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替我抓获面壁者后,我可以为你重新查找一次叶听的行踪,而且不用你对我进行任何反馈,算是我补给你的。】あヤ~8~1~.7,8z.w.o <
“好。”沈星点头。
既然白送一次,鬼才不要。
本来他还在犹豫第二次契约是让“顾问”查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继续追查叶听的。
现在看来,自己的身份有可能和叶听的失踪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看起来好像是两个问题,实际上归根到底,还是指向同一个问题。
沈星身份之谜和叶听失踪之谜,都与异常相关。
这“顾问”虽然可以感应到沈星的方位,但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做的结果如何,而是只能通过展现文字询问的方式来了解。
这是目前沈星能够得出的结论。
说明“顾问”也不是信息万能者,它也有被约束的地方。
沈星订了一张回到夸州鹤山大市的机票,在下午的时候离开酒店,前往机场。
晚七点抵达鹤山大市,这一路过来,沈星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而且这一周即将过去,也就是他需要面临下一周的周杀来临。
晚上到达酒店后,与菲菲通了电话,那边一切正常。
菲菲与二货相处的很愉快,据菲菲说,二货除了不睡觉以外,其他地方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同样吃东西、喝水、看电视和玩拼图。
不过他不碰沈星放在工作台上的木雕,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这些木雕在他眼里完全不存在。
这样也好,否则沈星还担心他没事弄个平口刀或是圆弧刀,在自己已经完成好的木雕作品上戳那么两下,到时候等自己回去肯定要将这家伙打出屎来。
按照菲菲所说,二货的智商的确在进步中,从他玩拼图就可以看出,最开始沈星为菲菲买的那一版拼图,后来被菲菲给了二货,现在已经被二货拼完。
最近他开始拼那1024块的大拼图,虽然完成度还差很多,但拼得很用心,是很仔细的在想。
按菲菲猜测,二货就像是一个孩子,从最开始的什么都不懂,到现在很快的提升,每次见面都会让自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相信不久之后,他会变得更厉害。
不过有一点,二货即使智商在提高,也似乎不喜欢说话,只是默默地做,很少与人交流,更是不会主动去交流。
这些情况,沈星同样都有察觉,只是感觉二货对菲菲是发自内心的好,所以才不会觉得突兀。
当然,对他的警惕性是必须要有的。
坐在鹤山大市的其中一间酒店里,沈星没有出去,看着窗外的夜色,不时低头盯着手里的序列板。
这序列板上凹凸不平,显示出大量纹路。
纹路以地图的展现方式为主,中间有一条较深的沟壑,这是γ-6序列的主链条,链条上有五个节点,延伸开去,每个节点周围就是地图模样的显示图。
沈星此刻食指按在第五个节点上,轻轻摩挲,在他的手旁,还放了一张鹤山大市的城市地图。
根据与这张城市地图对比,这第五个节点所在的位置,正是通过这酒店看到的对面的方位。
右边的高楼是一幢写字楼,左边是一家连锁超市,中间的这栋楼是一个有些年月的老式住宅楼,并不是什么小区,可能是某个单位几十年前修建的职工住房。
当然,这里居住的人可能早就变化了,不会再是那些老职工。
这条街不是城市的主街,路上的行人数量也不算很多,不过之前隔壁有一个客车站的分站,后来搬迁了,如今沈星住的这间酒店生意已经不行,可能不久就要关闭。
对面的老式住宅楼上,此刻亮着为数不多的几盏灯,看上去稀稀拉拉,感觉也没有多少人居住。
片刻后,沈星将脑海里关于姚童的信息调了出来。
【名称:姚童
序列等级:中等序列
序列类比:第二类
序列来源:恐惧
诱因:精神折磨
该类描述:她很痛苦,需要不停的吃治疗精神疾病的药,压抑自己的精神分裂症。对了,你以为她是女孩吗?不,它只是长得很像女孩。】
当初那张关于姚童的照片仍在,这女孩大概十六岁,长发微黄,而且看上去头发有些油油的,似乎很久没洗了,照片中她的目光,给人一种双眼无神的感觉。
因为照片中的背景是黑色的,这么一衬托,单独看这消瘦的女孩时,给人一种莫名诡异的恐怖感。
……
昏暗的房间。
一盏昏黄的电灯从天花板吊下来,无风自动,正在缓缓摇晃。
房间里的一切物品,在这昏黄光芒的照射下,变得朦朦胧胧,犹如被铺上了一层老旧陈年的色泽。
随着电灯的摇晃,屋里的其他物品也跟着暗影晃动,给人一种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在缓缓移动的错觉。
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坐在房间靠窗户旁的一张方桌前,她穿着一身已经有些泛黄的白色连衣裙,眼眉低垂,油腻腻的长发搭在肩上,正盯着桌上一个简易小巧的八音盒。
