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老家伙们
当今天下的江湖从帝国消灭韩国起，一直到七国尽灭，大抵完成了新老传承的接替，即老一辈江湖侠客逐渐退隐，新一代年轻人占据话语权。
这方面典型的例子有儒家伏念、农家陆纬、鬼谷纵横，乃至墨家燕丹、高渐离，道家晓梦都是如此。
但新生代占据话语权同时，不少老家伙并没有死去。
这些老人们罗网也素来觉得不好处理，因为罗网里的老人只有作为卧底的掩日逍遥子而已。
而诸子百家这边的阵容则是：鬼谷子、荀夫子、北冥子、东皇太一以及作为组合的农家六长老等等。
这些老家伙一直都很难被罗网监控到，但近些年，他们中的不少角色彻底失踪更令罗网将之视为隐患。
这些老东西们年龄确实大了，可心眼算计素来不小，偏偏除了就在桑海的荀夫子外，其他的几人罗网根本无法确认位置，也就是说，这些老家伙很可能在任何时间出现在任何地方。
倘若陆纬与晓梦这两个本该毫无关联的真的在谋划什么，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些江湖老家伙们在默契的谋划什么呢
要知道，那位得到鬼谷子戒指的流沙主人与农家确实有些简单合作。
一想到鬼谷子、北冥子这些名字会在一起秘密操纵着诸子百家行动，纵然他们一个个都年老力衰不在巅峰状态，这样的阵容也让身为天罗地网之主的赵高隐隐心中一寒。
哪怕是投效帝国的阴阳家那位东皇太一，难道就一定会坚定站在帝国这边么.
‘会不会这些老家伙已经都在桑海城里了呢.’
看着他的背影，赵高对着六剑奴询问的眼神缓缓摇头：这位不忠诚的掩日是该死掉，但不是现在。
“这样么罗网收集到确凿证据了吗？”
面对师弟的这个问题，盖聂毅然的点下头颅：“一旦秦国崩溃太快，北方的狼族与南方的百越都有可能给中原带来巨大的破坏。”
“这样一个唯一秩序的迅速崩塌，将是一场对所有人的巨大灾难。”
“真是一个好选择。”赵高语气赞赏：“皇帝陛下东巡齐鲁，在蜃楼出发寻仙前确实大概率会途径泰山祭拜后再来桑海，可泰山防备何其严密，以青龙机关兽的体型，他们要如何隐藏？”
“长痛不如短痛，师哥，你还是太懦弱了！”卫庄语气带上了嘲讽之意：“对现在的反秦联盟来说，这次袭击的准备过程或许比结果还要重要，墨家与项氏需要在经历失败后找到新的希望。”
“而之所以用这样一支军队取代蒙恬，除了百战穿甲军适合山林作战外，应该还与帝国的危机更需要黄金火骑兵有关。”
“那就只有一次攻击机会。”赵高准确判断道：“你且继续加入他们，按身份行事即可，关键时刻，我会给你指令。”
“与约定的时间刚刚好，子房不必多礼。”盖聂暂时抛去心中所想，点头专注于眼前之人，卫庄的眼睛则早已将那位年轻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最终目光停留在其横背着的剑上：对剑客而言，剑与主人的气质是相仿的。
“你担心机会成功会让这个帝国彻底覆灭？”
卫庄转身不再去看日出，相比于这些空虚的景色，他更想要创造属于自己的‘日出’！
一段时间后，从山道走上来两位年轻人，纵横目光同时看去，只见在张良身边，果然多了一位衣着朴素的游侠。
卫庄撑着鲨齿，冷笑一声：“黄金火骑兵是帝国精锐中的精锐，蒙恬本人更是深受嬴政信任，即便章邯身死，罪责也不会落在他身上，这次如此匆忙的撤走，看来是帝国内部出了大事。”
逍遥子点头，他知道自己找出的理由让赵高联想到了更多危险的事，说实话这些事的真实性与否他并没有信心，但一切能威胁到罗网背地里计划的可能性就一定会让赵高警惕，这对逍遥子来说是关键的拖延时间机会：
“这个计划我曾于机关城内听高渐离和墨班提起过部分细节，前不久在墨家桑海秘密据点中又打听到了他们已经将那座小青龙偷偷从机关城废墟中拉出来运向泰山的消息。”
“事到如今，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卫庄同样反问道：“不破不立，这个旧秩序如果不被彻底掀翻，无论是你的理想还是我的，都不会实现。”
赵高不动声色的在心中皱眉，表面则挥了挥手，解除了六剑奴对逍遥子的戒备。
