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
艾玛一个人坐在路边的街道上，整个人的面部都充斥着复杂的神色。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从别墅离开的了，此时她的脸庞上，充斥着震惊、绝望、恐惧以及不知所措。
双手死死的抓着脑袋，她的指甲都刺入了自己的头皮，试图用这种疼痛来缓解自己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涌的情绪。
“不可能不可能的”
艾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闪过了方才所看到的画面。
拉尔与自己聊天的音容笑貌依稀还在脑海里盘旋，但很快，画面就转变成了对方惨死的景象。
密林深处，骨骼的响声，拉尔狰狞且骇人的表情，然后那一瞬间的搏杀，都给艾玛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拉尔先生.怎么可能”
艾玛虽然学习不是特别优异，但这并不代表她没脑子，相反，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正如同她善于捕捉到所有人的表情来推测对方的心理活动这样。
她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件也很快就复盘出了合理的思路。
不知道是她的速度够快，还是对方走的慢，当艾玛追上拉尔和张曳的时候，两人的对话才刚刚开始，所以艾玛可以说是全程都听了个清楚。
一开始在别墅大厅，拉尔听到那个记者的话语表情发生变化的时候，艾玛就已经注意到了，当时她很好奇那个记者到底说了什么，居然会让拉尔脸色凝固。
后来跟上去之后，艾玛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很明显，那个记者手里是掌握了拉尔的一些把柄，且这个把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而是那种足以毁了拉尔一生，并让他身败名裂的重大事件。
如若不是如此，拉尔也不会报出那么高的价格，两千万，这个价位艾玛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挣不到。
虽然那个记者并未说出把柄是什么，但那一句激怒拉尔的话足以证明一些事情了。
食材。
什么食材？
艾玛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食材，能够让拉尔身败名裂，甚至不惜主动出手，试图杀死那个记者来保住自己的秘密。
如今，艾玛的脑袋真的很乱，她很想要报警，拉尔作为一个荒野求生的顶流，居然被一个记者给反杀了，这件事肯定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但同时，她又觉得拉尔死得不冤，毕竟是拉尔先动手的，这点她看的真切，而且看起来拉尔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善。
在这件事的背后，恐怕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艾玛颤抖的拿出了手机，调出了拨号的界面，内心之中开始了激烈的挣扎。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拉尔身死，这可是一波巨大的流量，作为唯一的见证者以及证人，自己说不定可以踩着拉尔死亡事件扶摇直上，成为大网红。
但同时，艾玛也担心自己报警会影响到那个记者，因为看起来拉尔显然是死有余辜，那么反杀他的记者就应该算是个好人了。
这种情况下，为了博眼球和流量，自己的举动显然会对那个记者非常不利，且以沃特集团的能量，找出那个记者算不上什么困难。
艾玛无法保证自己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一旦那个记者受到了某种迫害，想必也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或许
那个记者是个坏人呢？
或许
拉尔先生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呢？
艾玛如此猜测着，但这种说辞或许只能骗骗别人，却无法骗过她自己，她知道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此时的艾玛多希望自己能够没那么多该死的好奇心，如果自己没有跟过去的话那该有多好。
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的话，她现在应该会愉快的在舞会上翩翩起舞。
可惜，没有如果。
按下了手机的拨号键，艾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电话便被接通了。
“喂”
听着手机对面的一片死寂，艾玛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张开了嘴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现在在哪，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一边并没有什么回应，依然保持着沉默。
就在艾玛所在街道不远处的巷子里，张曳隐藏在阴影之中，默默的举着手机，而他的目光则是平静的注视着远处的艾玛。
张曳一直都知道艾玛的行踪。
这甚至都不需要剑齿虎的强大五感，以他自己的洞察力，便足以能够感知到艾玛的存在，哪怕艾玛当时还没有一只蚂蚱大。
这场戏并不是单独为布彻尔准备的，同时也是为艾玛准备的。
事实证明，张曳的决定没有错。
此时的张曳，虽然表面很平静，但他的心里却泛起了浪花。
在和布彻尔一起前往污水处理厂解决了拉尔的尸体之后，他就立刻回到了别墅，并一直偷偷地关注着艾玛的动向。
自艾玛返回卫生间重新吃东西变回原本的大小，再到穿好衣服出来之后，张曳都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刚才，张曳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收获’。
如果自己感应的没有错的话，在艾玛拿出手机的那一瞬间，张曳确确实实的从艾玛身上感受到了‘污染’的存在。
那并不是简单的认知污染或者蠕虫，而是一种和污染同源的能量，那能量说不清道不明，但对于张曳来说却非常的‘刺眼’。
和污染打过了不少交道，张曳很清楚那种能量的诡异。
如果说，之前众人一直都无法定义‘污染’，也无法探知其重要的成部分，那么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在亲眼看到艾玛的身上浮现了出了污染的能量之后，张曳确定了这股能量的来源——和他之前所猜测的一样，这是一种‘情绪’。
一种源于高纬度宇宙，自上而下的负面情绪。
那些能量并非是主动降临，并污染艾玛，试图改变或者扭曲她的认知。
相反，正是艾玛内心的负面情绪，滋生出了这种诡异的能量，并让它扩张开来。
虽然和死侍屠杀漫威宇宙的蠕虫以及丧尸哨兵身体里的虚无污染相比，这些污染能量仅仅是九牛一毛，但张曳并没有因此而轻视这一点。
要知道，这个世界太大了，如果这颗星球上的每个人都能够拥有滋生出污染的能力，那么自己对于这个宇宙的判断就要改变一下了。
一开始，张曳对于这个宇宙的印象，仅仅是一个由认知污染所诞生的诡异宇宙，这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产物，是人性的恶以及精神刺激的艺术品。
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本身就拥有着创造污染的能力。
或者换句话来说，这里就是污染能量的电池，这个世界的人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更大强大的污染来荼毒其他多元宇宙。
对标超人的祖国人。
对标美国队长的士兵男孩。
他们或许并不强大，也没有可以战胜真正超级英雄的能力。
但.
这本身就不是他们诞生出来的意义。
祖国人没有伤害到超人的力量，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伤害到了。
当人们喜欢上了这种富含人性之恶的存在，当人们习惯了将完美的东西打碎，探究他们心里的阴暗，所有的多元宇宙都会被颠覆。
真正的英雄们被当做垃圾一样被随手丢弃，而那些陷入黑暗的存在，那些充满了癫狂和扭曲的造物，将会一个个从黑暗多元宇宙的阴沟里爬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
张曳并不能确定，但他知道的是，这个宇宙的诞生绝不是意外，恐怕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切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
突然。
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微微的震动，将张曳的精神唤了回来。
将手机拿出来，看着上面‘小蟋蟀’的来电显示，张曳内心复杂的接通了电话。
“喂”
听筒里传出了艾玛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这个女孩再无任何热情与活泼，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刚刚哭过。
“你现在在哪，我需要伱的帮助。”
抿了抿嘴，张曳无声的叹了口气。
刚欲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他的动作却是瞬间定在了原地。
重新望向艾玛的方向，张曳猛然发现，那原本自艾玛身上滋生出来的污染，不知何时居然全都消散了干净。
目光之中阴晴不定，张曳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或者说，这诡异的一幕，让他直接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凝实着那仿佛污染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张曳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远处的艾玛，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情人节快乐，祝大家早日脱单，也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