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一大爷鸡飞蛋打
“还好意思说,你呀你,怎么就管不住裤裆的二两肉,闹出个这么丢人的事,要不是我们听说你受伤了赶过来照顾。”
许大爷看着儿子弯下腰嬉皮笑脸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头顶。
“这点破事差点就传出去,还找媳妇,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善后收个首尾都没学会,老子算是白教你了。”
许大茂连忙认错,没想到这事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瞒住。
“爹,要不人家说您才是老江湖呢,我这还年轻,想的不周到,那事真了啦?”
许富贵摸摸胡子,笑着说。
“你娘就是为这事出去跑了这么多天,估计没啥事了,你得赶紧把伤养好,要不后面的真谈成了,要相亲的时候,怎么见面,好在烫的是大腿,这要是烫在脸上,那真是白瞎了。”
许大茂动了动左胳膊,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胳膊总算养好了,可这大腿看起来是长好了,现在是没法骑车和走远路,磨得慌,上班也是勉勉强强。
第二天基本上全院子都知道贾东旭得了绝症,拖不了多久了,贾东旭也是越发虚弱,才几天功夫就下不了炕了,关键是一会就要便溺一次,很是折腾人。
秦淮茹是每天红着眼,忙里忙外的帮着收拾,贾张氏是一天到晚的在院子里骂骂咧咧,贾东旭是在家一会昏睡,一会醒了摔东西,现在炕上除了枕头被子,其它东西都被秦淮茹藏起来了。
傻柱没敢像以前一样在门口看,只是呆在家,看着中院忙碌的身影,这秦姐可是真苦啊,这男人真要没了,可怎么过,孤儿寡母的。
可是自己,除了偶尔给两孩子弄点吃的,其它也帮不上,再说贾东旭都回来了,没事还是避着点好。
这两孩子嘴还真甜,只要上门就叔叔叔叔的叫个不停,也不再带吃了走了,挺好。
朱雪峰的告诫还在耳边回响,这帮人也得注意尺度和分寸,人家没求上门前,自己还是看着最好。
朱雪峰老说,这瞎子一辈子都依靠拐棍,可是等他眼睛治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棍。
不管当时拐棍帮了他多少,这就是人性,傻柱觉得挺有道理,可又有些怀疑,秦姐会是这样的人吗。
上次一大爷问,傻柱多了个心眼,就没说这一段,这要是说了,几家人可就没法子再坐一起了。
三大爷一家对贾家就是不理不问,按三大爷说的,好人有好报,平时还是做点好事,少做点缺德事的好。
不知道怎么就传到贾张氏耳朵里了,惹得贾张氏跑到前院堵着三大爷家骂了半天,还砸烂了三大爷的鱼抄子,把三大爷气得直哆嗦,可这小身板又扛不住贾张氏这座肉山。
“这话有什么错,贾张氏,你不要犯浑,这话放在哪都没毛病,再说,我啥时候说你了,我看书有点心得也招惹你了。”
支持三大爷的还不少,大家都对贾张氏指指戳戳的。
“人家三大爷又没指名道姓说你,你凑什么热闹。”
“就是,谁家教孩子不是这样说的,贾张氏这是无理取闹,这是还记得偷鱼赔钱的仇呢。”
被众人说得火冒三丈的贾张氏还想发飙,远远的就看见王主任带人来了。
原来有街坊向街道办反应,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拉着男人去医院,这是街道办的工作没到位啊,关心群众不够,王主任这是来了解情况来了。
“张翠花,你很厉害啊,还没进前院就听见你在撒泼,是不是看见大街上的雪多了,想帮忙清理一下。”
贾张氏吓得腿一哆嗦,赶紧溜回家了。
王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默默无语,这事街道办管不着,大院自己就应该处理掉。
这家的男人还真不是个玩意,就是他打伤了自己的干儿子,果然不是个东西。
和大院强调了一下雪天的注意事项,又安排了大院的扫雪清洁范围。
“易师傅,你是你们大院的一大爷,刘师傅,你是二大爷、闫老师,你是三大爷,对吧。”
三个大爷尴尬的点点头,没敢吭声。
看着面前的三个大爷,王主任满脸寒霜。
“这大院交给你们管理,你们就是这样管的,上半年院子里打人,还有人上蹿下跳捣乱。”
今年的文明大院铁定丢了,家家户户没了往年的奖励,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这也是贾家现在在院子里不受待见的原因之一。
“眼看着年底了,这个月才开个头,你们又闹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让个大肚子拉车,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王主任这几句嗓门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现在上面鼓励增加人口,各级都对孕妇尽可能提供便利。
要不然就凭贾东旭揍了朱雪峰,她也很难决定帮秦淮茹找个临时工,别看嘴上教训干儿子是满嘴道理,谁能没点想法。
贾东旭在家里也听见了,现在自己有便利条件,随时装晕,贾张氏早就找了个犄角旮旯躲着了,她是见了王主任就害怕,被收拾惨了。
“还有这街道的雪地,你们的责任区,也得上点心,雪都停了,也没见你们组织清理,大家都在积极进步,你们这是在退步。”
院门口的雪早安排人清理了,现在雪停了,的确得安排人去街道办划分的扫雪区域清理。
王主任狠狠的批评了三个大爷,说得挺重,尤其是点明大院在退步,更是让三个大爷们颜面扫地,大院里也是议论纷纷,尤其是引发事件的贾家,算是招了恨了。
平时还有几分同情这家子过不下去的,现在也只是可怜秦淮茹嫁错了人。
看着垂头丧气的老伴,一大妈不由得有些心疼,知道老伴是因为贾东旭的事被批评而不舒服,又因为贾东旭已经确认绝症而难受,可没法开口劝慰。
街道办的批评不能提,只能说说贾东旭的事来宽宽心了,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老易啊,你得想开点,这人有时候真是说不好,谁知道这孩子年轻轻的就得了这病,不早了,先休息吧,别把自己也闹病了。”
易中海抬起头,两眼微红,神情却不是悲凉,似乎很是不甘。
“这么多年啊,这么多年啊,我不甘心啊,全打了水漂了,连个响都没有就没了。”
恨恨的揪着自己的短发,连着捶打了好几下。
“这下是全完了,全完了啊。”
一大妈连忙上前,一把把老伴的头抱在怀里,明白老伴的心事,可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只好接着劝慰。
“老易啊,你可不能这样,不能再伤着自个啊,你这头疼、血压高的,可禁不起这样折腾。”
看老伴已经闭上眼,眼窝子里还有些湿润,吓了一跳,轻声劝慰。
“不是还有柱子吗,这孩子我看比东旭靠谱,要不你…。”
易中海慢慢睁开眼,拨开老伴的手,无精打采,似乎一下子老了不少,喉咙里冒出来个声音,有气无力的
“柱子是没问题,可他能打幡、摔盆吗,无名无份的,养个老还行。”
这送人只有子孙才有资格打幡,贾东旭是徒弟勉强算是半子,现在也没了,易中海这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