不过这八音盒早就损坏,已经无法转动。
此刻的天气已入秋很久,这女孩所在的房间温度只有十七度左右,她却只穿着这间单薄的连衣裙,这连衣裙是短袖,犹如树枝般纤细的臂膀也是露出来的,却丝毫没有发冷的迹象。
女孩盯着八音盒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此时街上虽然传来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路人的说话声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响声,但她什么都听不见。
似乎所有的专注力都集中在了八音盒上。
就在此时,咚咚咚,三道敲门声忽然响起。
在这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原本正在摇晃的电灯电线,忽然一下静止,仿佛从来就没有移动过,屋里那些晃动的物品光影也都纷纷回归正常。
“童童?童童开门。”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听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
女孩从八音盒上收回了目光,缓缓抬起头,看向房门处。
她此刻所在的房间并不是卧室,而是单独的一套房间,似乎这套房间里就她一人在这里。
听声音外面敲门的人是她的母亲黄桂萍。
女孩站起来,看上去清瘦无比,仿佛长期营养不良所导致,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妈。”她叫了一声,转身又回到方桌前坐下。
黄桂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来,说道:“刚煮好的,趁热……”
话未说完,目光已经看到方桌上、那八音盒的旁边不远处,一碗没有动过的饭菜放在那里。
黄桂萍轻轻叹气,“怎么又没吃?”
“不饿。”姚童语气平静,说话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房间里很安静,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黄桂萍目光下移,见女儿光着双脚,没有穿拖鞋,瘦小的双脚就这么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那双脚似乎已经有些冷得发青。
她心疼的把盛面条的碗放在方桌上,转身看了看,发现客厅这间屋子没有见到拖鞋,随即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到卧室门口时,看着里面没有开灯的黑漆漆的空间,黄桂萍忽然一顿,停下来,变得有些迟疑。
心中的阴影和恐惧,在这一刻升腾起来,她再次往前走了两步,总感觉这卧室的黑暗中,有一个人正站在里面盯着自己。
站在门口,伸出手,摸到了门口墙上的电灯开关,黄桂萍赶紧按下开关,卧室里面的黑暗消失,灯光亮起,不过这灯光依旧较暗。
黄桂萍仍是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仔细看了看这卧室里的角落,床的另一边,衣柜的侧面,窗帘是否有凸起,然后是卧室门的后面。
等都看了一遍后,她这才把目光定在那床下放着的一双拖鞋上。
快步走了进去,弯腰一把抓起拖鞋,黄桂萍仍是唯恐这卧室里有什么似的,转身就往客厅外走去,连电灯都没关。
就在床下这双拖鞋被她拿走后不久,床底下忽然传出一阵极为轻微的窸窣声,如果不在卧室中根本听不见。
此时,一个漆黑的人影正趴在床下,双腿蹬直,双手也是垂直状态,如同木乃伊一样,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一动不动,脑袋看着卧室门的方向。
将拖鞋拿出来之后,黄桂萍立刻蹲下去给女儿穿上,一边问道:“今天按时吃药没有?”
姚童点点头。
黄桂萍直起身,指了指早先送过来的饭菜,“那为什么不吃东西呢?那药必须饭后半个小时服用,不能这样空腹吃药。”
姚童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迷惑,抬起头,看向黄桂萍,“妈,我好像没吃药。”
“啊!”黄桂萍忽然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四周,刚才的那种心悸恐慌感再次出现。
她赶紧道:“快吃两口面条,我给你把药拿过来。快吃!”
姚童伸手抓住筷子,不过好像手指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筷子掉落在桌上,她也没有去捡,而是直接用手从碗里抓了几根面条出来,塞进了嘴里。
同时她的目光也在四处移动,仿佛这屋里已经变得不安全。
等姚童第二次将面条塞进嘴里时,黄桂萍已经倒了一杯水,把两片白色的药片拿了过来。
“时间已经过了,先把药吃了,吃了再吃东西。”
姚童抬头诧异的看着她,“不是饭后半个小时才服用吗?”
