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狐狸精正文卷第一百零八章这可是我的挚爱亲狐咬?
这可是我的挚爱亲狐啊。
正当康安陷入沉思的时候,身旁的白玉狸咬了咬牙,用爪轻蹬他:“没事,你咬吧。”
反正康安这么小只,咬的也不疼。
而且弄清楚敖女和康安的共生关系以后,以白玉狸的智慧不得不想的更多。
如果让敖女感觉自己受了委屈,她倒是可以抽身走掉,但康安呢?以后不就成了一只废狐狸了吗?
所以为了康安,
小小的委屈求全一下也不算什么。
“……”
康安瞅着自家小姨的原身,寻思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比划半天,他瞅准一条大白腿,随后在白玉狸英勇就义的表情中刚想张嘴,身旁的敖女就轻咳一声。
“算了。”
“?”
康安不满的看过去,却见到敖女一脸的若有所思:“总感觉这样的要求像是在奖励你们。”
“……”
二狐整只尬住。
尤其白玉狸特别不自然的抖了抖后腿,尴尬的同时又有些忸怩。
奖励什么的,这不是凭空污狐清白吗?她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会觉得被人咬是一种奖励呢。
“敖女娘娘不介意就好。”
白玉狸轻描淡写,想将这一篇揭过去,语气比之最初也柔和很多:“娘娘现在和康安既为一体,那从今以后朝夕相处,许多事情就得商量着来了,先前误会一场,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这番话听得敖女连连点头。
“这话本宫爱听。”
她给白玉狸露出个好脸:“放心吧,本宫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龙,毕竟你是康安的小姨,即便稍有冒犯本宫也不会与伱计较。”
“……”
这话听得真是让狐狸火大。
敖女却完全没有自觉,还拿捏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以后虽是一家妖怪,但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比如最重要的一点,家里以后谁做主?这里本宫年纪最大,按理说当仁不让,但本宫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
白玉狸狐脸都快僵硬了。
悔,
就很悔。
出门赚个外快,回家眼瞅着多了个祖宗,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怎么过?
“……娘娘啊。”
眼瞅着小姨都快被龙欺负死了,康安顾不得神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咱们家不兴大家长那一套,凡事都是商量着来的。”
“啊对对对。”
白玉狸听得连连点头。
看着出来充大头的小狐狸精,敖女脸上笑着,只是笑容细看有些咬牙切齿:“这么民主啊?那平时商量什么事儿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投票啊?”
“对啊。”
康安寻思这多好啊。
“对你个大头鬼你个丑狐狸!”
敖女一边咬牙切齿一边一副想掐死他的表情:“三个人,投票的时候永远都是二票对一票对吧?你以为本宫傻吗?”
嘶——
康安心里倒抽口凉气。
臭妹妹学精了可还行。
他想据理力争,言明自己不是那样的狐狸,但白玉狸却抬爪按住他,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这样吧,小事儿听娘娘你的,大事咱俩商量着来。”
“……”
敖女开始皱眉思考。
小事大事的分界线其实非常模糊,不过家里事情的处理将康安这条黑了心的狐狸排除在外,仅留她和白玉狸讨论,那就公平多了。
“行8。”
最终,她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旁边,康安张了张嘴,他觉得身为山海太子爷,在这种家庭事务的处理上不说乾坤独断,最起码也该拥有一票投票权吧?
被排除在外,说出去很丢撵哎。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乖缩回去,内心阿q式的自我安慰——小姨有一票就相当于他有一票,四舍五入他也是家里话事狐了。
康安在心里自我建设的时候,身前的二女正在讨论去留问题,听到白玉狸提议回家,敖女则有些不大情愿:“你不是要租房子吗?租好之前就先在这住着呗,反正也是我们的了,这里多宽敞啊。”
白玉狸生性稳重,听得不住皱眉。
她已经知道柳亭跑路了,临走前还把这套别墅送给了敖女,但先不说过没过户,即便没过户,白玉狸也不想住在这里。
一是因为距离城里太远,上学不方便。
二是柳亭跑了,但她们没跑,万一蛇精暴露,妖管局执行部的那帮差人抓不到蛇精,便想杀良冒功,抓狐狸充数怎么办?
一趟灵泷秘境,给她的心灵增添了不少阴影,尤其事关敖女这种大因果的增幅姬,人类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找出来。
虽然知道在这里还是在城里区别不大,如果人类真有线索迟早能摸上来,但不得不说,比起这间蛇精住过的显眼大别墅,还是那个狭隘的出租屋更能给狐安全感。
“要不娘娘先在这住着?”
一旁的康安嘴里发出想挨打的声音:“我和小姨先回城里,租好房子以后再来接你。”
“……”
敖女一言不发,只是回以‘你小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的眼神。
康安看得心里毛毛的。
最终,就在白玉狸开口想要妥协的时候,还是敖女率先割舍了她的大别野,勉强点头:“那就回去吧,抓紧时间租房子,最好租个平层,地方宽敞点,也不好老是让你睡地上。”
“?”
纯白大兽歪了歪脑袋。
敖女话里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连起来怎么读怎么离谱,大平层什么的就先不说了,关键是……她的家,让她睡地上?
