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余光瞥见江雪等人的嗤笑神色,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一个养子的身份和她们这些家族贵子自是比不了。
狗咬你,你总归不能咬回去吧?
眼下要紧的还是解决入赘一事,那模拟中并没有准确明说李天云什么时候会出现。
也不知道等会进去后会面临何种处境。
还有那张雨倩现在情况如何,在模拟里她在婚礼突然自杀,为他日后死亡留下祸根。
“一会进去得先把她身上的兵刃给下了,不然始终是个隐患”
江月明垂眉低眸沉思之际,一只手掌缓缓向他探来。
“谁?”
那手掌一落在他肩头上,他眼目一凝,应激似的握住来人手腕,差点就使出过肩摔的招式。
“是我,月明堂弟”江武眉目微紧,手腕上剧痛疯狂刺激着大脑,压着声音道。
江月明瞧得是江武便是放开了手,笑了笑道:“抱歉,堂兄刚才走神了,所以才…”
“没事没事,怪我太突然”
江武脸上虽有笑意,可手腕却是不着痕迹的扭了扭。
先天那力道震的他腕关节生疼,心头一阵诧异。
这月明堂弟怎么会有如此力劲?按理说他从小到大家族都没有重视过他。
武道一脉自然不教授他半分,如今这反应能力和力量却是不输家中那帮贵子。
甚至隐隐约约犹在他们之上!
“不知堂兄可有什么话要说?”
江月明看着江武面色从容,眼眸中多了几丝戒备。
江武眼光扫了扫四周,从衣袖间掏出一块碧绿玉佩放在江月明掌心,道:“堂弟你入赘张家,定要学会看人面子行事。
”这玉佩你拿着入门孝敬该孝敬的人,往后日子兴许好过些”
江月明感受着手掌冰凉玉佩,话音提防意味更甚,道:“堂兄,你这是何意啊?”
他有些看不懂江武,照前身记忆来讲,他和江武之间可是没有半点交情,而且他还夺了本属于江武的武神头衔。
现在他的举动古怪异常,江月明不得不更加慎重些。
江武犹似知晓江月明所虑,眼神再度打量四方,把声音压得更低道:“堂弟请你相信为兄,我对你没有半分敌意”
“那武神头衔我也从不计较,你要那你拿去便是”
听言,江月明眉间更是紧皱,淡淡道:“堂兄,我需要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唉”江武微叹了口气,嘴边挂着自嘲道:“众人都以为我是家中年轻一代的骄傲,可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身不由己”
“你应该明白圣赛对于江家的重要性,或者说对江玄的重要性吧”
江玄抬目凝望着江月明,拍了拍他肩头道:“堂弟你是家主联姻的棋子,可我何尝不是他圣赛夺冠的棋子?”
“我俩身处于朱门之中,又面对同样的境地,你的感受我多多少少可以体会到一些”
说完,江武转身离去,并没有要多呆的意思。
江月明合拢着掌心玉佩,凝眸远望江武离开背影,嘴角扬了扬。
江武所说这番话,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不过不管他葫芦里买什么药,这玉佩价值也不菲,就暂时替他保管也不是不行。
“张家主到!”
门口奴仆看着门内一位身着玄蛟吞蟒袍的魁梧男人正大步而来,当即扯了扯嗓子高声叫喊。
这一声音传人江月明耳朵里,他凝了凝神目光投向前端。
那里江玄和张源两人正在交谈些什么,观其两人脸上笑意,想来是对于两家成功联姻的庆幸。
毕竟几经波折,终于还是让这场婚姻成了定局。
江家牺牲一个江月明换来一个盟友,给明年圣赛输赢留了条后路。
张家倒是没什么牺牲,既可彻底根治张雨倩的病,又得到一位盟友,还能让明年圣赛有个强悍领队之人。
如此算来张家在这场婚事上,可谓是一举三得。
从始至终牺牲的都只是江月明而已!
张源和江玄接语一会,便是请江家入赘队伍进了家门,江月明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他刚踏入门口,抬眼望去,一位身着大红婚袍的俏丽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向他缓缓走来。
那女子并没有戴什么婚礼头纱,其天仙般的玉容完美呈现,引得四方来宾频频侧目,嘴里的称赞话音窃窃响起。
江月明同样也是一惊,眼瞳里的女子五官精致立体,眉宇间仍是残存几分英武凌厉,娇滴滴的红唇令人心弦扣动。
“江月明”
一道生如硬石般的声音响彻,江月明瞬间回了回神,而红艳衣裳的张雨倩已至眼前。
张源冷冷看了江月明一眼,把张雨倩柔荑放到他手中,又开口道:“按照规矩,你牵着雨倩走红席子”
当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碰入掌心时,江月明身子轻颤一顿,心尖有股蜜甜化开。
他抬头望向前方一路铺至大堂的红席子,眼目微沉拉着张雨倩向前走。
“欸,你衣袖中的兵刃一会别用,我想到法子了,只不过我们要等”
张雨倩美眸微凝,视线轻移撞上江月明坚毅侧脸,细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衣袖里有东西的?”
她之前支开小晴自己上妆就是为了暗藏匕首,若是在小晴面前做这种事,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可如今她才刚刚见到江月明,他就知道自己衣袖里藏了东西。
真是奇了怪了?
半晌,张雨倩没有听见江月明的回音,主动抓紧他的手摇了摇,示意他开口解释。
江月明感受着手掌的温软香滑,心尖都为之一颤,小声道:“我猜的”
音落,张雨倩暗中狠狠掐了一把江月明,显然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猜的?
这话他也敢说?
罢了,反正他说有法子了,那就把匕首当做后路吧。
如果真到最后,江月明还是入赘张家,那她就用匕首以性命要挟张源,让他立下血誓婚后不准他干预,她和江月明的私生活。
在众多宗门势力面前对了张家的名声,他定是不敢轻易反悔血誓。
如此一来,就算江月明入赘了,只要不和他圆房,那他的性命就能保住。
“一礼成!”
张雨倩思索间不知不觉和江月明走到大堂内,堂内礼官正站在一旁呼喊着。
礼官向身后几名青衣婢女招了招手,再度出声:“二礼,夫妻共饮喜宴酒”
话音刚落,堂外就突然一阵轰响,犹似什么大能降临般喧闹。
“两位且慢,吾有话言于二位”
江月明一听这声音,身子立马扭转,双目紧着那道从堂门口慢慢走进来的身影。
呵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