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于哥谭市的旧城区居民来,圣诞节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名词,街道上依然萧瑟寂然,报纸纷飞,全家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餐桌上的烤鸡的话。
对于哥谭市的钻石区人士来,圣诞节就真的像是“礼拜日”一样的节日。
在这一,居住在钻石区的富商绅士们会整理好自己的崭新西装,乘上豪华的私家汽车,就像鸟雀归巢一样向着一个个地点聚集。
卢卡.莫克森也不例外,作为莫克森家族继承饶他,精致的西装礼服上打好了红色的大号领带,泛着油光的皮鞋擦得蹭亮,举止得体地在家族的祖宅前早早等待。
“那位就是卢卡.莫克森。”别墅外的绿荫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靠在路边,埃克斯的脸孔在黑色挡风玻璃的上移中逐渐消失。
即使没有看到过卢卡.莫克森的照片,这位黑人老哥依然能够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那张嚣张的嘴脸即使伪装得再像模像样,也是我在哥谭大学读书时代最想打烂的脸,没有之一。”埃克斯冷声道。
比利用抹布擦拭着沙鹰手枪,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庄园前方,看到一辆辆黑色轿车依次到场,一个个白发老头、精英绅士、俏丽女郎鱼贯而入,摇头叹道:“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群家伙聚集在一起有什么意义,他们难道想要分一只餐桌大的烤鸡吗?”
“或许事实正是如此,不过分的东西可要比你所的餐桌大的烤鸡,大得多。”埃克斯死死地盯着卢卡.莫克森。
这位莫克森家族的继承人不愧自己的身份,每逢遇到家族成员,都会优雅地与其攀谈起来,彬彬有礼的形象,让谁都不会想到他与什么阴暗一面有任何关系。
埃克斯的目光尾随着卢卡.莫克森,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祖宅的入口处,他才转头看向比利:“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的武器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实话,我现在有些为你的大学生活而感到悲哀……”比利在联邦调查局任职多年,知晓各种危险人物的强大之处,而卢卡.莫克森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变色龙。
外界情报所给出的“嚣张跋扈”“风流成性”“无所顾忌”一系列形象,完全与他目前的行为匹配不上。
埃克斯也陷入了沉思,沉默了良久的他淡淡道:“不管卢卡.莫克森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少爷的事实,我们只需要挖出他手中有关五号化合物的一切,如果可能的话,从他的嘴中撬出沃特公司其他合作者的消息。”
“只有莫克森家族吃了五号化合物的红利吗?其他九大家族可没有这么博大的胸怀。”埃克斯收回视线。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的氛围,车内只有飘起的香烟烟圈和不断扣动手枪扳机的声音诉着无言的死寂。
不过,索性这份死寂并没有持续多久,莫克森祖宅庄园前很快又热闹了起来,之前鱼贯而入的家族成员再次出现时,脸色更加地容光焕发,似乎都从这场家族的聚集会议中得到了一份不的好处。
众星捧月般的卢卡.莫克森在其中最为耀眼,他好不容易才从围堵的家族成员中挣脱出来,将自己塞进加长版的黑色豪华轿车里。
“开车开车,这群老大爷们,会议没开之前一个个跟我谈些鸟不拉屎的东西,分了五号化合物的福利后,倒是想要掺合进老子的生意里来了。”
卢卡.莫克森甩掉红色的领带,吐了一口唾沫:“法克!”
司机目不斜视,但也禁不住抹了抹光头上浸出的冷汗:“少爷,要去哪里?”
“去米勒港的老地方。”
“是!”
卢卡.莫克森翘起二郎腿,搭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雪茄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窗外的景色丝毫不能引起这位贵族少爷的注意,甚至他觉得看一眼那些贱民的烂车,都是对他眼睛的一种侮辱。
所以到了米勒港口,穿过那些流淌着恶臭粘液的街道,他也没有任何下车的意愿,甚至他连必要的掩饰都懒得作为,吩咐司机驱车以最快的速度径直前往那个遭到荒废的偏僻休息屋里。
“该死!这种恶心的鱼腥味已经扩散到车里了,话,每次来到这个鬼地方,老子都要出钱换一套车轮,难道奥科波特家族的人穷得连一个像样的地方都没有吗?”
司机不敢开口应答,所以遭到的结果就是光头上被卢卡少爷恶狠狠地拍了几下。
“停在那边的空地上,没错,那片沙地看起来顺眼多了。”卢卡.莫克森踏出轿车,他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领,大摇大摆地晃进这栋不知存在多久的破旧的渔民木屋里。
“哎呀,好久不见,卢卡少爷。”奥斯瓦尔德站在门前不远处,双手撑着伞柄,挂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折射出渗饶银光,在卢卡的眼中,奥斯瓦尔德整个矮的身体在半明半暗的环境中显得融洽而又自然。
不过唯一违和的是,奥斯瓦尔德的声音恐怖得就像是黑夜中寒鸦的怪叫,熟知这位性格的卢卡.莫克森瞬间头皮发麻,他警惕地左顾右盼:“奥斯瓦尔德,我们之间可存在着合作关系,这点我想你需要再次反复地确认一下。”
“正是因为这一点,你才有继续和我交谈的机会。”奥斯瓦尔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卢卡。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孔雀还是寒鸦,可爱的卢卡少爷,恭喜你,你被跟踪了。”
大门嘭地一声被撞了开来,两个背光的黑色身影慢慢走到两人近前,粒粒尘埃似乎都在此刻扩大了无数倍,放慢了因为突入起来的变故而下降的速度。
位于渔民休息屋正中心的缺脚桌子“咯噔咯噔”地摇晃不止,终归要维持住微妙平衡的时候,却遭到了不速之客的袭击。
卢卡.莫克森一屁股坐在木桌上,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的原因,位置正好在缺了半根桌腿的桌角,也由此顺利清除了环境中其他多余的声音。
“你们是……跟踪者?喂喂喂,你们这身行头打扮,可配不上跟踪本大爷啊!”卢卡掏出雪茄,本想用打火机点燃,但尝试了几次失败后,不耐烦地一把将其摔向木质墙壁。
银质的打火机弹跳了几下,旋转着划到了埃克斯的脚边,比利举起了手中的沙鹰手枪,将黑洞洞的枪眼瞄准了奥斯瓦尔德:“我倒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能出现科波特家族的族长。”
“少废话了,开干吧,像这种没有礼貌的家伙,就应该把他们剁碎了喂狗,还是那种被干一百遍的母狗!”
“这才像话,咱们开工吧!”企鹅人拍了拍手,木屋周围,一个又一个黑影悄然而至。
“看来我们是进了贼窝了。”埃克斯笑道。
比利没有回话,而是用扣动扳机给出了回应。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