“来不及了,你今天都没吃药!快吃,吃了再吃东西。”黄桂萍催促,随即又道:“怎么用手抓上了?这里有筷子啊!”
姚童没说话,用沾满油渍的手抓起了药片,同时脑袋轻轻摆了两下,似乎想要将某个让人不愉快的想法甩出来,不想再去想。
“你在想什么?”黄桂萍见状一惊,“童童,你在想什么?”
“床下……”姚童此时的声音变得更小,细弱蚊蝇的说道:“床下,是不是有人啊?”
话落,她自嘲般的发出微笑,露出斑黄的牙齿,将两颗药片放入口中。
黄桂萍更是大惊,立刻看向那没有关灯的卧室,从她这里一眼可以看见那卧室床铺的位置,就见一个人影似乎正在床底,已经爬到了床底边沿,伸出一只漆黑无比的手,想要爬出来。
这手臂看上去像是完全烧焦了一般,僵硬异常,没有一点灵活度,连五指都看不太清楚,仿佛已经凝成了一坨。
一把将水杯递了上去,黄桂萍道:“快喝水,把药吞下去。”
看着姚童喝了一口水后,喉咙动了动,黄桂萍立刻转身往客厅门口走去,看都不敢看卧室里那正在往外爬的黑影。
一边走,一边说道:“吃了药,赶紧把面条吃了,碗就放在桌上,妈妈明早过来收拾。”
来到客厅门前,一把扭开门,就听身后的姚童道:“对了,有个姐姐,来找我玩。”
客厅门打开的瞬间,黄桂萍身体猛地一个颤抖,面露惊恐,伸手捂着自己的嘴,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模样和姚童几乎相差无几的女生,这女生头发同样披肩,且油腻腻的,穿着的连衣裙除了颜色以外,其他与姚童一模一样。
她低着头,站在门口,待门被打开后,立刻一步走了进去。
吓得黄桂萍赶紧躲开,不敢和她靠近。
“嘻嘻……”这女孩经过黄桂萍身边时,似乎发出了笑声,但又好像没有。
黄桂萍根本不敢扭头再看,赶紧冲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她很清楚,女儿吃下药后,还要等待一段时间,药效才会起作用。所以那床下的黑影,和刚才看见的黑裙女孩要消失,这只是时间问题。
心跳如鼓,快速返回隔壁的家,原来黄桂萍住的地方,与姚童只有一墙之隔。
此刻在这边家里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在不停的抽着闷烟,一言不发,连黄桂萍进来后他也没抬头。
“姚杰,刚才童童忘记吃药了。”黄桂萍进屋后立刻说道。
“啊!”姚杰抬起头来,盯着她,“那发生什么情况没有?”
黄桂萍点头,坐下来,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让她吃下药后才赶紧跑出来的,吓死我了!”
姚杰一把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走到墙边,趴在那里倾听隔壁的动静。
因为这房屋年岁已久,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有时候他们还会在这边听到姚童在说话,或是在笑,但凡动静稍微大一点,都能听见。
隔壁姚童现在居住的房屋,是姚杰父亲也就是姚童的爷爷所留下,父子俩最开始在一个单位,就在这栋楼里分了两套房屋。
姚童爷爷过世后,隔壁的房屋也就归姚杰一家所有。
后来姚童病发,并且越来越表现诡异后,忍受不了的夫妻俩和姚童商量,双方这才决定分开居住。
最开始这家人四处求医,精神科大夫、私人心理诊所、脑科医院等等,都跑了个遍,结论是姚童为精神分裂症,但却根本无法治疗。
治疗非但没有效果,反而使得姚童的病情也开始加重,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种叫奥通单抗受体的药片,只要吃下后,姚童可以维持一天左右不会发病。
随即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伴随姚童发病后,周围环境也会出现异状,所以夫妻俩也曾考虑过,找和尚道士来做过法事。
不过做法事的结果和之前四处求医差不了多少,没有用,且反而会进一步刺激姚童的神经,让她有了萌生更多且无法抑制的想法。
所以姚杰和黄桂萍不再做这些刺激她的事,只是让姚童静静地呆着,但也没想过要报治安官。
毕竟迄今为止,姚童的病情的影响范围并不大,只是局限在家里,外人不知情,且从来没有给其他人造成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