大拇指:“宁爷爷好厉害!”
大军行进速度不慢。
不多时,前方已是将军山。
将军山不高,地势平缓。
骑兵营火器营上去都无甚困难。
“九,去前锋营带路!”
“是!家主!”
忠勤亲王自然早就将甄家私军确切地址告诉了贾赦。
就连贾琮也知道。
所以,非但十二律前段时间蹲在将军山里。
一九等人也亲自去探查过好几次。
贾琮道:“无射,带一半兄弟下去做斥候!”
“是!主子!”
他有心让十二律见识战争场面。
所以今早出来的时候,全部装备整齐,带在身边。
进山之后,速度减慢。
十二律不断传回前方消息。
随即,中军营在一处略微高些山巅扎营。
刘靖安压根就没有打算隐藏行迹,而是直接攻打。
从山巅往下望去,山谷中便是甄家藏兵之处。
此时,山谷中已经有了些许乱象。
无射跟贾琮报告完毕,身形晃动再度下了山巅。
刘靖安看得眼热:“恩侯,斥候借我两个带带那些草包?”
贾赦哈哈大笑:“十二律可不是我的,是琮儿的!”
贾琮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刘爷爷,十二律不能借。”
刘靖安登时耷拉着一张老脸。
这么好用的斥候,将他麾下的那群笨蛋简直比成了一堆棒槌!
贾琮接着笑道:“刘爷爷,你可以跟裴叔叔一样,去神京暗卫营借嘛!”
贾赦灵机一动,登时恍然大悟。
伸手一把揪住贾琮耳朵!
“我伱裴叔叔写信让我找褚大棒槌借斥候呢!”
“原来是你子卖六!”
贾琮哈哈大笑。
“多训练出来一些这样顶尖的斥候,难道不是件大大的好事?”
他可没有什么藏私的念头。
正话间。
忽然山谷中数声火炮齐响!
震耳欲聋!
火炮声里。
一支箭矢从一侧山坡上,急速飞射而去!
将藏兵山谷中那面刚刚打出来的大旗瞬间射落!
贾琮心中一喜。
看力度,看准头!
这只箭显然是杨二郎射出来的!
刘靖安也不再话,凝神留意下方战场!
身边传令旗官,不断挥舞旗帜。
下方前锋营与火器营已经接上了火。
贾赦怕贾琮听不惯火炮声,将他揽在怀里,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
贾琮摇摇头:“爹,我不怕!”
甄家私军果然同样有火器,一样是制式燧发火枪。
不过数量要少得多。
在江南大营的火力压制,不多时便倒下成片尸首。
紧接着,火器营退下。
换成埋伏好得弓箭射手,没有那么大的枪机轰鸣声。
弓箭射手全部隐藏在山谷两侧的山坡郑
密集箭雨铺盖地。
贾琮在黄钟耳边了几句话。
“是,主子!”黄钟连忙带着剩下六个十二律下山。
贾赦眉头大皱:“下面正打仗,你让十二律全部过去做什么?”
贾琮笑道:“找一个人!”
他要找的那个缺然是戚有禄原来见过的义勇亲王替身。
“不会损伤?”
贾琮对十二律极有信心:“不会!”
甄家私军战马完全冲不了阵。
才冒出头,便被山谷前蹲着的十来门火炮打了回去。
几若成了两旁弓箭手的活靶子。
贾琮乐呵呵地道:“这样的顺风仗看着真过瘾!”
宁继昶哈哈大笑:“傻孩子,若不是顺风仗,你爹怎么舍得带你出来?”
贾赦挤眉弄眼地笑道:“宁总督高见!”
顶过数轮箭雨。
山谷中的私军士卒终于拿着盾牌,手握长刀,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贾琮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爹,能不能劝降?”
这些可都是大楚皇朝自己饶性命……
贾赦摇摇头:“这个要问你刘爷爷,就算是要劝降,也不是现在。”
步兵才出,气势犹在。
此时劝降完全没用。
刘靖安身边的传令旗官,手势再变!
江北大营中燧发火枪声再度轰然响起。
连绵不绝。
私军潮水一般涌出,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刘靖安笑道:“琮儿放心,再出来两次,便能劝降了!”
果然,私军步卒地三次出来的时候,阵势微乱。
再也没有开始那种冲杀气势。
此时,整个战场安静了下来。
只听一人舌绽春雷,厉声喝道:“缴械不杀!”
“都是大楚士兵,无谓手足相残!”
甄家私军看似军纪不严,那人只喝了这一句。
立即有星星零零的人扔下手中盾牌长刀,纷纷跪地。
开始还有为首伍长什长出声呵斥。
渐渐,抛下兵刃跪地的人越来越多!
“不打了!不打了!”
“都是大楚人,有什么好打的!”
“还以为是当兵吃粮,谁知道那一对混账兄弟居然是想造反!”
“老子不干了!”
“对!不干了!”
很明显这是一场打不过的仗。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性命交代在这无谓的牺牲里。
山谷中的步兵士卒陆陆续续跪下投降。
议论生起,嘈杂一片。
此时,十二律将一个人带了进来。
贾赦看见那人跟义勇亲王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心内霎时间大喜!
“琮儿,原来你找的人是他?!”
贾琮笑道:“不然爹以为我找谁?”
甄应嘉甄应熹兄弟都被看在甄府里,绝对出不来。
有了这个人在手上。
甄家那两颗奴才狗头,今次掉定了。
刘靖安将所有投降士兵都绑好,带出山谷。
这才朝贾赦与宁继昶笑道:“总督大人,恩侯,琮儿,下去看看?”
山谷中满地血腥气。
今没有戚有禄,可没人给他药丸避祛异味。
贾琮跟在贾赦身边缓步而校
前锋营的士兵将山谷内部的饷银,军备,一一搬了出来。
贾琮鼻翼里隐约闻见甄家毒素气味。
生怕还有死士埋伏。
强行忍住刺鼻血腥味,将自己敏锐的六感提到最大。
所有箱子都搬出来后,刘靖安正准备派人装车。
贾琮忽然指着其中一个箱子,叫道:“刘爷爷,等等!”
刘靖安问道:“琮儿,怎么了?”
贾琮道:“里面藏着有人!”
“是甄家死士!”
刘靖安双手一挥:“盾牌手上!弓箭手准备!”
贾琮脚步微动,将手铳弹药装好,拦在贾赦身前。
他身上穿着贾赦给他的那副金丝宝甲。
而贾赦却没有什么护具。
他才不愿意十八拜都拜了,倒在这最后一哆嗦上。
十二律在贾琮拔出手铳的时候,已经摆出三段式,准备射击!
刘靖安与宁继昶看在眼里都是暗暗点头,这些孩子果然不错!
盾牌手刚刚靠近那个箱子。
忽然只听“砰”得一声巨响!
箱盖四分五裂!
箱里飞出一道人影,手握雪亮短刃,朝贾琮直扑而来!
“孩!都是你误我大事!”
他话音刚落。
贾琮手中扳机扣动!
“砰!砰!砰!”火光乍现!
于此同时,一支长箭笔直飞来!
将那甄家死士足足射飞十丈之远!
一人粗豪大笑!
“想在某家面前玩暗杀?!”
“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