狐嘴微张。
和康安同款的欲言又止。
最终,她决定先不去计较这个小事,在柳亭家找了套勉强能穿的衣服换上以后,二女一孩才收拾东西向着城里出发。
与此同时,科大修行院,依旧是那间禅室,李院长坐在桌旁,看着身前的两位练气士,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有几分惊讶。
身为炼神境修士,国修院直属院校负责人,他虽不算多么显赫,但一生履历在这摆着,对于自己的族群可以说上一句问心无愧,即便执行部的那些杀才,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道一声李院长。
而今他都已经退居一线,在后方教育阵线上教书育人了,却没想到还是能被人联,尤其是人联执行部所关注到,乃至直接越过上级部门找到了学校。
事情有点诡异。
虽然同样是执行部,但人联执行部以及大夏执行部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如果说后者是以国家利益为最优先,那前者便是立场最为坚定的人类命运维护体。
在灵炁复苏初始,世界变动,万兽有异的那一刻,这个组织便在提案上有了框架,当被发现的第一只炼精妖兽被证实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以后,人联便正式成立,并从各国逐步攥取权利,但那时以全球为视界,主角依旧是各国。
直到第一次全球暴动发生以后。
全球有将近四十个国家政权遭遇覆灭,境内发生屠杀,人类栖息地在几万年为尺度的时间长河里,首次出现大规模倒退。
在那场堪称浩劫的灾难初期,各大国大多自顾不暇,唯有人联迸发出耀眼的人性光辉,活跃在各国的人道主义战场上,从那场浩劫中救下了不计其数的平民。
待到第一次全球暴动结束,各国开始反思,人联也在这股反思浪潮中汲取力量与权利,最终在名义上,拥有了主导各国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而付出努力以及资源的权利。
时至今日,人联虽然没有实际领土,却已是一个正儿八经,由各国部分融合的庞大政体,紧急时,它甚至有绕开一个国家,对其境内开展特别行动的权利。
而负责这个行动的便是人联执行部。
名为执行部。
但它有属于自己的快速部队,以及各国义务、主动加入其中的高修,一天时间之内,能将自己的力量投送到全球任何一个角落。
对于这颗星球上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人联是除却国家以后,族群最后的力量,身前最后的矛与盾,但对清楚人联另一面的人而言,却从心里畏惧这个冰冷、乃至到了极端的组织。
之所以说是极端。
是因为人联的宗旨是,为了维护全体人类的命运,将采取一切方式方法。
这也注定了人联的行事风格。
除却那些含情脉脉、充满人性光辉的,水面之下,不乏那些丑陋、肮脏、血腥乃至充满兽性的极端举措。
尤其是人联执行部,身为一部暴力机器,一柄锋锐的屠刀,更是完美继承了人联那暗影一面的属性以及风格。
有时哪怕是对待同族,他们的手段也不会比侩子手好上多少,当他们敲响你家的房门,那你就要从内心开始祈祷,祈祷自己和妖族不要有上半点瓜葛。
李院长见惯了大风大浪,曾几何时更是大夏执行部的一员,自然不会像平常人那般感到畏惧,不免的只是单纯的疑惑。
“喝茶吗?”
他提起紫砂壶,客气的向桌前那两名金发碧眼的老外询问,虽然称呼上有所不同,但这两位境界和他相差仿佛,在人联执行部也是管理层兼职高级打手的那一小撮,而今却联手而至。
“不喝,谢谢。”
最先开口的中长发披肩男人抱着双臂,蓝色眼眸不含多少情感的看着李院长,用生涩汉语开口道:“李,我认识你,在那次杂碎暴动的时候,你代表夏国执行部前往阿非利加洲,我见过你出手,你很老,但你很强。”
“……谢谢。”
李院长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去回应。
“我不是在客气,你不该待在这里。”
中长发男人摇头,继续道:“老师很多人都可以做,但优秀的战士总是稀少的,你该加入人联执行,和我们一起,为了维护全人类的生命安全而战。”
李院长客气的回应道:“就像你说的那样,琼斯,我很老了,这个工作最适合我,我很喜欢,因为我所教导的都是人类的未来。”
说完他岔开这个话题:“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应该常驻在阿非利加洲,那里情况如何?”
“很好。”
回应的是琼斯身旁的男子:“在琼斯的驻区,你找不到一只见习杂碎,他很铁血,驻区内却像天堂,周围地区的人民争先恐后的涌向那里,连房价都高了好几倍。”
“……”
见习,就是所谓炼精境。
一只炼精境的妖物都没有,那也就代表除却家禽,他驻区以内但凡满足标准以上体型的野生动物都被扑杀了,亦或是逃去了别处。
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李院长绞尽脑汁,却也有些想象不到。
哪怕在城市化最高的大夏京都,也不可能说一只飞鸟、一只地鼠都没有,但在阿非利加洲,有人做到了。
就在李院长沉默的时候,琼斯脸上并没有浮现出自得之色,依旧平静乃至到冷漠的说道:“我曾经建议以阿非利加洲为试验洲,逐步实施我的举措,但却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响应,李,你认可我吗?”
“……”
李院长想了片刻,随后抬头用那不疾不徐的声音缓缓道:“琼斯,我始终认为,人类无法作为单一种族在这世界上生存,既然如此,学会如何共存这才是我们应该研究的方向。”
身前二人摇了摇头。
琼斯更是满脸失望:“你要知道,这颗球上面的生物太多了,我们应该杀掉大多数,只留下那些安全、可控,例如肉鸡肉牛这种品种的生物,而不是和一些危险以至于毫无人性的种群共存。”
“……”
李院长没有回答亦或是继续讨论。
因为他知道,这些都不是二人来找自己的目的,这个问题也讨论不出答案,至少今天、明天、后天是如此,至于更远的将来如何,那他就不知道了。
二人的所谓开场白,所谓的探讨,不过是一次所谓的立场测试,身为大夏执行部的曾经一员,李院长对此心知肚明。
但他无惧,所以便用最本心的回答‘做题’,而后用沉默来逼迫二人直奔主题,别再做无谓试探。
“好吧,李,你很聪明。”
琼斯摊手,而后手掌合拢,身子前倾:“这次我们来,是想向你询问一只危险的狐狸,你们夏国,不觉得在它以及这个问题上有些玩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