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陈胜面无表情的望着李瑞:“举刀?想死你可以试试看。”
“中洲大学的人都这么霸道的吗?”陈胜微微扭头,看向白烟儿。
白烟儿嘻嘻一笑,略带夸张地说道:“那当然喽,中洲大学可是蓝星顶尖超凡者学院,强者无数。”
“小哥,你还是别和他们较真了。”
“管你是什么,敢搅和了任务,都得死。”陈胜将枪口微微移动,对准花无泪。
说罢,陈胜又和声细语的看向老人:“老人家你别怕哈,有我在,没人敢抢你的水。”
花无泪脸色微变,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挺傲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咬牙切齿的看着陈胜道:“你敢开枪试试,我是中洲大学的学生,谁动我,谁就得死!”
“你们两个是死人吗?”花无泪跟着娇咤一声。
“够了。”老教授猛然吼了一嗓子。
“张重,李瑞,给我把刀放下!”
“抱歉,他们还是学生,何先生你也不要太激动,真要打的话,就先和我这个做老师的过过手吧。”老教授平静的看着陈胜,不卑不亢的说道。
花无泪不甘心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敢忤逆自己老师的意思。
眼见张重与李瑞被喝退,花无泪也不再叫嚷着抢水,陈胜这才慢慢放下枪:“只要不妨碍完成任务就行,不过我这人神经比较敏感,最好把你的学生约束好。”
“万一他们的动作让我感觉不对劲,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你!”花无泪瞪大眼睛,愤恨的看着陈胜。
“住嘴!”老教授瞥了眼呵斥。
“你放心,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又没有利益冲突是不是。”老教授脸上挤出些笑容,极力缓和屋内紧张的气氛。
真起了冲突,他一个人可无法带着三个学生完成第一個任务。
何况这五人中还藏匿着堕落者,要是打起来,李瑞他们三个肯定活不下去。
“接着问吧。”长剑青年周横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花无泪,抱着长剑倚靠墙壁。
陈胜微微点头,朝老人挤出一个笑脸,再次问道:“老人家你别怕,这地界一直都这么热,都是因为那个金乌洞?”
“我看外面溪里还是有水的嘛,怎会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老人将孙子护在身后,慢慢远离花无泪,却又不敢太过靠近陈胜,长叹一声后缓缓说道:“是不是因为金乌洞俺也不知道,不过这地方从十八年前就开始这样了。”
“这些年乡亲们死的死,逃的逃,这十里八村的,还活着的就全都在这个村子里。”
“若是今天再求不下雨来,俺们明天也得走。”
“白天热的要人命,晚上却能生生冻死人,这老天爷,是要我们死啊。”
“要不是金乌洞时不时的会有水往外流,俺们早就死了。”
说罢,老人长叹一声,皱起的额头上满是哀愁。
陈胜没去问为什么不早点走这种废话,在这个鬼地方,逃难,显然比守在这个村子还要危险。
故土难离?
这是往好听了说,难听一点就是越离开家乡死的越快。
求雨,明天就要走。
这个村子的人出了这里,这么热的天气,又能活下多少个?
一旦活下来的不够20个,地狱所发布的任务3就会失败。
奖励虽然只是一名跟随者,可也是一份资源,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啊。
“谢谢了。”陈胜想了想,将竹筒递给小男孩。
“用这个装,掉地上也不怕水会流出来。”
小男孩想要伸手去接,却又畏畏缩缩的不敢。
“公子的手艺倒是蛮好,当年俺做竹篾也是一把好手嘞。”老人接过陈胜递过来的竹筒,放在自家孙子手上。
陈胜笑笑没有接话,一个竹筒而已,那不是有手就能做的东西。
“伱们也都听见了,造成这方天地异常的原因,可能就在金乌洞,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这里白天温度奇高,夜晚搞不好会更难抗,单靠硬抗,恐怕我们大多数人都撑不到72个小时。”
“还是要尽快解决异变源头才行,我建议咱们最好还是自由行动,分散开,才能更快搜集信息。”陈胜平静的说道。
要是继续被象牙塔四人组这么拖累着,陈胜相信这些人肯定还会闹出其它事来,为一口水竟然置任务信息于不顾。
就这脑子,大学生?
倒不如干脆利落的挑明白,你好我好大家好。
听到陈胜竟然不准备立马进山找金乌洞,花无泪不屑的冷笑一声:“老师,咱们四个人进山好了,一个堕落指数只有8的地狱,能有多危险?”
“还分散收集信息?我看你是不想进山吧!”
陈胜无所谓的笑笑,心中更加打定主意不做出头鸟,巴不得有人先去送死探探路。
何东来听到要被送进堕落指数2-水上大世界都害怕的不行,那这个堕落指数8-干涸村庄,又会有何等程度的危险?
这个地狱,肯定不只是高温失控这么简单!
“加俺一个呗。”吴翠花笑嘻嘻的走到花无泪身边,说起好话来。
“小妹子不愧是中洲大学的学生,俺这有红肠你吃不吃”
周横双手抱胸,淡淡的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算我一个。”
“这里夜晚温度会变低,我仍旧能够保持战力。”
见周横都要与她们一起,花无泪下巴微微抬起,看向白烟儿:“你就与何东来一起吧,我们这边人手已经够了。”
“老兵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花无泪看向军装老兵。
老兵微微摇头,扭了扭腰:“人老了腰不太行,不太能爬得了山,你们年轻人就多辛苦辛苦。”
“小伙子,我可就跟着你了。”说着,老兵笑眯眯的看着陈胜。
陈胜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说笑了,万一遇到危险,还得您出马解决呢。”
确定好队伍后,屋内随即变得沉闷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随着室外温度的逐渐上升,屋内的也逐渐变得越发闷热。
“咕噜。”
花无泪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再次看向小孩手中装满水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