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泽的父亲说出来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格外之意。
可是,那些在姜家背后,虎视眈眈的人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他们早就想把姜家这只老虎拉下来,看一看姜家在坠落之后,又能是什么样子。
于是几个官吏们聚集在一起,是一齐上书,批判着姜家的不是,说姜家已经有了谋逆之心。
至于是从何而起,便是说姜之泽的抓周之宴上,说是姜之泽的父亲口出狂言,竟然妄想让姜家拿走兵权。
一纸上书说了好多的罪状,皆是言明姜家如何如何。
所幸当时的皇帝并非昏庸无能的,而是清正廉明,看了这奏书只是苦笑摇头,随即把这些大臣们叫过来。
“姜爱卿向来是直来直去,这些话的本意并非是你们所说如此。”
“若是说,全然是你们的臆想罢了。姜爱卿一心为国,怎么能让忠臣寒了心。”
皇帝一番话,是把当时的几位大臣说得面色通红,张着嘴巴像是无知的痴儿。
他们哪里是知道,皇帝竟然是如此油盐不进。
如此,想要扳倒姜家的计划也只能是半路搁置了下来。
然而,他们亦是在内心里面埋怨着姜家。
是说这姜家一定是什么鬼神下凡,蛊惑了皇帝的心神。
明君便是明君,是遭上天妒忌的。
年纪轻轻是被疾病缠身,缠绵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嘴里面说的都是胡话。
早些时候还能有清醒的意识。
到了后来,完全是不知所云,连脑袋都糊成了一团的浆糊。
大臣们是嗅到了另外一番的好时机,是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要扶持别的皇子上位。
而姜家却是一如既往支持着王爷,这是礼有尊卑的秩序,是不能被更改的。
便是继位是先兄后子。
哪想这样,又是被扣上不为皇帝着想的头衔。
彼时,姜之泽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年郎。
他自小便是经历战场种种,所有的脾性皆是在战场之中磨砺出来的。
是坚韧不拔,是刚强不屈。
他哪里知道朝堂的风起云涌,只将所有人和事物都当做武将风范,便是用能力说话便是。
于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中,姜之泽是穿上了自认为帅气的夜行服,走在了屋檐之上。
他看见那些官员们是正在偌大的寝宫里面,蒙着眼睛和一群女眷追逐嬉戏着。
欢声笑语充斥在一起,显得好不讽刺。
皇帝还在床榻上冰卧不知何种模样,他们倒是有心思开始玩乐。
姜之泽唾弃他们如此荒诞的行为,突发奇想要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于是,他是故意捉弄出来一点声响,嘁嘁喳喳的,像是老鼠在啃食木板。
有的女眷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是惊讶地大叫,猜测着会不会是老鼠的进食,会让房梁断裂。
如此的想法,是让那些官员们也没了玩乐的心思。
他们是开始寻找,这该死的老鼠又藏在哪里,打扰了他们的好兴趣。
姜之泽正是趁着他们凌乱的功夫,是从天而降,打得官员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转眼一瞬间,姜之泽已经制服了几个官员,是让他们在地上来回地滚动着,痛苦地哀嚎着。
“大侠!大侠饶命!”
“我,我有的是钱,大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大侠!”
姜之泽在内心里面嗤笑着,这些官员们可真是胆小如鼠,哪里像是他们军营里面的人物,是面对死亡浑然不怕。
他们军营里面可是各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姜之泽要好好锤炼这些家伙们,自然是下了一点的狠手,但又不会在身体上落下什么疤痕。
等到姜之泽玩得尽兴之后,才是踩在一边的石阶上,将上面的果盘扫落了一地,多像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一样,桀骜不驯地坐在原地。
“我说,你们非要找姜家的麻烦。姜家世代忠臣,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我劝你们还是找找别的道路,莫要再把火引到姜家的身上!”
姜之泽自认为自己是非常帅气的,因此,在耍帅完了之后,便是兴致冲冲地离开了。
他哪里知道,正是他自己这样幼稚的举动,给姜家带来了覆灭的灾难。
那些官员们是把这一次的事情当成了一种屈辱。
他们在内心里面给姜家记了一次的大过,又想着现在没有什么权利能够制衡他们。
这天,天空是乌云密布的,姜之泽是和好友相约好了,要一起出门打猎。
姜父姜母亦是笑意满满地目送着姜之泽出去,并且嘱咐他要好好地玩。
姜之泽哪里想到,这一去,竟然是永别。
当他回来,看见了满目的鲜血,洒落在泥土里面,像是阴曹地府的阎王爷,正在嘲讽他的懦弱与无知。
原本和睦的家里,已经不再见一点的生机,到处都是惨死的模样。
他们是连下人都没有放过。
姜之泽当时已经跪在了地上,想要发怒地大吼,更是发泄他的情绪。
可是,极大的悲伤已经让他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静默地大吼,任凭泪水流满了脸庞。
老天爷都像是明白姜之泽的悲伤一样,一滴一滴的小雨落下,从细腻的小雨到倾盆大雨,砸在了地上,同样的,砸在了姜之泽的身体上,侵染了姜之泽的衣裳。
已经凝固的血液因为大雨开始流淌着,在姜之泽的身体周围蔓延着。
他像是嗜血的罗刹,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孤独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飒飒的冷风声音。
在他回过头的时候,瞳孔猛然地放大。
那是一把锋利的剑,正直勾勾地面冲他而来。
姜之泽已经在原地跪了很久,身体都已经开始僵硬了。
他要动,却也动弹不得。
果不其然,这是要将他姜家赶尽杀绝。
他是姜家最后的一根独苗,怎么能因此折在这里。
姜之泽是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往旁边躲去,恰到好处的,躲过了那一把锋利的剑。
然而,那把剑是转换了一次的方向,又是冲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