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千仞雪和千灵纭轮着修炼,绿裙女子也早早的睡下了,但是这个城主府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城主正焦急的询问着请来的治愈系魂师和医生:“大夫,怎么样,我儿子的伤情如何?”
“二少爷伤的并不重,不过就是外伤和瘀伤之类的,安心养一养就可以了…但是…”,医生先把好消息说了出来。
“但是什么?”,城主疑惑的说道:“但说无妨!”
“但是…二少爷下面已经彻底被踩烂了,因为防止伤口坏死,从而保住他的性命,我们已经把那个切掉了,也就是说…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人事了。”,医生脸色有些尴尬的说了出来,城主怔怔的站在了原地,睚眦欲裂的对着房间里的物什乱砸一通。
似乎是还不解气,他叫来城防队的队长,撕心裂肺的怒吼道:“你,给我封死城门,再搜查每一间客栈酒楼,务必把那两个小畜生抓住!”
“我要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我这就去!”,城防队队长领命就走,带着他手下的人满大街的晃悠。
过了一会儿,缓缓醒转的肥胖男子,在床上挣扎了两下,嘶哑着公鸭嗓音,说道:“爹,我怎么那么疼啊!我究竟伤到哪里了!”
“唉…”,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面色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城主也不想打击他,只好安慰道:
“别担心,那两个小畜生爹已经派人去抓了,你好好休息,等病养好了,你亲自去处理她们。”
就这样,城防队在城里来回巡视,几乎每一家客栈和酒楼都被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遍。
直到月落西山,黎明的光辉让远处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这些城防队的人才三三两两的收队回家。
“老王,你怎么往柔情巷那边走啊!忙了一晚上都不忘去那里放松,真有精神啊!”,城防队的小头目打着一边哈欠一边对着那形单影只的一人挥手道:“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知道了,白哥,我自己有数!”,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鬼鬼祟祟的张望了一下,见路上并无什么行人,低笑一声后拈着自己的鲇鱼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边走,他手里的几枚银魂币被他故意的颠出一阵轻响。
……
“你们吃点早饭再走吧!我这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招待你们。”,绿裙女人披着袍子端着两份温热的白粥走向千仞雪二人。
千仞雪摇了摇头,善意的笑了笑,摆手表示自己不饿,千灵纭倒是丝毫不挑剔的接过一碗,老老实实的扒拉了起来。
绿裙女子走后,千仞雪不满的捏了捏千灵纭腰间的软肉,不悦道:“你把人家的饭吃了,人家吃什么?”
“害!”,千灵纭放下碗筷,摇头道:“雪姐,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哦!”
“不懂什么?”,千仞雪神色一凝,显然是有点心虚,毕竟,她对这种事确实不如千灵纭这个家伙了解。
“自然是人情世故啊!你窃国那会儿只顾着和老狐狸勾心斗角了,已经忘了如何与普通人相处了!”,千灵纭掏出手帕一边擦着嘴角的米粒一边说:
“昨天她已经知道我们是魂师了,她拿东西出来招待我们,可你刚才直接拒绝了人家,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会给人一种被…的感觉,懂了吧!”
“伱还是太年轻啊!”
说着,千灵纭故作感慨的摇了摇头。
“可恶,你这個丫头居然说教起我了…”
看着那欠揍的表情,千仞雪恼怒的对着千灵纭的脑袋一阵搓。
半晌,她看了一眼天色,这才气鼓鼓的说道:“天亮了,我们去看看城门开没开!要是开了,我们就走。”
“嗯。”,千灵纭赞成的点点头,随后向房子的主人做了简单的告别!
刚出院落,二人的身影就被巷子边缘一双眯着的眼睛给捕捉到了,眼睛的主人拈了拈自己的胡须,惊讶道:“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样子,是老天保佑我升官发财啊,哈哈哈!”
是的,这就是刚刚收队的城防队队员,他在巷子里走了一圈后发现自己来的太晚了,几乎家家都有人留宿,无奈之下,只好败兴而归,谁曾想…居然刚好看到了千仞雪二人出门的光景。
他细长的眼睛咕噜一转,记下了大致的位置后,撒丫子朝着城主府跑去。
………
一刻钟后,千灵纭嘴里嚼着路边买的包子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角,低声道:“看这个样子今天是别想从大门出去了。”
“嗯,我们白天不走,晚上飞出去就是。”,千仞雪瞥了一眼戒备森严的城门,拉着千灵纭扭头朝着来的地方走去。
“诶诶诶,我还没吃完呢…”,千灵纭急忙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被千仞雪拖着往回走,路上,她含糊不清道:“大博添,丫丫且且的逗布豪。”(大白天,拉拉扯扯的多不好。)
走回那个名叫柔情巷的小路,千灵纭眉头一皱,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
体内的罗刹神装似乎是在告诉她,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
“不好。”,千灵纭神色一冷,拉起千仞雪就朝着那个女人的家里跑去,回到那本该干净整洁的院落后,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就在这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里,这个原本应该井井有条的院落变得凌乱不堪。
走进里屋也是一样,地上满是瓷碗碎片,木屑残骸,少有的两把椅子也是支离破碎。其余家具也少有完好的,就像被土匪洗劫了一样,满目苍夷。
“……”,千灵纭沉默了,这是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因为自己连累她人的负罪感,她求助般的看向千仞雪。
千仞雪微微一笑,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安慰道:“走吧!我们天使家族的人可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更何况,此事因我们而起。”
“嗯,昨天我就大致了解了,抓人的是城防队,我们去那边看看。”,千灵纭抬手召唤出那把紫光氤氲的罗刹魔镰。
望着罗刹魔镰上隐晦的暗芒,千灵纭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迷离。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那在她心头回荡的阴沉低语,它…正在蛊惑她。
一旁的千仞雪强忍着对罗刹之力的厌恶,善意的提醒道:
“罗刹魔镰和罗刹神位一样,可能会诱人堕落,我母亲就是因为它的影响变得偏执的,如果可以,这东西你尽量少用,免得精神被它的邪念污染。”
“我知道,但特殊的时候有特殊的应对方式嘛,我少用几次就好了!”,千灵纭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手收起了这把不详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