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明兰来访

    “伯先，介甫如此做，或许有别的考量，你先别急，听听他的打算再说。”韩章劝道。

    海文仁为官多年，虽然有在地方上为官的经历，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汴京做官。

    而且担任的还都是馆阁校勘、谏官和翰林学士这种官职。

    这种官职看似清贵，但是实权都不大，因此内部相对都比较和谐，不像许多部门存在那么多勾心斗角。

    因此在城府上，确实要差很多。

    韩章则不同，身为大相公，无论是城府还是心智，都少有人能比得上。

    海文仁愤怒是因为他觉得王安石自请外放是自暴自弃。

    在他看来，李安的话虽然有些新颖，却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海文仁一愣，回过神来，也叮嘱道：“介甫，大相公说的你一定要记住。”

    李安瞪了她一眼，看向明兰问道：“六妹妹不是在三清观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王安石说出李安给他出的主意，让韩章改变了对李安的一些看法。

    明兰娇嗔一声，红着脸，偷偷的看了李安一眼。

    “子谦哥哥，你看够了没有？要是没看够，干脆直接去盛家下聘，把明兰娶回来好了。”刘婉儿打趣道。

    说盛纮薄待嫡母，嫡母一气之下去了道观住着，连过年都没回来。

    一旦打出变法的旗帜，必然会触动守旧派那敏感的神经，还给了他们反对的借口。

    韩章和海文仁听完都有些惊鄂，两人对视一眼，沉思了起来。

    盛纮这么爱面子的人，别说李安出身低了，就算是把女儿嫁入公侯人家，没及笄前他都不可能答应。

    但是有点身份，要脸面的都干不出没及笄就嫁女儿的事。

    如今还是正月，距离上元节都还有两天，天气正冷着呢。

    平民百姓人家，女子十二三岁出嫁都很正常。

    就算他想娶，盛纮也不可能答应啊。

    ……

    现在见韩章夸赞李安，自然高兴了。

    王安石苦笑一声，说道：“大相公，明公，事情是这样的…”

    韩章在海文仁旁边坐下，看向王安石说道：“介甫，说说吧，不然伯先真发火了，老夫可就劝不住了。”

    韩章对他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方式，并不赞同，没少劝说。

    任谁一听，都对谣言信了七八分。

    “回子谦哥哥，我和祖母已经回城有些日子了。”明兰说道。

    但是韩章十分冷静，从王安石的神情中看出王安石好像另有目的。

    此时他正在自家门口，惊喜的看着明兰。

    “哦哦，对对对，快里面请！”李安连忙侧身道。

    盛纮虽然解释了一下，但是没多久外面还是传出了一些谣言。

    因此他更喜欢从新科进士中发掘人才。

    加上盛纮和王大娘子苦苦哀求，询问过大夫后，便回到了盛家。

    别说明兰现在还小，娶回来他下不了手。

    如今官家并不支持变法，若守旧派跳出来反对，压力太大，官家可能会叫停。

    “学生明白！”

    盛老太太不在，自然拜访不了。

    过年相互之间总得上门拜访一下。

    韩章自然明白海文仁在笑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在意，神情严肃道：“这个办法确实妙，但是介甫你一定要注意，到了地方需循序渐进，不可心急，更不能打出变法的旗号来，明白么？”

    “子谦哥哥，你们聊够了没有？咱们能不能进去再说，我都冻死了！”刘婉儿不满的躲了躲脚。

    李安说的这些也有人提出过，只是说法不一样，但是意思基本差不多。

    新政失败后，改革派没少总结失败的原因。

    上门后按照规矩，都得去拜见一下家中长辈。

    王安石变法的一些思路他们都知道，不管是丈量土地，还是推行青苗法，只要他们不说是在变法，完全可以说是惠民政策。

    海文仁闻言哈哈一笑，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韩章则是更看重功名，在他看来，科举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拔线。

    王安石虽然执拗，但是并不代表他迂腐，这些他自然明白。

    至于海文仁转述的李安对变法的一些看法，他也没怎么在意。

    “刚回来确实有些许不适应，不过过了几天就适应了。”明兰说道。

    “哈哈！”

    许久，韩章开口道：“伯先之前跟我提到过这个人，老夫并没有怎么在意，如今看来，倒是老夫小瞧人了。”

    他们更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在那高谈论阔。

    之前海文仁就在他面前夸赞过李安，韩章让人打听一下，得知李安才进学四五年，如今也只是一个童生，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胡说什么呢！”

    作为一州主官，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人家上门拜访，都会带着女眷，有的儿子姑娘大了，到了议亲的年纪，也会带上。

    虽说不通过科举，也有办法为官，但是成就却很有限。

    盛纮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在汴京这些年也交了一些好友。

    王安石把李安那套说辞讲了一遍，说道：“学生觉得子谦这个办法甚好，于是便主动向官家请求外放。”

    海文仁虽然愤怒，但是在韩章的劝说下还是克制住了，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老夫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婉儿姐姐！”

    海文仁更看重才学，只要才学能得到他认可，他并不在意对方又没有功名。

    身为大相公，他自然能看出这個办法的好处。

    盛纮和盛老太太本就不是亲母子，加上又逢过年，老太太却住在道观。

    “那槿哥儿能适应么？”李安问道。

    李安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王安石主动请求外放。

    其实按照盛老太太的意思是住上个个把月的，但是耐不住盛纮和王大娘子年后天天去请。

    盛老太太虽然对盛纮有些气，但是对盛家的名声还是比较在意的。

    盛纮一听那个急啊，连忙和王大娘子去三清观请老太太回来。

    韩章虽然和海文仁一样都十分爱才，经常向官家举荐人才，但是两人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韩章觉得李安就是在哗众取巧，想通过海文仁来抬高自己名声罢了。

    海文仁却依旧我行我素，韩章对李安不怎么在意，他自然也知道，就没在韩章面前提过了。

    刘婉儿拉着明兰往里走，路过李安面前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的意的眼神。

    好像在问，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怎么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