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多虑了,那反贼就算会几个字,那兵书岂是他随便能得的?就算他得了可以读得明白吗?”陈慕清回答道
陈慕清依旧是一副看不起张瑞的模样,毕竟一个人的观念形成了就难以改变。
陈慕清从小接触的贫民都是一副黑不溜秋,穿着破烂不堪,脸带菜色消瘦饥饿的模样。就这样的他们整天想要吃饱都是难事,如何可以读书识字?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满清虽然一直宣传神鬼莫测、天理命数,但是陈得清只认可“子不语怪力乱神。”
常识之内认知决定陈慕清的观点,即使张瑞有些许的突出,但是也不影响他“泥腿子”的身份。
打架斗殴,小打小闹的战斗要说张瑞会些陈慕清不觉得出奇。但是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张瑞也懂,打死陈慕清他都不相信。
“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是本将军多虑了。”李侍尧也认可道
“将军,那群反贼开始行动了。”陈慕清望着张瑞的人马说道
李侍尧转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张瑞的人马此时已经整队完成。
“旗牌官。鸣鼓,令全体将士前进至一百丈。发旗号,让骑兵们去诱引对面开统。”李侍尧对着身边的旗牌官下达着军令道
“让所有八旗督战队知道,凡敢有闻令不前者,斩;凡敢有无令擅自撤退者,斩。”
“是。”旗牌官跪完也不多说,随后便去纷纷传达命令。
看着旗牌官离开的后背,李侍尧不由得喃喃说道:“张瑞,你就乖乖成为本将军晋升的垫脚石吧!”
小山丘之上剿匪军军旗所在
“六哥,鞑子的人马过来了。”传令队队长陈太平对着张瑞说道。
“嗯,太平。给下面传令,对方进入一百五十丈后开枪。”张瑞注视着对面的情况说道
“是,六哥。”陈太平对着张瑞行了一个军礼,连忙退了下去下达命令。
此时,战场上空可以清楚的看见。清军八千多的人马正以三个方阵排,呈一字展开。
只见方阵之中,骑兵在前,用来诱发敌方火统。弓箭兵在骑兵之后,身着皮甲的刀盾兵紧跟着弓兵,接下了是长枪兵。
长枪兵之后便是满汉八旗的督战兵,以两千满汉八旗兵督战前头六千的绿营兵。
督战兵的前面是火枪兵跟弓箭手,后面是刀盾兵,还有就是游走的骑兵们。
方阵中的清军正慢步行向张瑞这边。一声声的脚步声传来,带着让人震撼鼓声。清军企图仗着己方人多势众,用排山倒海之势压夸张瑞士兵的士气过来。
从阵势来看,李侍尧是完全看不起张瑞,准备以一战之势冲破张瑞那小小的方阵。
张瑞四千多人就一个方阵,两千火枪兵分开两排,两千的长枪兵分站在火枪兵之后。三百骑兵作为守护中军跟最后的兵力。
两排的火枪兵阵终究是少了一些,但是为了更广的杀伤面积,张瑞也只能放弃传统的三排射击法。
同时,由于张瑞提出的纸壳弹筒制作,使得射击速度得到提高。经常得到实弹训练的火枪兵们几乎都可以达到每分钟两到三发的水平,而米尼弹的使用更加快了发射的速度。
所以张瑞这两排的火枪兵也基本可以衔接得起来,但是终究没有三排快。只是形势比人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射程大大的加长了,弥补了这时间的损失。
“报,李团长。敌军已经进入一百五十丈內。是否开枪射击?”靠近李国忠旁边的谢天恩营长通过“跳眼法”测出距离后对着李国忠敬了个军礼后说道
跳眼法测距离这是张瑞交导他们的,大部分的火枪兵都大概知道这个方法的使用。
要说这个方法还是当年张瑞小时候看《海尔兄弟》那动漫学来了。当年他也是一时兴起就学会这个,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用到。
“按六哥说的,开始射击吧!”李国中望着正慢步而来的清兵,冷漠的说道
“是,猛虎团全体准备,开火。”谢天恩对着第一排的火枪兵们大声喊道
“砰。”
一阵枪响声传出
听到枪响声的李侍尧不由得对着身边已经回来的陈慕清大笑着说道:
“哈哈,看。那群胆小如鼠的家伙,我的骑兵都还没有去诱骗呢,他们就怕死的开枪了。还亏杨应琚…总督那么高看他们,说他们有多厉害。”
“就是,我就说了。那群就是一伙泥腿子,以为拿了几把武器就很厉害。居然还敢造反,也就配被我大清勇士们砍下他们的头来当军功。”陈慕清附和着李侍尧的话,一脸看不起人的表情。
“陈师爷所言甚是,正是这个道理。”李侍尧听陈慕清的话,简直是说到了他的心窝里了。
“砰…”
“砰…”
“砰…”
在李侍尧对着陈慕清愉快说话的时候,一声声排枪声似乎没有间断的传来。
李侍尧听着这排枪声不断,心中大感奇怪。于是连忙看向战场的情况。
然而,战场已经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烟雾。
虽说张瑞弄的颗粒火药是改良了,比起普通火药燃烧要充分许多。但是这终究不是硝化棉那种无烟火药,所以烟雾是避免不了。
战场之中,第一声枪响时,大部分人都在嗤笑。
这还有一百五十丈的距离呢?这群怕死的家伙居然开枪了?
那些准备过去诱骗敌人开枪的骑兵们更是高兴,实在让他们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会这么怕死。
骑兵们高兴之余有感觉到了少少失落。
自己都还没有能表演自己高超的骑马技术,这就完成了任务,实在是没有成就感。
然而
“噗…”
“噗…”
”噗…”
一声声子弹入肉的声音传来
很多骑兵都还没有笑完就这么死去了,直到死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除了骑兵,一些战马也纷纷被打倒在地,嘶叫声不停。
跟在骑兵后面不远的弓箭们也有不少中了弹。死去的还好受,没有死去的就翻滚在地上嚎叫着。然后被后面清军不注意的踩了几脚过去,其中还绊倒了不少人。
一切发生得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突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如此情形的绿营兵们脸上的满脸嗤笑的表情忽然就变成了难以理解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