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半天了,女郎们都去哪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向你问好,尊敬的鲍德温的先生,女郎们出来见客了。”
沉迷在温柔乡里的汤米突然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皱了皱眉头。
“外面的人你认识?”汤米忽然对身后的女孩说道。
“啊?”女孩惊疑了一声,她没想到汤米是对她说的。
一边的弗兰克翻了个身,让女郎给他捏小腿,拿起冰镇的朗姆酒喝了一杯,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你怎么知道的?”
汤米趴在床上,侧着脸,“刚才你听到外面的声音,手上的力气忽大忽小起来,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女孩忽然低下了头,眼眸低垂,“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是有些累了。”
汤米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外面平静了一小会,忽然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然后是女人的哭声和玻璃杯清脆的破碎声。
身后的女人突然一用力,汤米忍不住痛嘶一声。
“对不起,先生。”女人连忙反应过来,立马道歉。
汤米没来得及说话,门忽然被一个中年女人推开,“抱歉先生,您的时间到了,海蒂,鲍德温先生在8号房,他点名要你去。”
海蒂是给汤米按摩的女人,她柔软的小手依然放在汤米的肩膀上,只是连她也没意识到,一会的功夫,手掌霎时间已经变得冰凉。
海蒂哦了一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手掌微微颤抖,一个不小心把一瓶精油碰到在地。
中年女人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正要关门而去。
海蒂晃晃张张去捡向床边滚去的精油瓶子,却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捡了起来。
“先生给我,我要去服务下一个客户了。”海蒂的声音有些低弱。
“我要是不给呢?”汤米打量着手里的瓶子,声音并不客气。
女孩嘴一抿,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她咬着嘴唇,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小包,往门外走去。
“等等。”汤米喊住了她。
门外的中年女人皱着眉头,暗叹一声又来一個捣乱的。
“你想干什么?”海蒂转过头看着汤米,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的时间还没到呢!”汤米挑了挑眉。
门外的中年女人又重新走了进来,打开胸前的怀表递到汤米的眼前,“先生,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
汤米看也不看,“我又加钟了!”
“什么时候加的钟?”中年女人脸上带着疑惑。
“现在!”汤米宽大的手掌握住海蒂的手腕,往床边一拉,自己大字型躺回床上,
“按摩!我不说话,谁也不能让你走!”
海蒂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笑还是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弗兰克在一边半躺着摇着杯子里的朗姆酒,“傻愣着干嘛啊,给我大哥按摩啊。”
中年女人嘴唇发抖,嘴里嘟囔了半天,最终只憋出来了两个字,“钱呢?”
汤米瞥了弗兰克一眼,弗兰克立马从怀里掏出两枚金镑扔给中年女人,“她们两个我们包一天,剩下的是小费!”
中年女人伸手接住,眼神在弗兰克和汤米身上闪烁,最终停在了汤米身上,
“鲍德温一会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汤米没睁眼,海蒂的小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揉着,“弗兰克你不是说你的名字在红灯区很好用吗,他听了你的名字还敢来吗?”
弗兰克嘿嘿一笑,“以前我可怂的很,有事只知道用钱摆平!”
汤米哈了一声,“那他要是来打伱怎么办?”
弗兰克耸了耸肩膀,“又不是我惹的事,他们为什么要来打我!”
“是你给的钱啊!”汤米睁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给弗兰克按摩小腿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海蒂也轻笑一声,轻轻按着汤米的头皮。
弗兰克嘴唇鼓动,还是没敢把脏话骂出来。
“10金镑我护你周全。”
弗兰克猛地跳起来,站在床上,怒视汤米,“汤米,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
“给不给?”
弗兰克眼珠转了转。
“给!”
他身子往后一仰,反正欠汤米的钱还没给过呢,虱子多了不咬。
中年女人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深深看了一眼汤米,迈步往外走去。
“先生,鲍德温挺有势力的,你们还是走吧!”海蒂还有些担心。
汤米挪了挪身子,并没有回他。
没过多久走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我会让他后悔从母亲肚子里钻出来!”
木门咣当一声被跺开,冷风嗖嗖的往汤米脖子吹去。
领头的男人环视一圈,死死盯着海蒂手掌下面的男人。
汤米一抬头,轻咦一声,“是你?”
对面是个酒糟鼻子的男人,就是他当初打劫运输润滑油的马车,最终被约翰的炸药管逼退。
酒糟鼻子也认出了汤米,“谢尔比家族的人?”
酒糟鼻子身后有五六个精壮汉子,他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目光扫过汤米和弗兰克,嘴里喷吐着浓重的酒气:
“谢尔比家族的人没几个能出伯明翰吧,一个半人,在外面还这么嚣张?”
他往前走进房间,咚的一声把匕首插在桌子上。
“切两根手指头,跪在地上磕10个头给我道歉,我就放你们离开。”
汤米坐直身子,光着上半身,蹬上黑色西装裤子,黑色皮鞋踩在海蒂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慢慢系着鞋带,一语不发。
酒糟鼻子眯了眯眼,
“嘿,小子,你太磨叽了,兄弟们给他切了!”
门外几个汉子欢呼一声,就要往门里挤去。
“开始吧。”汤米低着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什么?”酒糟鼻子没反应过来。
“道歉啊!”汤米猛然抬头,黑色皮鞋如同一抹闪电击向酒糟鼻子的下巴。
“你可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酒糟鼻子的身体像是一颗炮弹砸在天花板上,然后猛地落地,把房间中间的一张桌子砸的粉碎,各种瓶瓶罐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