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十三年的冬天,一场邂逅和相识起源自海上。
起初直虎像往常一样该办公办公,该带孩儿带孩儿,外部环境十分平静,顶多能从尾张传来泷川一益进入蟹江城,目标伊势了。直到年节将至,直虎正在耐心教数学时,房尾直英来打断。
“南蛮人?”直虎挑眉。
“哈衣,一共七艘船,现已入港。”房尾直英说道。
“主公,南蛮人平常都在界町,今日突然来到海道,恐怕里面有不同寻常。”
直虎安慰女人黑船还来不了。
“如你所言南蛮人该去近畿的,现今来到领内要么是因近畿乱到不能经商,要么就是……李华梅的朋友,她给指的路。”
“那个唐国女人?好歹毒的心!”
“话不要说绝对,客人已经登门,不管是贵客还是恶客,都要迎一迎。”
当下换身衣服,让人把南蛮人首领请到天守里,区别对待了属于是。
半响过去,一伙人恭顺的进入视野中,直虎看到为首者时,更加确定是李华梅这小娘们指得路,但凡换个人,直虎都不会这样认为。
不到一米六身高的矮小女人,但能超过旗本众里的大部分壮汉,倒也是个高大威猛的女人。
绿色窄袖淑女连衣裙,内衬白色棉布竖领衣,宝石项链点缀,裙摆的低胸开口相信到了夏季自有一派好风光。头戴一顶绿帽,帽上竖根洁白羽毛,蓬松的金发随意披散,精致的脸上挤满少女般热情开朗,还有女人那种被滋润无数次后的熟透。
碧蓝色美丽瞳孔中独属商人的奸诈,却在破坏这幅风景。
“丽露阿歌特拜见尊贵的领主大人,领主大人日安……哦美丽的尊贵女士,您有着骑士一样的英武,想必您就是尊贵的藤虎公爵了,愿上帝保佑您和您的家族战无不胜,一直尊贵。”
直虎淡淡开口:“你的唐话很流利,我李姐姐教你的?”
“是的慷慨的公爵大人,李华梅女士是我来到东方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既然是李姐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不必多礼,坐吧。”
丽露看了榻榻米,扭扭捏捏的学着跪坐,很快换成盘腿坐。
“公爵大人,这是给您的礼物,愿您能够喜欢。”
直虎打量面前一箱子的“南蛮物”,什么地球仪啦、望远镜啦、糖果啦、玻璃瓶啦等等,全是直虎见过的。
甚至工艺非常粗糙。
“丽露小姐有心了,不知道李姐姐有没有提醒过你,在东方送礼物不要送钟……你还给我送自鸣钟…………”
“啊?这个……是是忘记了,抱歉。”丽露芳心一紧。
直虎淡淡说道:“不必紧张,我若是责怪便不会与你说话,直接拔刀砍你岂不更好?”
“那是,那是…………”
“你的来意我知道,直说吧,我这里有铜有金有茶有棉布,甚至连瓷器也有。你想要什么?”
“这么齐全吗?我要金子和铜,非常非常多的金子和铜。”
直虎把一个布囊丢在丽露面前,甩出的金灿灿颜色让丽露当场失态。
“啊金子!好多好多金子!”
“卡米尔你拉我做什么,好多金子哎!”
直虎悠悠开口:“丽露小姐,他是你的丈夫吧,真高大呀,行房时够得着吗?”
丽露脸瞬间红温:“什么叫够得着吗!床上的时候都是我…………”
“阿歌特阿歌特!抱歉公爵大人,我船长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好好恩爱,别把船弄散架了。”直虎轻飘飘揭过。
“我有的是铜条金子,丽露小姐拿什么跟我换?”
谈到本职工作,丽露恢复状态:“公爵大人需要什么?砂糖、烟草、硝石、香料、染料都可以交易。”
直虎道:“硝石、战马、甲胄、大炮,能交易吗?”
“啊……啊?”丽露上下审视直虎,仿佛在说你余额够吗。
“公爵大人,这是笔大单子,我……能敲定一些细节吗,下次给您带来。”
“我不差钱,但没有耐心。”直虎提醒道。
“战马要求不高,肩高不得低于一米六五,不能有疾病不能有隐患,运至每匹按20贯钱收。甲胄的话……就你丈夫身上穿的板胸甲款式了…………”
直虎详尽的讲述,丽露渐从话语中明白哪笔是大单子,哪笔是添头。
“很抱歉公爵大人,火炮我不够用,不卖。胸甲可以出售,只要价格合适。不过战马的话,公爵大人需要多少?”
直虎沉思,自家府库能买得起几匹。
“先来100匹,让我见识见识阿歌特商会的实力。”
“公爵大人可以放心,阿歌特商会值得信赖。”丽露愉快签下单子,继续挖掘用户潜力。
“公爵大人,我船上有硝石您需要吗?有优惠的哦。”
“买。”
“公爵大人,我船上有砂糖,特别甜,胜过初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不卖。”
…………
丽露是做商人的料,试探确定已把直虎钱包榨干,立马变换聊闲天模式,天南地北各国风物,娓娓道来出口成章。讲得引人入胜,让旁边干呆着的房尾直英、西乡昌子等女大感新奇,大开眼界。
聊得火热,若有所思的直虎出声打断。
“阿歌特,你是贵族吗?”
丽露脸色一僵:“还……还没有达到,不敢想不敢想。”
“我在考虑给你一块封地,但我怀疑你能否承担起做为封臣的应尽义务……还是算了吧。”
“我可以!”丽露尖叫道,“请公爵大人考验,我绝对可以,一定可以!”
“一块叫做长岛的伯爵领,很适合你。”直虎淡淡道:“如果想要,来年开春,随我征战。”
“请公爵大人放心!”丽露十分热情。
…………
丽露一行开开心心的走后,直虎瞥头对房尾直英道:“樱子,去找本多弥八郎,让他找个合适理由,把愿证寺的秃驴从三河赶走。”
“哈衣!”
另一边,卡米尔忧心忡忡。
“阿歌特,藤公爵这么大方,会不会有问题?”
“卡米尔,有问题我也要去,意本不是唐国,这里更像欧洲。伯爵领啊,在欧洲获得一个伯爵身份极为不易,更何况是伯爵领了。”
丽露眼神透露着坚定,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当上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