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思索这些事时，继续发出阻塞信号应付系统中另一个物体的探查。她希望自己的行动能掩盖多久就掩盖多久。另一个物体的信写变成了一系列贝塞尔函数，她随即进行校对以免露出破绽。

    她利用圣约人部队自己的导航计算机自动处理这个程序，然后移动士官长及其手下的电子幻影以迷惑正在追赶他们的精英战士。引擎室离士官长很近了，他们只要再拐过几个走廊就能到达。

    同时，她继续研究圣约人部队的飞船与它的系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关于它们先进的跃迁断层空间驱动装置以及武器的信息，能使人类的科技向前跃进几十年。

    “艾莉？”汤米的声音使她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她听到等离子束的爆炸声与自动武器的射击声。“我们遭遇到身穿隐身服的精英战士，需要在这个交叉点周围找到出路。”

    她忽略了精英战士的屈光技术。她做的事情太多，弄得自己心力交瘁，应接不暇。她停下对圣约人部队科技的研究，在交叉点周围给汤米找到了一条出路。

    她重新启动与人类的通信装置以及路线草拟程序，道：“你右边的检修门，汤米。往下走三米，正前方五米，左转，然后再往上。”

    她听到一声爆炸。“搞定。”汤米道。

    艾莉必须集中精力保护分散开来的三支队伍。她中断其他搜索，仔细察看飞船的图表。她得找到她能派上用场的什么东西。一枝武器也好，一个阻止敌军的方法也好——就在那里：空气预处理程序的备份端。与其他系统不同，它被划分为低优先级，安全防护级别也低。

    她在一微秒的时间之内算出一二十万个圣约人部队所用的密码，成功破解了这个系统。她首先把三支队伍所处的走廊上的通风口连接至空气流通主系统，然后指令抽气泵运行程序抽出飞船其余部分的空气。

    飞船87%的通道气压陡然下降，整个计算系统的警报装置纷纷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她把它们统统关掉。

    系统中的那个未知智能体试图关闭抽气泵。她对它发送的信号进行封锁，给安全系统重新设置了一个密码：你真是个猪头。

    她窃笑着听到这个人工智能体尖叫起来，一波又一波的回声在她的处理器里激荡。她熟悉这种声音——听起来像是人发出的，不过被严重扭曲了。

    她扫描一遍飞船上的摄像机，看见咕噜人痛苦地长声尖叫，摔倒在地上，它们的呼吸器由于外部气压降低而漏出了甲烷。工程师全身变成蓝色，行动迟缓，然后死掉了。它们飘浮在空中，触须卷曲着，似乎仍想找个可以粘附的东西。猎杀型精英战士停在走廊里，用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张开下颚试图咬住已被抽走的空气，不久它们就倒在地上窒息而死了。

    这时，一道脉冲自她的道德子程序传过来，发出一个中断指令，意图使她停下来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但是，艾莉知道现在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于是她更改晾德程序发送过来的信号路径，然后把这个程序关闭了。她不能被这些婆婆妈妈的顾虑拖慢速度。

    “汤米。”她在通讯频道里低声道，“注意我现在上传到你导航系统里的通道都被放光了空气，进入那些地区你的手下都会丧命。”

    汤米停了有三秒钟，然后答道：“明白。”

    艾莉对圣约人部队牵涉到“圣者”的信息进行解密，但在解密程序运行一圈后不得不中止。它们所用的语言异乎寻常地华丽——比起精英高级官员所写的华丽文章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一个字一个字把它们都翻译出来是不可能的，但她查明某个重要人物预计要到光环残骸区来，很快。

    这个来访者是如此重要，现在这些圣约人部队的战舰不过是先遣队，更多的飞船还在后面，有上百艘。

    “汤米，”艾莉道，“我们可能有麻——”

    “抱歉，艾莉，”汤米打断她，“我们现在正位于指挥中心门外。你能否先告诉我里面有多少人？”

    “不能。它们关闭了舰桥的传感器。”她答道。

    “你们都听到了艾莉的话，”汤米对他的同伴道，“做好最坏的打算，中士，你与你手下的人各就各位。”

    “明白。”埃弗里低声道，“已就位，我要把星盟脑残的屁股踢烂。”

    “我们打算在这端把门炸开，艾莉。准备。”

    艾莉注意到旗舰边上的传感器能量奔涌。圣约人部队追击真理与和谐号的舰队中，一艘巡洋舰掉转了头，它的等离子大炮泛着橙红色的暗光——这是要开火的先兆。

    “汤米。”艾莉道，“赶快！”

    “我要扔等离子手雷了。”汤米在通讯频道里喊道，“注意！扔出去了，快隐蔽！”

    ****

    汤米连扔了两枚等离子手雷，它们像镁带燃烧一样冒出炫目的火焰，然后就粘在封闭舰桥的合金隔离门上——这是这种外星武器最有用的特性之一。

    他迅速奔到走廊的拐角，站在丽贝卡与波拉斯基面前充当他们的盾牌。五秒钟过去后，一道闪光照亮整个走廊。汤米回到门边。在手雷爆炸处，大门闪耀着镜子般明亮的光芒，但是它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破坏。

    一百个手雷也炸不开这些门——但是，等离子手雷在爆炸时毁掉羚子设备与保护装置。汤米把套在盔甲里的手指插进门缝——但愿维持大门关闭状态的发电机与保护装置都被摧毁了。

    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都绷紧得颤抖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试图依靠这个缝隙把门拉开。它们“吱吱”作响地滑开几厘米，然后又停了下来。汤米调准站立的方位，接着再次用力把门往两边拉，但是门这次纹丝不动。

    他的运动探测器上跳出了一个红点——门的另一边有敌军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