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提得一手好壶啊！</p>
至于当初李二那罪己昭……</p>
乃当年天灾不断，民间自有蜚声绯语，说当今天子德行不整，杀兄弑弟，囚禁其父，百姓朝官认为天子有失才如此。</p>
在这种封建年代下，自然越传越广。</p>
李世民被逼无奈，在一众世家朝臣暗中作梗，以及魏征为代表等谏臣，僵着脖子红着脸的‘劝诫’下。</p>
只有做出罪己昭这种权宜之计，这罪己诏，也算是除去渭水之盟李世民另一大人生‘光辉点’了。</p>
“哈哈，窦老，或许你觉得当年罪己昭乃当今哪位无奈而为之，但你可曾发现，那位这么做自然也是有智之才！更也算是其为明君的一个表现～”</p>
李渊神色一惑，眼角低垂。</p>
“怎讲？”</p>
“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是什么？是民心～国家最大而不是君，而是百姓～百姓为本，乃是圣明之君的第一步！”</p>
“那么能甘愿含屈，在天下面前认下这罪行，罪己而诏，说明其有民心之本，这还不是明君是什么？”</p>
说实话，能讲自己杀兄弑弟，囚皇逼位这种事情当着全天下的人认下。</p>
唐苏凡自认当初这老李或许是为了民心稳固，但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也是有胆色。</p>
唐苏凡的那句话，最大的不是君，而是民。</p>
让李渊沉眸，裴寂神思。</p>
随而李渊端着酒杯的手，慢慢放下，装作轻松的笑道。</p>
“愿听小友高论～”</p>
喝酒侃大山就兴这种懂得捧哏的人，唐苏凡自然愿意讲下去。</p>
“二老虽然看样子退了，但一看也是关注朝政的人，应该也知道，自那位登基以来，轻徭薄税，爱惜民力，商楝广开，戒奢从简，听说皇宫都几年没修，破烂的地方都好多啦～”</p>
虽然这事儿说的是没错，但仍是让不得李渊老脸一红。</p>
好说歹说那皇宫也是当年他的地盘，说白了也是他的家。</p>
如今被人也说做这样，自然有些挂不住脸。</p>
唐苏凡并没有注意到李渊的神色，继续说道。</p>
“穷或许穷了点，这个皇帝或许憋屈些，但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其爱惜民力，圣明有道，所以皇宫越破，越是有这个道理啊。”</p>
这么说来，李渊倒是面色好看了些。</p>
终归到底，他李氏不负大唐百姓，自愧无心。</p>
“而且为政上，李二……”</p>
差点聊嗨了，口头话又来了，唐苏凡赶紧换了回来。</p>
“咳咳，皇帝知人善任，刚毅果决，没看当年魏征一部太子余党，只要是有能力的，都同一而论，只要心思纯正，就可以继续任朝为官，这方面，已经少有当皇帝的能做到吧？”</p>
随即唐苏凡脸色悻笑的补充一句。</p>
“咳咳，当然，二位老爷子或许年纪大了些吧……”</p>
说到人家的伤心口了，唐苏凡还是好说歹说补了一句。</p>
李渊干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无碍。</p>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p>
但李渊听着唐苏凡细细分析下，不得不微微点了点头，不过那脸色还是僵着的。</p>
看着李渊僵硬着神色点头，看来自己的思想工作很成功啊。</p>
随即继续侃侃而谈。</p>
“而当年突厥南下，二十万万大军危立长安之外，渭水北岸，其中细道，我也就懒得讲得，不用说老爷子也知道。”</p>
“就这些，无论对外武功，还是对内文政，岂问，当得一明君吧？”</p>
虽然自家老丈人老了或许脑子和人品上有瑕疵。</p>
但这年轻的时候，干的事儿确实豪壮气魄，不然唐宗这名头，可不是白叫的。</p>
对于唐苏凡再次递过来的话，李渊不得不再一次点了点头。</p>
这一次，脸色终究松缓些许。</p>
当年突厥兵临城下，李渊自以为朝政内乱，军备乏困，突厥二十万军队举军齐下，大唐危矣——</p>
但后来，李世民以己之谋，奇兵巧计，虽有委曲求全之辱，但保住了长安城无数百姓，保下了李唐的江山社稷。</p>
李渊也不得不认，危世奇功也。</p>
裴寂见李渊的面色一步步松缓，内心也是由不得送了一口气。</p>
就怕太上皇他老人家在这种话口上说不齐就掀桌子破口大骂。</p>
“所以啊老爷子，论开政权立场，试问如果～”</p>
“无论是当初李建成当成了皇帝，亦或者他太极宫里面现在还在唱愁啊愁的老爹还在位，做的到这些吗？”</p>
噗！</p>
如同一把小刀子插在李渊心门口。</p>
这小子口里趣言唱愁啊愁什么的，特么不就是老子自己吗？！</p>
这小子，虽然高才大贤，学识莫测，但这嘴也确实毒啊……</p>
不过李渊内心沉思，若是真的那怕是他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是做不到的。</p>
那怕光从气魄决然上来说，他也早已不再年轻……</p>
而裴寂也是连忙出来说道：“来来来，小友说的口乏了吧，喝酒喝酒～”</p>
裴寂端连忙杯，碰向了唐苏凡，准备连忙叉开这个话口。</p>
这小爷，可千万别把话说太上皇头上去了啊～</p>
毕竟捧高喝低，身旁这位已经是败政寡人，人家说了这么多李二的好，万一在再来个曲高和寡，那就好玩儿了。</p>
三人滋溜溜的喝了一杯小酒。</p>
自从那流民聚集，唐苏凡已经有段日子没这么闲情逸致过了。</p>
暖和的身子伸了个懒腰，兴许这话头都说开了，便聊呗。</p>
“唉，当年这也全怪不得那位举兵而动，也怪人家皇帝的老子自己自作自受啊～”</p>
裴寂：……</p>
老夫特么白敬你一杯酒了，伱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p>
提的一手好壶啊！</p>
不出裴寂所料，李渊的脸色跟那暴雨突临般乍一下就变了。</p>
那老脸一下子就凝了下来，阴晴不定——</p>
胸膛微震的一沉，显然是重重呼了一口气。</p>
有些沉声黑面的说道。</p>
“哦？这又从何而论？那李氏三子杀兄……背弃伦德，大逆不道，岂能那太上皇还有错不成？”</p>
本想说杀兄弑弟的言辞，但作为一个当事人，那两个不就是他另外的两个儿子吗？</p>
实在说着有些不忍，随即也是换了个听的过去的词儿。</p>
看着这老爷子有些不悦的脸色，唐苏凡这是轻笑着地端着酒杯小敬了一下。</p>
这也算是衷心为主吧～</p>
“老爷子，我知道，你呀，多半是当年为哪位办事儿的主儿，说这话你也别不爱听，毕竟这才是盲点，天下人或许看的破，却说不破的。”</p>
李渊挑眉，暗自压住了面色，他倒想听听，有何说辞。</p>
“不如小友说说，虽说成王败寇俨然不惑，但怎能说人家太……太上皇自己做的呢？”</p>
在一声碰杯声中，轻轻小抿上一口，唐苏凡便继续说道。</p>
“这么，也算人家家事，既然两位老爷子困惑，小子给你们讲讲——”</p>
李渊不由得坐直了腰杆，眼眸凝神。</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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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另一章一个小时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