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蒂勒家的午饭准备完成时,海涅醒了。
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年轻人的身体就是扛造。
迪伦已经将三楼实验室修缮一新,解析法阵也重建完成。
海涅把骷髅们都叫了上来。
他终于可以测一测团队各成员的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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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殿鸢:
骨骼强度:1.2→1.7
魂火强度:2.1→3.2
能量亲和:暗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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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师:
骨骼强度:2.4→3.4
魂火强度:2.5→3.2
能量亲和:暗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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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涅:
肉体强度:1.7→2.3
灵魂强度:2→2.6
能量亲和:元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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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羊:
能量亲和:圣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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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地穴和翠叶庭两场团战给他带来了不少经验。
可惜的就是银翼被圣殿的人打晕塞箱子里带走了,没留给他补刀。
夏老师升了一级,卫哥升了一级。
羊哥没升级,萨总没…了。
卫殿鸢的升级幅度和萨总当初基本一致,即每次增幅的总属性是一致的。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三级水准。
但作为施法者,他的精神属性已经突破到了四级。
仔细这倒也合理,毕竟他刚被召唤时精神属性就是三级施法者的水准。
夏老师的提升则很平稳。
稳步踏入四级大关。
至于能量亲和方面,仍满足之前的规则:
能量亲和只取决于当前容纳的能量总量。
总量越庞大,亲和就越高。
所以吸收了第二个蓄能井的捉羊圣光亲和高达五级。
这显然是拉满了。
卫殿鸢也是如此,他昨晚上还在浮空城的炉子里泡过。
三级骷髅的满溢状态都是五级亲和,不难推断亲和上限是骷髅等级+2.
这也是他们在鱼塘里休息时能恢复的最高等级。
可惜暂时找不到“堵住漏气孔”,亦或是“维持动态平衡”的方法。
骷髅只能做充电电池,一旦电力耗尽就秒变战士哥。
只是根据海涅的肉眼观测,羊哥的魂火比之前更闪耀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淡金色,现在就是土豪金。
他将之归咎于解析法阵的精度不够。
简单说就是迪伦不行。
至于海涅自己,参考之前的结论,召唤物升级会让他逐步升级。
所以他的此次属性增长来自两具骷髅的贡献。
虽然不高,但考虑到他一个月前还是个脑子稍微好使的普通人,这已经算坐火箭式的增长了。
尤其是身体属性,强的让人费解。
“难道我真有做战士的天赋?”
海涅不禁狐疑。
另外作为第一个完成三升四的骷髅,夏老师居然没有觉醒新的技能。
这就很离谱。
难道只有第一次升级才会白送一个不涉及超凡能量的技能吗?
她不理解。
关于玩家的这一切目前全是谜团,还要慢慢摸索。
吃完午饭没多久,另一個“惊喜”便到了。
一辆来自翠叶庭的马车缓缓驶来。
巴里·吉蒂勒回家了。
而赶车的居然是……
木精灵利努穆?
……
“你还敢回来啊?”
海涅毫不掩饰对木精灵的敌意。
虽然对方有五级,但他完全不虚。
三具骷髅进潜的进潜,上前的上前,搓火球的搓火球。
已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利努穆忙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和绛露聊过了,特意来解释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骗我第二次?”
“木精灵不会撒谎,就像树不会骗人一样。”
海涅嗤笑:“你骗小孩子呢?”
利努穆却很严肃:“这是木精灵的天性。”
巴里忽然开口问:“你多少岁?”
利努穆看了眼这个老人,恭敬地撸起袖子。
他的皮肤上有两圈淡淡的纹路,一深一浅,仿佛树木的年轮一般。
巴里点了点头:“170、180岁的样子。”
海涅惊了!
170岁?
按照精灵普遍1200~1500岁的寿命,他年轻的简直过分!
绛露都有200岁呢。
可是……
这哥们长的也太着急了吧?
他看起来至少是人类的40岁!
巴里又说:“可你看起来太年轻了,是血脉稀薄导致的吗?”
年轻!?
海涅又惊了!
听巴里这么说,利努穆木讷的脸上竟然浮起一抹愧色。
“是的,我的血脉很稀薄……我的确太像一株幼苗了。”
“是因为悼木山谷的枯萎之痕吗?”