遇见了东皇，陆纬并没有因此就改变第二天的行程，次日继续公开的以农家侠魁身份拜访天宗掌门晓梦，这个消息很快在桑海各方势力间传开。
“这件事罗网知道了，继续说说墨家的青龙计划吧。”
“据罗网的情报，这位农家侠魁与天宗掌门在今日之前便已经见过一面，言辞间颇为熟络，因此这今日的公开拜访一事.恐怕背后确有他意。”
“我会站在秦国对立面，但这个青龙计划不该在这个时候发动。”
见到他们，张良温和笑着趋步上前：“卫庄兄、盖聂兄抱歉，良又来迟了。”
“是。”逍遥子重新戴上秦军面具，转身离去。
“北疆狼族么。”卫庄听出了师哥的提示，嘴角一翘：“新的战端要开启了，师哥，我们会有新的际遇，这次你要如何选择呢~”
“你要加入青龙计划？”盖聂不答师弟小庄所问，而是反问起他。
他年初之所以特意造访历城带其加入车队，是为了将农家之势纳入帝国之势内，以江湖第一门派的顺从来警告其他诸子百家。
盖聂与师弟卫庄站立于桑海悬崖小道上，望着升起的朝日，平静说道。
农道两家确实素无来往，不过侠魁与掌门身份对等，即便论道也是很正常的事。
盖聂沉默数息，才道：“王离继任了他父亲通武侯的上将军之位，统帅的百战穿甲军有着‘百战穿甲、无往不利’美誉，尤擅复杂地形作战，他取代蒙恬，桑海周边将会更危险。”
这次道家晓梦一样被帝国利用好对付儒家以后，他又去拜访，很难不怀疑这些诸子百家是不是在串联阴谋。
至于阴谋对象，桑海城里还有比蜃楼更有价值的目标么？
召来赵高，李斯惯常的使用起罗网这个情报网络。
“取代蒙恬的将领是王离，他也是你昔日同僚吧。”
卫庄倒是知道韩国宗室有位公子叫做韩信，但显然不是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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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详细说说。”
盖聂彻底沉默了.
“子房应该快到了，据说他想给我们引荐一位新朋友，希望结果能让我满意。”
“蒙恬的大军回了咸阳，将会有一支新的帝国精锐来负责桑海防备。”
这件事李斯本该过问一二，但蜃楼归来后事务太多，实在没时间再理会江湖交往。
“以青龙的爆发，他们恐怕不会隐藏。”逍遥子揣测道。
但正常的事不代表就可以做，农家侠魁陆纬近段时间出访的目标与时机颇为精妙，这让带陆纬来桑海的李斯有些忧虑。
进入桑海后，这个目的就达到了，但他实在没想到陆纬居然大胆的一直停在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而这把剑，外表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一鸣惊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良话语未完，衣着朴素的年轻人主动拱手行礼道：
“在下韩信，见过鬼谷纵横二位。”
‘韩信.’心中一点点咀嚼着这个名字，可记忆中江湖上毫无印象。
赵高此时对李斯尚处于极为恭敬这个区间，拱手答道：“禀相国大人，对于农家侠魁陆纬，罗网确实最新收集了一些线索。”
且在扶苏公子遇刺与章邯身死的那一晚，这位农家侠魁突然拜访小圣贤庄，据细作汇报，陆纬与伏念乘着夜风赏了一整晚的月亮。
后来跟随扶苏公子去小圣贤庄时李斯有意无意对这件事提了一嘴，惹来公子关注，然而伏念滴水不漏，将事情糊弄了过去。
“尚未得到，这二位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奴婢的属下不敢靠近，以免被发现。”
“细查！让你手下的六剑奴出动！”李斯大声道：“皇帝陛下出巡在即，桑海城内不能再发生章邯之事，尤其是农道这两个大家的消息。”
“奴婢遵命。”
赵高低头退下，有了李斯的这句话，罗网的一些行动可以更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