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居想的是周楚暮何其狂妄,按住他不说,是连带着他带的人,都是被周楚暮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相哪里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着要殿下好好休息就是了。”
周楚暮的笑,是那样的开朗明媚,如同黎明之后的迷雾散尽,又是夹杂着风吹过时的无情。
“好了,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说的,那便是…送客吧!”
伴随着周楚暮话语刚落的声音,姜居便是觉得他的双腿被抬高,再看他已经被架起来往外面走去,不论怎么蹬着腿,都无济于事。
周楚暮看了一眼天色,距离上朝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也不算短,正好足够他在这段的时间里,是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只是转身将门开了一道的缝隙,用正常说话的音量嘱托道。
“你把她看住了,不要让她跑了,本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说完,周楚暮也不等里面的回复,是直接走出了浩浩荡荡的架势,周围见到的人,又如何敢阻拦他。
他放飞了一只信鸽,随后站在宫墙之下,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丞相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本相要你随我去一趟的朝堂。”
盛剀执刚是到来的时候,得到这一条消息,明显让他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的印象里,明显是让西厂独立于朝堂之外,才是能为周楚暮打探到更多的情报,也是能让周楚暮向外扩张的势力更加的强大。
可是周楚暮这样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一时之间是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迎合周楚暮的话语,或者说,说出来什么提点一下周楚暮。
周楚暮自然看出来盛剀执的犹豫,他是轻轻地笑了笑,说道。
“本相不需要你说什么,更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本相说什么,你是点头应和就是了。”
“放心,如果不是本相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本相是不会断然去做的。”
盛剀执看着周楚暮自信昂首的模样,他也只能点点头,跟随在了周楚暮的身后。
一路上,众人看见了盛剀执这样一个陌生的面孔,都是议论纷纷,探讨着这个新来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跟随在周楚暮的后面。
还有,都说是垂帘听政的周楚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难不成,朝堂上是有什么大变故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的猜测已经兴起,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然而,对于这些的话语,周楚暮都是不予理会的状态。
这和他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他只需要把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远方似有寺庙的钟声传来,将巍峨传遍江山千里,令人肃然起敬。
宫殿之上,金碧辉煌,群臣站立在大殿之上,神态各异。
周楚暮处于这样的氛围之中,仍然是临危不乱,连走路都是那么稳重。
“今日,本相来到朝堂之上,是要和众位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单刀直入,没有任何的铺垫,更是引起下面讨论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午夜正在啃食的老鼠。
这很是让周楚暮反感。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站在那里充当背景板的公公——李卜。
没有想到,这李卜还真是脚程快的。
前脚看见他在姜居的身边,后脚就出现在朝堂之上,是担心稍晚了一步,就要遭遇一些他难以把控的事情了吧?
李卜见到了周楚暮,是讨好一般地笑了笑。
哪里想到,周楚暮是回敬了他一个笑容,并且示意了他一下。
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楚暮向旁边努努嘴,李卜顿时示意。
李卜抬起来脖颈,像是一只抻长了脖子的大白鹅,昂首挺胸用他尖锐的嗓子说道。
“肃静!丞相大人是有话要说!”
有的大臣自然是不信服的,便是在那里小声地嘟囔着。
“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丞相,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王老子了。殿下去了哪里都不说,还想要我们听他的?妄想!”
这句话,在大殿之上,是那样的清晰,传入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自然而然的让那些嘈杂的声音都已经消散了去。
群臣们皆是左右相互看一看,看看是谁在口出狂言。
毕竟他们在当时,也是见过周楚暮的风采的。
即使他们内心之中或许有多少的不满,但是能够这样肆意地讲出来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然而,群臣们都是在寻找的时候,周楚暮却是知晓这是谁在作怪。
周楚暮的眼神几乎是在一瞬间,越过了重重的人海,定格在了张子健的脸上。
张子健,他非常熟悉的名字,还是当时几位老臣都非常推崇的人,说这个人幼年的时候,已经有了神童一般的天赋,在几个月的时候,已经能够出口成章。
更别提之后几岁时,就能对政事说的头头是道,其中的许多观点,是大人们听了都是耳目一新,啧啧称奇。
姜居也真是能听信那些老臣们的话语,是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让他把这个张子健带上朝堂,姜居还真是带上朝堂了。
因此,周楚暮便是打算杀鸡儆猴。
既然这个张子健如此不识礼数,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必要以礼相待了。
“你,出来。”
周楚暮的声音仿佛是入木三分,好像快要贯穿了群臣们的耳朵,是每个人都不由自主,从心底里面发出的畏惧。
更别说张子健,他哪里有见识过这样的阵仗,双腿都是快要开始打颤了。
他想要低下头来逃离,可是周楚暮的目光直勾勾的向他而来,要他无所适从。
甚至于连他周围站着的大臣,都是往旁边退去了一步,仿佛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一般,不想被波及到。
张子健是痛恨这些临阵脱逃的大臣们,明明刚才还和他说得热烈,这一会的功夫,是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他还能怎么办,除了硬着头皮站出来,好像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