“是的。”
“这样啊……”巴里看向海涅:“那你可以信任他,木精灵的确不撒谎。”
说完他走向屋子。
海涅一愣,随后也暂时放下戒备。
“那你在外面等着吧。”
他把三具骷髅也扔在了外面。
“你们看住他,别让他乱跑。”
…
和三具骷髅面对面站着,利努穆有些尴尬。
他仍然坚信那具骷髅就是萨贝利亚。
因为只有丛林之风本人才会对地穴那么熟悉。
所以……
海涅的守护者身份几乎得到了验证。
这三具骷髅应当也是以前的传奇人物。
他的目光不由得热切起来。
捉羊:“不对劲,他这眼神有点变态了。”
夏老师:“那我进潜吓他一下。”
夏老师的身影突然消失,利努穆果然神色一凛。
又来了,这比绛露还要娴熟的潜行技巧!
卫殿鸢乐了:“哥们你挺会啊,你现在出潜试试?”
夏老师突然出现,利努穆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
捉羊:“变了变了,他明显放松了。”
卫殿鸢:“你咋看出来的啊?”
捉羊:“看木精灵的辫子,是类似‘触发运动’的一种反应,受刺激时会收紧,减少受害面积,夏老师你再进潜试试。”
这一次卫殿鸢也看清了。
利努穆那比脏辫还粗的藤蔓状头发出现了一瞬间的紧缩。
“再整一个,让他放松试试呢?”
连续如此三次,利努穆也终于意识到对方在拿他寻开心。
甚至于,他有种在被三具骷髅盯着看的错觉……
虽然心情有些复杂,可他愈发笃定。
海涅就是守护者没跑了!
否则谁的亡灵会开这种玩笑啊?
…
屋内。
迪伦看着面前这个表情有些神经质,仿佛一阵风就会吹倒的老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海涅本想揶揄两句,但不小心瞥见对方眼眶红了。
察觉到他在偷看,迪伦扭过头,径直走向书房。
没多久,他抱着一卷厚厚的毯子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魔法毯,海涅在加雷校长的办公室见过一次。
但那显然是仿品,眼前这个才是本体。
毯子摊开,几乎铺满了半个客厅。
上面绣着一棵巨大的树。
这是吉蒂勒家族家谱树。
上面枝繁叶茂,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如果用手触碰某个名字,稍微摩挲上面的细绒,就会浮现一张脸。
迪伦伸出颤抖的手,触碰了最下面树干上的名字。
巴里·吉蒂勒。
一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出现在粗壮的树干上,与此时的巴里有几分相像。
看到这副图,巴里似乎也愣住了。
他将手伸向自己名字的上面,那是一截被砍掉了枝丫的树干。
这意味着早夭或是无后。
奥比·吉蒂勒。
一张娃娃脸缓缓浮现,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正是一脸阳光的样子。
如果非要说他和海涅哪里像,那多半是笑起来都一样有亲和力。
“这是我的小儿子,和伱一样可爱。”
巴里喃喃道。
他是说给海涅听的。
“可惜他生病去世了……当时只有永恒黎明的牧师能治好他,但我没有那么做。
“也许是出于仇恨,对黄金之民的仇恨,我已经记不清了。”
海涅想起了巴里的愤怒。
与情绪一起被剥离的还有他被愤怒支配时的部分记忆。
往往越是极端的情绪就剥离的越是彻底。
海涅没有来得及细细翻阅,但隐约记得与之伴生的懊恼。
愤怒导致了偏执,随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也许就包括这一点。
想到这里,他摸出那个小瓶子递给对方。
“还给您。”
巴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了,既然你能很好地使用,就留着吧。”
他又看向迪伦。
“你是罗伊德的后代?”
迪伦点点头。
罗伊德是巴里的大儿子。
“难怪和他一样生了张臭脸。”巴里嘀咕。
“他从七岁起就板着那张脸,他不笑女仆也不敢笑,他一笑能把女仆吓哭。”
迪伦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
巴里:“对的,就是这样,简直跟他一个样子。”
迪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