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等数学做题？这怎么做？”

    林清乐的话不由吸引了班里同学的注意，什么叫高等数学做题啊？

    主要是这张竞赛的题目实在是太难了，大家根本没什么心思做题，听林清乐的话，许默做的似乎还不错，但是大家不解，什么叫做高等数学做题？

    许默什么时候学了高等数学？

    “吵什么？继续做题，”林清乐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见班里的同学吵闹起来，便沉着脸说了一声。

    原本要热闹的班级顿时安静了下来。

    数学竞赛考试要考两节课，许默提前半个小时交卷，想着找个角落玩手机，结果出门刚好看到顾雨馨。

    顾雨馨看到许默面露惊讶，随即又有些脸红。

    毕竟昨晚许默直接表白，然后又搞得这么文艺，《挪威的森林》本就是顾雨馨喜欢的读物之一，再加上扉页上许默亲笔写的那一段话。

    光是那字迹工整的笔迹就让人赏心悦目，再加上话中的意思，全部看完以后却是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十一月份的时候，天气清冷。

    许默和顾雨馨在楼梯口碰见。

    顾雨馨微微低头，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顾雨馨开口：“听说你上午没来学校？”

    “嗯，身体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医院。”

    “哦。”顾雨馨微微点头，主动找话题：“现在天气变冷了，你要注意加衣服。”

    许默的确不擅长去主动，即使是上一世，也是顾雨馨主动找许默说话，这一世，许默本来想改变自己主动出击，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顾雨馨主动。

    许默一时间觉得好笑，他就这么盯着顾雨馨，笑着一言不发。

    “你看我做什么？”顾雨馨被许默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的说道。

    许默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再这么被许默盯着，顾雨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发烧了，于是扯开话题，问许默考试考的怎么样。

    许默说，肯定是极好的。

    “吹牛！”顾雨馨肯定不信，她道这张试卷比平常的考试都要难呢。

    “就是我，有几题也没想出来，唉，看来这次，我凶多吉少了。”顾雨馨说着，有些微微失落，感觉自己考砸了。

    她从楼梯口走到了廊道的围栏处，望着远处的天空。

    许默跟着她道：“我倒是觉得，这次考试蛮简单的，我以为题目我都忘了，结果没想到我全部记得。”

    顾雨馨觉得许默说的这话好笑，捂着嘴笑道：“你这话说的，就跟你以前都会一样。”

    “我以前肯定会啊。”

    时隔十年，还能看到顾雨馨的一瞥一笑，许默当真是赏心悦目，他见顾雨馨不愿意相信自己，便道：“那不然，我们打个赌？”

    “打赌？”作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顾雨馨可能很少听到这个词汇，但是初听许默这么说，倒是觉得新鲜，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再次看向许默：“你想赌什么？”

    “赌这次考试，如果我赢了，你就做我女朋友怎么样？”许默说。

    顾雨馨就知道，许默心里憋着坏事。

    哼，又想让自己当他女朋友。

    “我从来不和别人打赌的。”顾雨馨说。

    “而且，我家里人也不让我早恋。”

    “嗯。”

    如果是在后世，可能有人觉得这个女孩太装了，但是眼下才2005年，女生们还没有后世那么放得开，尤其是顾雨馨这样家教很好的女孩子，的确是这样。

    许默说：“那我们可以这样，就是说这次如果我考赢了你，等高考结束，你再当我女朋友。”

    “啊？”顾雨馨没想到过这个方案，只是听了这个方案感觉没问题，高考结束，应该就不算早恋吧？

    可是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呢？

    顾雨馨低头在那边思索着。

    这个时候，楼梯口的上方传来两个老师的交谈声。

    “潘主任？这次学生考的怎么样？”

    听说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潘主任，顾雨馨一时间慌了神，赶紧抓住许默的胳膊，示意许默躲起来。

    许默很好奇，问为什么要跑？

    顾雨馨小声的说：“潘主任不喜欢男孩女孩子走在一起，如果看到我们，肯定会误会的，快躲起来。”

    “我们又没干什么啊，为什么要躲？”许默还是不解。

    “你，”顾雨馨听了这话差点急死。

    潘主任哪里管你这些，见一男一女在楼梯口说话，肯定是劈头盖脸就上来问在干什么。

    “除非你答应我，”这个时候，许默突然说。

    “？”顾雨馨一愣，却见许默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雨馨就是觉得许默是故意的。

    这个坏家伙...

