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额……许涛。”
“为什么来科马鲁多?”
“我是……送信?嗯,送信。”
“从哪里过来的?”
“嗯……是一座小镇?就离这不远的地方。”
“波斯罗姆镇,对吧?”
“好像是。”
“你为什么要跟着格拉尼。”
“……”
“你和格拉尼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同事?”
“这么说,你是作为罗得岛的信使,正在派送的任务中?”
“……”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格拉尼完全不认识你?”
“我和她不在一个部门,不认识嘛……也正常。”
“那请问,罗德岛要把这封信寄给谁?”
门被突然推开,闯入的正是刚刚去查资料的安卡,她手上拿着另一沓文件径直走向卫成期面前,把文件甩在两人的桌面上。
“他是警方正在找的人。”
“为什么?”卫成期疑惑地抬起头。
“我怎么知道?但是,这不重要,重点是这个——”安卡扒拉开文件堆,扯出一张照片,“他为什么会有暴雨协会的工作制服?”
“我们的工作服?!你没有跟警察讲人在我们这吧?”
“这……这倒没有,但是你得问清楚,问清楚他妈的他为啥是我们的人?!”
安卡说完,便摔门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卫成期和拉菲尔德再把目光转向许涛,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失焦了。
“你说清楚点!你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我承认,我不是罗德岛的信使,但我也不是你们的人,这件衣服,是……是……”
卫成期敲了敲桌子,许涛无动于衷,不一会两人就听到了许涛均匀的呼吸声。
……
可伊轻轻推开门,迎面扑来的暖气让可伊心头一紧,沿着门缝看进去,坐在会议桌旁拘束不安的是她的小队队长摩尔曼斯克。
可伊深呼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推开门,明亮的灯把她眼睛闪的一晃,过了一会才看清桌子上坐着一只灰猫。
“d先生,晚……晚上好。”可伊悬着的心还没能放下,但是已经长呼了一口气。如果会议室里只有摩尔曼斯克,她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嗯,坐吧”说话的是桌子上的灰猫。
摩尔曼斯克难以置信的表情从见到灰猫说话的那一刻一直维持到现在,可伊一眼望过去,还是没憋住,“扑哧”一声偷偷笑了起来。
“咳咳……可伊,来说一下你今晚的战斗表现。”d先生——也就是那一只坐在桌子上的灰猫,赶忙止住可伊的不当表现,紧接着说到,“你的表现不错,成功阻拦了一场对我们的袭击,确保了人质的安全,但是——”
d先生话锋一转,紧紧盯着抹着眼角刚刚笑出来的眼泪的可伊,吓得可伊突然坐直。
“在驻地外使用触发式爆炸装置,是摩尔曼斯克的决定,还是你的决定?”
“抱歉……是……是我的决定。”
d先生大力甩了甩尾巴,拍打在桌子上,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在阁楼禁闭一天,自己过去吧。”d先生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摩尔曼斯克,“作为突击小队的队长,你肩上扛的职责会很多……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一封信……”
可伊轻轻地关上会议室的大门。有些孤单的爬着一条有些腐朽的木制楼梯。
暴雨协会驻地的表层建筑是一座基本没什么人光临的拉特兰旧教堂,只有一楼还有些许人过来礼拜。
如果不是d先生把她从萨米边境,从那次惨绝人寰的屠杀中救下来……可伊甩了甩头把所有事情抛诸脑后。推开门,眼前是熟悉的阁楼。
……
“嘀嘀嘀”尖锐的报警声打破本草诊所的宁静,凯蕾打着哈欠推开工作室的房门,里面的希莉亚此刻也盯着报警的来源,一台她之前做的小玩意——“天灾检测仪”。
“凯蕾?你醒了?”
凯蕾望着窗外,浓重的云层间有些许泛白,她抬起手腕一看,现在才四点半。
“那个警报器……”
希莉亚仔细地调试了一下警报器,这才安稳的坐回椅子上。
“阈值调的有些低,但是确实有源石浓度的波动,可能是水循环的影响。”
“大雪把其他地方的源石带过来了?”
“嗯,只不过浓度可以暂时忽略不计,这个设备还是得好好调整一下……”
“我要准备器材了,本草等会有约诊。”
“好,你先去忙吧。”
“希莉亚,注意休息。”关门的凯蕾补充一句,“这是身为医生的建议!”
……
格拉尼绝望的调试着办事处顶楼的天线参数,依旧是没有信号,照理来说,罗德岛舰就在边境附近,但好像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信号质量变得奇差无比,整个频段只有一片雪花噪音。
格拉尼有些手足无措,办事处人去楼空,这段时间刚好赶上换岗,下一班驻守科马鲁多的罗德岛干员仍迟迟未到。
她翻找了一遍整个办事处,找到一份调查报告,她这才数清楚到底有多少名罗德岛——或者是前罗德岛干员在科马鲁多活动。
白金,安比尔,还有……格拉尼张大嘴巴,现在还在科马鲁多活动的前罗德岛干员还真不少,但是现罗德岛干员,目前仍只有她。
任重而道远啊……她看了看杳无音讯的频段,一种脱力感瞬间升起,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了。格拉尼背靠着嗡嗡作响的机房,缓缓地坐下。机房给她带来一丝稍纵即逝的温暖,一成不变的蜂鸣声像是摇篮曲,将她推向梦境。
……
马库斯用衣襟抹干头上的细汗,尽管天气寒冷,但是来回搬运路障的体力活还是让他浑身发烫。
一旁的普伦盖正指挥着工作,不时给他们搭把手,在搬完这堆路障之后,还亲自为每位现场的警员发了一杯热巧克力。
“军方还有多久来这里啊。”一位警员问普伦盖。
“明天就会到。”普伦盖眯了眯眼,看着雪后天晴的天空,阳光折射满街的白雪,扫雪车正马不停蹄地工作着,很快便扫开一条干净的大道。
“明天还会下雪吗?”
“你看云,这么乱,肯定还是会的。”
“突然变冷,搞得我伤口都有点发痒……”
听着一旁干活的警员发着牢骚,马库斯吸了吸鼻子,调整好最后一个路障的位置,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普伦盖身旁。
“你我这次要参加负责安保工作,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闪失了吧?”普伦盖问道。
“我看还是小心一点好,那人还没找到,而且……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马库斯感受着鼻尖上的雪花,一阵战栗传遍全身。
“一切都以小心为上。”普伦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