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当大反攻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沙俄远征军一片混乱之时,致远号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这个战场上的迟到者看见的正是最疯狂的一幕。
德之岛在右,王怀远亲自带着情报乘坐最快的一艘飞剪船正紧追而来,战机瞬息万变中情局方面来不及等两船交错就已经通过旗语将眼前的战况汇报给了致远号。
旗手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向下喊,通讯长蔡璧暇铅笔在速记本上沙沙作响,每一条信息都要作为战场记录一一备案。
“吕麻岛炮台仅剩下高钵山炮台还可以战斗,其余炮台已经全部被敌人摧毁……”
“总参谋长萧何信成功突围现在位置不明……汤湾山要塞极大杀伤了敌人的有生力量!”
“通过战场暗哨的汇报,这次指挥俄军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少校,头发棕红色,身高1.9米左右……”
“俄军于清晨层发生严重的偷抢黄金骚乱,目前士气极为不稳……”
一条又一条的最新情报充斥在众人的耳朵里,肖乐天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手中的望远镜一直在关注着北方那座燃烧的岛。
“哎……战争有时候就是一锅乱炖啊!你把所有的食材、所有的配料、调料都丢下去,到最后究竟能做出什么味道来,还真不确定……”
肖乐天死活也没想到那些黄金对沙俄远征军的优惠力是那样的大,不仅能让军官们疯狂更能让所有士兵疯狂。
金库打开了,也就相当于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欲望这头猛兽撕碎了理智也撕碎了军队的士气,更干扰了森严的纪律性,当一个军队为一点黄金而发生偷抢行为,这支军队也就算不上什么强军了。
“丞相!海峡西口有战舰正在和高钵山炮台对射……而且一边开炮一边向外快速移动……难道是敌人的海军要放弃那些陆军了吗?”
肖乐天一听赶紧转动望远镜一看果然是数艘补给舰中间有两艘战舰正一边开炮一边向西运动。
“没错!就是敌人想突围!想逃吗?没那么容易……项英!”
“在!丞相!”项英大声喝道。
“现在致远号已经接近战场了,后面如何指挥作战我不管,全部指挥权移交给你!”
“是!丞相!听我命令……轮机组强风加压!枪炮长准备射击!各单位进入战争状态……最后的决战到了!打个痛快吧……”
呜呜呜……尖利的汽笛声响起,高压风机开始旋转,大海上新鲜的海风被强行吹如锅炉中,通红的火苗瞬间变的爆裂而且颜色也幽蓝了起来。
锅炉仓的铲煤工们顿时感觉面前的热浪升高一倍,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
“躲什么躲!现在是大决战的时刻!致远号需要我们来提供动力……泼水!脱衣服!”锅炉长第一个把自己拔的赤条条的,然后一桶冰凉的海水兜头泼了下去。
一尺多长的巨大铁锹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漆黑的无烟煤被抛入燃烧的锅炉中,强大的蒸汽动力带动曲轴和轮机组拼命的旋转,致远号刺破白浪如剑鱼一样向前猛冲而去。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斯特凡斯基一定会倾家荡产买一粒吃,失败现在已经是远征军所注定的结局了,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失败的惨烈程度而已。
在贪欲和无能的指挥水平双重作用下,俄国远征军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们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刚刚从海峡内冲出来的苔原号护卫舰,是第一个发现致远号的俄军战舰,高高塔台上的瞭望手吓的都磕巴了起来。
“敌……敌舰……是……是那艘中国人的战舰……那艘铁甲舰又来了……”
致远号在闽江口的那场大战,已经震慑了所有俄军的心,不可一世的风姿让三万远征军惊掉了下巴。
就从那一刻起,致远号不可战胜的思想已经深深的植入他们的心中!
而今天,就在生死存亡的最关键时刻,这艘大洋上的恐兽又出现了,他的出现直接碾碎了俄军最后的一点希望。
“迎战!全体迎战……放弃高钵山炮台……全力迎战敌舰!”苔原号舰长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连舰长都惊恐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手下的士兵得多慌乱了,甲板上到处都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水兵,乱哄哄的就好像被土匪袭击的集市一样。
突然间远方致远号船头亮起一团火,紧随其后是轰隆隆如同过火车一样的闷响,天空中炮弹画出了一条淡淡的轨迹,那是高温扭曲了空气所形成的诡异图画。
轰的一声巨响,210主炮高爆炸弹正中苔原号的桅杆,爆炸气浪和破片扫过甲板,包括舰长在内的百名水手顿时躺倒一片。
浓烟滚滚而起,火光中高大的桅杆拦腰这段咔嚓咔嚓响着往海里倒下去,爆炸气浪冲起来的尸体和杂物就敢下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这一炮震惊了出海口所有的船只,那些运兵船和补给舰一看致远号一炮之威狠戾到这种地步,顿时吓的肝胆俱碎。
这时候可没人管什么军人的荣耀,帝国的荣光了,沙皇的嘱托全都丢到一边去,所有非战斗船只舰长嘴里就一句话“跑啊!全都跑吧!中国人把最后一条路都给堵死了,我们要完蛋了!”
苔原号驶去了舰长,失去了枪炮长,失去了瞭望塔台,失去了通讯长……仅仅一炮这艘护卫舰就被废掉了武功,就算想反击也不可能了。
绝大的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海峡,还没有绕出海口的其他战舰都愣住了,但是紧随其后冰河号战舰绕过海口那座遮挡视线的大山之后,瞭望塔台上的水兵惊恐的大吼一声。
“是中国的战舰!是那艘致远号!苔原号已经被费了……苔原号上一片大火!”整个海峡内所有旗手都开始传播这一惊恐的消息,直到最后消息传到了斯特凡斯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