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十五年4月19日,小小的设乐原上,井伊军3万5000人vs武田军4万人,合战的大幕于辰时初刻近藤赐用涉过连吾川展开。
辰时,近藤赐用4700人渡河,武田军毫无反应的布阵天王山,沿岸武田军诸将真田兄弟、武田信丰、土屋昌次、冈部元信、姊小路赖纲等率各自备队或向北走或向南退,毫不阻拦近藤赐用,哪怕近藤赐用渡河十分困难。
井伊军渡河的艰难,高居天王山上的胖虎看得一清二楚,要多诧异有多奇怪。
相同的异常被众多武田军将领看在眼里,狐疑的不知怎么解释,因为不科学。
“井伊军先手是高木友三郎?还是近藤图书?推车前进是何意思?井伊祐圆尼善于用兵,为何要用小荷驮队为先手……什么跟什么呀,她到底在想什么?”胖虎抓耳挠腮。
高阪昌信想出一个合理解释:“御馆大人,车中会不会装满财宝金判,好引诱我军哄抢?”
胖虎击节称赞:“言之有理!这个女人真是太狡猾了,居然用这一招!”
“严令各备队诸将,无命令不得轻举妄动,违令者立斩!”
武田军上下坐视着近藤赐用把车推过河,上岸一刹那胖虎又起疑惑,询问左右道:“井伊军小荷驮队的车辆,为何这样奇怪,竖一面盾牌?”
武田军诸将均不解其一,随后近藤赐用给胖虎以下解答疑惑。
只见近藤赐用稳坐马上,号令各队排布兵粮车为圆弧状,背水而阵。井伊军足轻将车上成袋泥土卸下,瞬间垒袋成墙,车上袋后均有铁炮足轻蓄势以待。独前方单留一口,700旗本众尽数部署,井伊军勇猛虎将高木定春、大石次郎兵卫、大久保忠教、山路正国、内藤家长等具在。一干猛将身后,是设乐贞通、安藤直次、朝比奈氏泰等五人所率2500名长枪足轻。
麻袋为墙,粮车为橹,就在眼前平坦的河边泥巴地上变出一座“砦”来,胖虎的老眼瞪得像铜铃。
“井!伊!直!虎!!!”
“八格牙路!!!”
胖虎的样子像极一位纯情老男人被渣女欺骗感情,实则是个老渣男被个渣女摆了一道。
胖虎想通了,派本多正信来露个半渡而击的破绽,井伊直虎不是要学韩信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怕自己毁约突袭,她就是要在岸边建立跟脚,抹掉跨河惩罚。
娘的,平地起要塞,我成客场你成主场了,妈卖批!
“点狼烟!”胖虎言道。
天王山上狼烟飘飘,旋即药王山、南面台地狼烟升起遥相呼应,震耳欲聋的法罗号声吹响,一支支备队发出的吼声几乎把人震聋。设乐原地动山摇,空中鸟瞰万千血红如潮水海浪自高处奔涌而下,好似火山爆发席卷而下的炙焰。
“塔塔开!!!”
“塔塔开!!!”
“真田队出阵!!!”
“嘿!嘿!吼!!!”
…………
数以万计的敌人冲来,饶是高木定春等百战之将,亦不禁面色微变。
萩野庆之助手持铁炮立在车上,亢奋的瞳孔目不转睛盯向车外武田军,掌心不断摩挲着铁炮,就像是在爱抚妻子。
“小的们!扬名立万就在今日!打败武田军!回到家乡能够挺起胸膛的告诉亲人!是我在设乐原打败不可一世的武田!而非撅起屁股给武田踹!”
“小的们!拿起你们的铁炮瞄准敌人!让武田家的山猴子涨涨见识!射击!!!”
砰砰砰砰砰!
30步距离,铁炮喷出白烟,井伊军铁炮足轻使出三段击,弹丸如雨不绝。冲锋中的武田军犹如麦浪般被一片片割倒,前排惨叫哀嚎,后排嘶吼前冲,各级武士军官带头而上,激励士气发动排山倒海般的冲锋,然后一个接一个命丧铁炮下。
但三段击纵使可以弹丸如雨射击不停,中间换队亦需时间,就是在这一次次换队叠加起来的功夫,武田军付出满地是尸骨,冲到井伊军车袋阵前。
近藤赐用军配一挥:“铁炮队退下!长枪足轻队上前!”
朝比奈氏泰接替萩野庆之助所在位置,余光扫见正在扒车的武田军武士,手比脑快的挺枪刺去,一枪攮进对方心窝。对方身体抖动厉害,用力抬头看,却脱力的失手倒在车外,瘫软地如泄气的皮球。
朝比奈氏泰看清对方面孔,正是今川家曾经极为倚重的大将冈部元信,就这样平平无奇死在自己手上,跟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背景板杂兵一样。
举族投奔武田,自带干粮为武田家征战,不但丧失旧领无家可归,还落得族灭身死的下场……这要是在21世纪,冈部元信高低是个润人,亦或把女儿孝敬米爹的高等类人形生物。
“敌将冈部五郎兵卫元信!被我朝比奈氏泰讨取!!!”
“敌将麻生野庆盛被我武藤熊丸讨取!!!”
“敌将三木显纲被我设乐贞通讨取!!!”
井伊军车阵防备严密,武田军连者三将,勇猛如冈部元信都被斩杀,对骏河与飞驒的备队士气打击极大,纷纷溃逃。
见此情况信浓军先后上场,武田信丰、弥津元直、芦田信守信蕃父子、大井贞清、木曾义昌齐上阵,再一次海浪般袭来。
重登车上的萩野庆之助铁炮平举,瞄向一员骑马舞刀,往来奔驰鼓舞士气的武士。
“射击!!!”
砰!
砰砰砰砰砰!
武田军足轻武士再次大批量倒下,又一场杀戮正在上演,萩野庆之助的一枪出膛,马背上武士应声落马,只在咫尺间便竖有他的旗帜——大井某某。
武田军悍不畏死的靠近车阵,长枪足轻挺枪上阵刺击拍打,武田军与之互捅。
弥津元直大枪直奔安藤直次左肩,安藤直次侧身规避,反手拔出胁差甩向弥津元直。弥津元直躲闪,安藤直次抓住机会,把枪深深扎进对方心口。
“敌将弥津元直被我安藤直次讨取!!!”
武田军再折一员大将,交战中的井伊军不忘欢呼。
另一面,武田信丰调集备队里铁炮足轻,朝着井伊军车阵一角挥动佩刀。
“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