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望向热娜,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将手里胡大拿人头罐头放在地上,跪在了孙宝云和帕蒂曼墓碑的前面,眼泪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浸入土里,空气中仿佛凝固着一股冰冷的幽怨。
热娜紧紧地捂住嘴,我上前捏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轻轻道:“好了,仇已得报,你姐也不希望这样,在她面前开心点。”
她强忍着悲痛嗯了一声,对着眼前两座安静的墓碑,说道“姐,姐夫!我把……把胡大拿的狗头给带回来了,你们在天堂,一定要恩恩爱爱。”
热娜哭罢,孙宝胜命人将胡大拿的人头浇油点了天灯,卸岭派众人无不唾弃与愤恨!
待葬礼作罢,我们回到白石城白石塔,孙宝胜和孙宝堂二兄弟设宴请我们几个,也顺便为热娜接风洗尘,他二人将胡大拿的死因,前前后后问了个明白,随后他二人却沉寂了下去,老三孙宝堂一拍大腿,唉了一声,道:“这胡大拿却是不该死之人啊,连累了我哥哥。”
热娜和我们都不由得大为吃惊,心说大仇得报才是,如何来的这种话,莫不是孙宝堂喝醉了?
我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问老二孙宝胜,试探地问道:“二哥,不知道宝堂三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孙宝胜看了看我们,举杯又喝了一口酒,啧了一声说道:“唉!造化弄人啊,也许我父亲都没有料到今日这个结局吧。”
热娜可坐不住了,虽然孙宝胜孙宝堂现在是卸岭派的当家人,理应尊重一些,可胡大拿侮辱他们大哥孙宝云的未婚妻,害了自己姐姐了解生命,此等大仇焉能口出胡大拿是不该死之人!
热娜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愤愤地说道:“我说二哥三哥!你们糊涂了是不是,胡大拿这么伤天害理,就应该放任不管,随便让他逍遥法外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孙宝胜啧了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其中的缘由,他说道:“当年我父亲孙青德去南海看望故友,回途中正巧在四川境内遇到胡大拿家被被小军阀抄家,那帮军阀就像土匪一般,烧杀抢砸无恶不作,胡大拿的家在那地方算是个大户人家,良田百顷,牛千头马百匹,用富的流油来形容也不为过,要不然军阀怎么会看上他家。”
“那时候,胡大拿正赶巧被他母亲刘氏抱着逃出,后面跟了几个喽兵,我父亲孙青德本心不想掺和进中原的斗争,可架不住刘氏口中呼喊救命,于是他手腕一翻,从百宝囊中拔出四枚钢钉,打了出去,将那几个喽兵送了西天。”
“经过我父亲的再三详问,刘氏才道出自己孩子的生辰八字,当时我父亲孙青德听了好险没背过气去,这一切全被南海那位故友给说中了,说自己的大儿子孙宝云八字和一个孩子的八字是阴阳配,要是其中有一人死于非命,那么另一个人也会相随而去!而且南海故友说,就是在这次回途中会遇到,叫我父亲孙青德一定谨记,本来我父亲没当回事,却不晓得真遇上了这事,这使我父亲不得不信!”
“而且这孩子的名字叫胡浩,浩势成云,和宝云二字前后因果,这真是上天有意,由于刘氏遵从了裹小脚的习俗,脚太小跑不远,又一波喽兵举枪奔赴前来,我父亲不得已才放弃刘氏,只带着胡浩这孩子归了卸岭派。”
“我父亲把胡浩当亲儿子一样栽培,待他成年破了弱冠以后,我父亲见胡浩热爱杀伐,便起了忧虑,于是就命人起哄,给胡浩改名,改成胡大拿,父亲去世前临床叮嘱我们三兄弟,不管胡大拿做了什么坏事,切记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所以即使胡大拿霸占我大哥孙宝云的未婚妻帕蒂曼,我们也不敢杀了他,我大哥孙宝云动刀伤了他以后,自己也无缘无故生了病,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胡大拿死了,我大哥也很难逃得掉,都是前后脚的事,我父亲孙青德临终前曾安排我和宝堂,假若大哥宝云不幸去世,便立刻下葬,否则就连我们二位兄弟,也会被克死!”
孙宝胜说完,我们皆不由得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