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格教训过后,蕾拉冲他吐舌做了个鬼脸,就不再说话了。
她挪到吧台最边缘的位置坐下,翻开带来的笔记本,取出夹在本里的羽毛笔,埋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偶尔会抬起头来偷看林格一眼,不等他发觉,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奋笔疾书。
她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林格的眼睛,不过他没有在意,只是在心里笑了笑。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书里的炼金知识吸入,直到下一位客人进店。
“法恩先生。”
“林格小兄弟。”
站在吧台里的林格,和刚走进店里的法恩,两人都惊讶地望着对方。
两人之前在另一家魅魔开的酒馆里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林格小兄弟也在酒馆里工作,难怪对酒很有了解。”法恩来到吧台前,打量着身穿工作服装的林格。
这小伙子,真有精神。
然后他又观察起这家店的装潢来,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格的酒馆,难怪能获得挑剔的岳母大人的青睐。
不过当他看到坐在角落的白骨和水鬼阿雯时,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这时,白骨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扭过头来,上下颌骨打开,对他笑了一下。
“小兄弟,那边那两位是?”法恩有些紧张地问。
“只是普通的客人,请您放心,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
法恩毕竟一把年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闻言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
林格又笑着问他要喝什么。
法恩打开菜单翻了翻,发现都是从未见过的酒,最后他竟选择了“寡妇之吻”,在他之前的瑟西妲喝的也是这种酒。
不过现在,林格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只当是普通的巧合,微微惊讶过后,便开始了调制。
亲手调制,没有靠魔法偷懒。
林格将不同的酒按照特定比例调制在一起的做法,和调制过程中的手法,都让法恩大感兴趣。
原来酒还能这么喝。
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已让他的味蕾蠢蠢欲动。
不多时,林格将一杯完成的“寡妇之吻”摆到了老法恩面前。
老法恩先闻香,后尝味,从舌尖到口腔,陌生但美妙的滋味在口腔中回荡,韵味十足。
“小兄弟,你的技术太棒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过这么棒的酒了。”法恩放下酒杯,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法恩先生已经找到投奔的亲戚家了吗?”想起上次两人的相遇,林格问道。
法恩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其实我是带女儿去投奔她外婆的,刚才她们应该来过这里了。”
“咦?她们是您的……”
“嗯,一个是我的岳母,另一个当然就是我女儿了。很不可思议吧,我的岳母大人,看起来比我这个女婿还年轻。”法恩手里拿着酒杯,自嘲一笑。
林格顿时有些心虚,谁让他策划过夺取一名少女的呐裤的行动呢,而现在,那名少女的父亲就在自己眼前,能不心虚吗。
“这么说来,您的岳母是那种寿命很长的种族吧?”
“是魅魔。”法恩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他上一次见林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亲切,似乎有一种使人亲近的魔力。
眼下,他喝着林格亲手调制的酒,听着店里陌生但触动灵魂的音乐,这个穿着干净制服的年轻人在他眼中就更亲切了,情不自禁就想说出心里话。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找个对象倾诉。
这个地方……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还有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似乎看出他心中的郁结,正在用眼神鼓励他,让他说出心里话。
难怪。
听到法恩的回答,林格露出了然的神情。
难怪莎莉明明只是个清纯少女,不经意间却会露出一丝媚态。这种清纯中的妩媚,简直就是男人理智的杀手。
她的外婆就更不用说了,举手投足间,便可斩掉男人理智。
“这么说,您的夫人也是魅魔吗?”
“是的,但她已经不在了。”
“抱歉。”
“没关系。”法恩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这时林格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在那家旅馆遇到法恩时,他在店里点了一种名为“爱洛斯之吻”的隐藏酒,酒里有一种成分他无法分辨,是坐在隔壁桌的法恩老先生品尝出来的。
魅魔汁。
难怪他能尝出来,原来他曾经有一位魅魔夫人。
不过当时法恩说他无法分辨具体是哪一种魅魔汁,现在想来值得深思啊。
他真的没有分辨出来吗?
还是说,是不能说出来的成分……
当然,林格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问出来,太没有礼貌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也不一定非得从法恩老先生这里得到答案不可,只要找只活生生的魅魔调查喇
他已经记住了“爱洛斯之吻”的味道,就像一个档案,封存在他的记忆宫殿里。
只要再次品尝到那种味道,他一定能分辨出来。
毕竟,他可是“舌魔”啊。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打法恩先生的女儿和岳母的主意,她们都是店里的客人。
他好像听塞茵提起过,她手底下有个叫拉妮的女人,她很喜欢。她的乳牛伪装形态,就是以那个女人为模板创造出来的。
而那位拉妮,就是只魅魔,其管辖的领地里,也全都是魅魔。
或许哪天可以去那里转转,找两只魅魔志愿者协助一下他的调查工作。
法恩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回。
“很多男人都以为,和魅魔结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法恩悲伤地说,又喝了一口酒。
“但这只是一种肤浅的看法,人们都用下流的眼光看待魅魔这个种族,仿佛魅魔成了性的代名词,似乎除了诱人的身躯和蛊惑人心的手段外,她们什么也不剩下。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魅魔也是一个感情丰富的智慧种族,不是只知道做x和勾引男人,她们也有丰富的感情和情绪。
可惜绝大部分男人遇到魅魔,都会被她们的肉体蒙蔽了双眼,从而忽略了她们的内心。
这样的男人,只会沦为她们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