    “别提了，刚才在办公室看到操场上有一男一女在那边牵手，看起来应该是高三的，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潘主任的声音越来越大。

    顾雨馨这样的好学生看到潘主任是真的慌。

    再看看许默，一咬牙。

    行，你不走我走！

    想都没想，顾雨馨想离开。

    结果离开的时候。

    der？

    顾雨馨不敢相信，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小手已经被许默反抓住，而许默还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顾雨馨。

    这下顾雨馨真的生气了，鼓着小嘴，一双大眼睛一脸幽怨的看着许默。

    “我答应你就是了！”最终顾雨馨屈服了。

    “啊？什么？”

    潘主任的声音越来越近，许默还在那边闲庭信步。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潘主任的恐怖啊？

    如果被潘主任抓到。

    男生女生要在大会上做检讨的。

    想到这里，顾雨馨就有些焦急，道：“如，如果你这次能考赢我，我就做你女朋友？”

    “这可是你说的。”

    许默笑了。

    可是顾雨馨哪里管得了这个，说完这话一扯许默就要躲起来。

    而许默这次也是和顾雨馨跑了。

    其实，他也蛮怕老潘的...

    潘主任十年如一日的穿着那件深色立领衫，带着金边眼镜，挺着大肚子，一边和旁边的老师说笑，一边下楼梯。

    而顾雨馨就这么拉着许默的手一直往下跑。

    一直跑到一楼，顾雨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这边。”

    这个时候，许默拉住了顾雨馨。

    教学楼的步梯一楼，是有一个视觉死角的。

    许默就这么把顾雨馨拉到了视觉死角。

    “唔！”

    因为情况紧急，许默直接来了一个清醒壁咚。

    把顾雨馨贴到墙脚。

    顾雨馨有些不舒服，想要发出声音。

    而这个时候，许默却是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许默做了一个手势。

    顾雨馨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倒是没发声。

    只听得潘主任的声音越来越近。

    顾雨馨的心跳声却也是越来越大。

    砰砰，

    砰砰，

    砰砰。

    视觉死角有些昏暗。

    顾雨馨和许默都穿着宽大的校服。

    许默比顾雨馨高出了一个头。

    两人现在挨得很近，近到彼此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许默一直在观察着头顶的潘主任情况。

    而顾雨馨却因为被许默捂着嘴的原因，只能瞪着大眼睛看着许默。

    楼梯的缝隙之间照射出一缕阳光，形成了丁达尔光。

    自许默的头顶略过。

    顾雨馨可以闻到许默的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这样被许默拥着。

    顾雨馨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终于，教导主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许默松了一口气，笑着低头。

    却见顾雨馨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

    许默这个时候才发现。

    自己竟然就这么抱着顾雨馨。

    许默有些沉默。

    而顾雨馨也有些害羞，微微低下了头，躲避许默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

    在逼仄狭隘的楼梯的死角。

    簇拥在一起。

    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看着顾雨馨嫣红的小嘴。

    许默迟疑了一下。

    低下头就想亲上去。

    而就在要亲上去的时候，急促的下课铃声突然响起。

    铃铃铃！

    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感觉像是做坏事被别人发现了一样。

    顾雨馨想都没想的推开了许默，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潘，潘主任走了？”

    “走，应该走了。”许默此时也很尴尬。

    “那，那我回班了...”

    顾雨馨的脸比任何的时候都要红，刚才许默要低头的时候，顾雨馨竟然没想着要拒绝。

    现在想想都臊得慌。

    她慌不择路，匆匆忙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