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雪上加霜
    贾张氏也躺在里屋的炕上没有起来，这会闻着浓浓的肉香，再也躺不住了。
    连忙爬了起来，好几次忍不住的去锅里搅拌，闻着诱人的香味，感觉全身都舒畅。
    “他媳妇，还得炖多久。”
    “这个得小火炖着，说是越久营养越好，再炖会我再做饭。”
    贾东旭其实也醒了，也是被汤味唤醒的，只是不想睁眼。
    “小当，别过去，小心烫。”
    小当快被遗忘了，这时也不知道从啥地方钻了出来，正围着汤罐打转。
    贾张氏一把抱起小当，拍了小屁股一下。
    “小丫头片子，从小就这么馋，这是给你爹补身子的，看什么看，自己去炕上玩。”
    眼看时间不早了，秦淮茹捞起泡好的干豆角丝，又给骨头汤里加了点白菜叶子，简单炒了个干豆角肉丝，热了几个窝窝头就开饭了。
    贾东旭回来后一直没有什么食欲，今天闻到香味好了点，在秦淮茹的搀扶下，勉强坐着，吃了点，还是没有食欲，最后骨头汤倒是比较合适。
    桌上扔着半根光溜的骨头，还有半根正在贾张氏嘴里，小当是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茹又是一阵的烦闷。
    下午，贾东旭的病情似乎一下子就加重了，开始嚷嚷着胸闷气短，开始不停咳嗽，到后来直接开始呕吐，把中午的一点玩意都吐了，看得贾张氏心疼不已。
    看着一大爷、二大爷和秦淮茹疑惑的眼神，仿佛都在询问为什么不用住院治疗。
    “儿啊，那你就多喝点汤，这老人说，这熬到最后，营养都在汤里，这汤你多喝点，我就啃这没滋味的骨头解解馋就行。”
    贾东旭吃了点骨头上剔下的肉，喝了好几碗汤，出了一身汗，秦淮茹只好让他躺下，用热水擦拭后才回到饭桌。
    “妈妈没哭，是高兴的，好久没吃肉，今天开心，闺女，你开心吗。”
    时间不长，众人又拉着贾东旭回来了，送回贾家就纷纷离开，只有一大爷在贾家待了一会也离开了。
    “今天有肉汤和白菜，还有一些豆角和肉丝，妈妈做的菜最好吃，可惜哥哥没吃着。”
    胸口似乎被石头堵着，非常憋气，不由得捂住胸口，闭上双眼，只有小当看见妈妈的眼角有泪水在流淌。
    …
    …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贾东旭送到医院，医生一见是贾东旭，倒是知道这位病人的病情，只是怎么恶化的这么快。
    说完，转身进去处理了，只留下一大爷和秦淮茹发呆，二大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东旭这是变重了，咱们得送医院吧。”
    秦淮茹看看婆婆肥硕的脸，有些奇怪，这么难的日子，这么没见脸瘦下来，又想起在一大爷家傻柱说的话，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夜晚，中院贾家又响了了贾张氏的哭嚎，没一会就见秦淮茹慌慌张张的出来了。
    好半天才睁开眼，又见婆婆在打捞汤里的碎肉，忍不住说了一句。
    医生询问了一下秦淮茹病人这几天的日常，也明白了原因。
    贾东旭被迅速推走，秦淮茹跟了进去，一大爷在外面安排。
    一大爷也只是摇摇头，早知道这一天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了，这个也没办法，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秦淮茹。
    “妈妈，你怎么哭了。”
    “本来他这种情况要是想拖得再久一点，要清淡少盐，更别吃腌制品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法抢救，只能争取再拖几天，回去早点安排后事吧。”
    “里面都没啥玩意了，留个啥，不是才做了一根吗，另一根做了再给他留就行了。”
    “柱子，你带大伙找个暖和的地方先歇一会，我和二大爷先去问问情况。”
    “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加重了，还尿血啦。”
    “一大爷，救救你徒弟吧，他看着看着就不行了。”
    …
    贾东旭折腾了良久已经昏睡过去，脸色更难看了，脸好像又肿了点，炕前坐着的秦淮茹看着又有些心慌，连忙去找贾张氏。
    “赶紧的，赶紧送医院。”
    仿佛一阵雷劈在秦淮茹心上，上次医生还说可以拖一阵，这下是拖不过去了，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见不到他爹了。
    “张翠花，你撒开手，拉着我，怎么帮你！”
    夹了点白菜叶子放在小当碗里，这骨头汤熬的白菜叶子味道是真不错，小当就着汤和白菜吃得很香。
    秦淮茹也是忙前顾后的转个不停，好不容易折腾完，用手捶了捶酸涨的腰，抬头见婆婆不知道啥时候爬上了炕，睡得正香。
    贾张氏这才恍然大悟的撒手。
    “东旭媳妇，这时候你可不能倒下，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家里还得你来把持，坚强点，大伙会帮你挺过去的。”
    院子里的房间逐一亮起，中院聚了不少人了，都是被贾张氏的动静闹起来的。
    无知的小当看见妈妈满脸是泪，忍不住问，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贾东旭偶尔咳嗽两声。
    腌肉，该死的腌肉，还是自己亲手做的，一行清泪流下，老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自己年轻轻的就要守寡，还要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只吃不拉的老貔貅。
    贾张氏这会是真急了，拉住一大爷就不撒手，一大爷两次都没挣脱。
    “你们在这等会，我们处理一下，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这汤还行，咸咸的有点滋味，其它的我都吃不出味道来。”
    贾张氏一边打捞一边说。
    “妈，这汤里的就给棒梗留着吧，他下午回来也吃点。”
    一大爷安置好几位街坊，和二大爷一起进去找秦淮茹。
    贾张氏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用身子压好，闭着眼，背对着秦淮茹。
    小当点点头，小眼都是光芒。
    “都睡过去了，别折腾了，这种天气出去，小病也得折腾成大病。”
    秦淮茹轻轻的将女儿抱在怀里，擦了擦脸，用湿润的脸贴在女儿脸上。
    “闺女乖，你也上炕暖和一会，好好睡一觉。”
    只有不懂事的小当拿着个雪球在擦玻璃玩，这孩子还小，并不清楚自己老爹瘫在床上意味着什么，现在是吃饱了自己玩。
    秦淮茹呆坐在炕前，傻傻的看着命不久矣的男人，无数的委屈无人诉说，只能仍由泪水慢慢的爬满自己的脸。
    傻柱也听说了恶化的原因，是不是又闯祸了，这次连贾家的门都没进，直接就溜回家了，这要是被贾张氏逮着，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贱，上杆子的给自己找麻烦。
    贾张氏见儿子这么快就被送了回来，贾东旭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问。
    “他媳妇，怎么没住院抢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