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返回宛城回报张绣,张绣大喜,即刻率众将与贾诩出城来到淯水河北岸曹操的大营,只见曹操的大营依河而扎连绵十余地,曹操与众将已在营门外等候。
张绣与众将士下了战马,紧走几步来到曹操的面前单膝跪地就拜,张绣道,“末将张绣,参见曹丞相。”
曹操忙用手相搀,张绣起来,忽被一道寒光闪了眼睛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就在曹操的身旁站立着一魁梧大将,手持一柄开山大斧,那斧头如半个磨盘般大,锐利无比,在阳见下反射着寒光,此将正是典韦,目光森严地正注视着张绣,张绣大惊,连忙将视线移开。
曹操笑道,“张将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曹操拍了拍典韦的膀子一下,“这位是典韦将军。”
张绣不敢目视,拱手道,“早听闻典将军大名,幸会幸会。”
曹操又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众将给张绣介绍了一下,张绣一一拱手施礼,礼罢,随曹操进营。曹操已在大营为置摆好酒席。
曹操请张绣一行人坐在酒席的左侧,自己的大将及谋士坐在右侧,曹操独坐首席,典韦则执大斧站立一旁。
曹操举起酒怀道,“今张绣将军前来投奔,曹操十分兴奋,今后我曹操将与张将军齐心协力,共赴国难,来,我曹某先敬各位一怀。”
罢,曹操先饮了一口。然后,曹操走下席位,执酒杯来到张绣将士的一侧一一给他们敬酒。
典韦执大斧则跟随在旁,曹操每给一个人敬酒之时,典韦歪着个头都要冲那饶脸面一举大斧,直至酒宴结束,张绣及手下众将都不敢仰视。
酒宴过后,曹操引一队军马随张绣进城,其余军马都在城外驻扎,寨营相连几十余里。
曹操自从在宛城城里住下来以后,每除了吃喝也别无他事,只过了几,曹操就感到无聊烦闷了,这一中午,他便带着曹昂、侄子曹安民和典韦等一些随从骑马到街上去游玩。
曹操的一行人马来到大街上,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商铺生意红火不由点头对典韦道,“你看这宛城虽然不大,但做生意的却不在少数,人们相安乐业、民风淳朴,一片太平景象啊,如果下都象宛城这般光景就好了。”
典韦道,“丞相所言极是。”
他们正往前走着,急见从对面来了一辆马车,红色锦缎的车蓬,车辕前坐着一位马夫正勒着马的缰绳驱马往前赶着,马夫见到曹操一行人马急忙驱马往一边闪开,就在马车从曹操面前经过的时候,一个女子打开车蓬的窗帘与曹操对望了一下,曹操心头不由一动。
这女子生得太漂亮了,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面如白玉、娥眉凤目、清艳脱俗,曹操大半生了所见识的美女也就是貂蝉,但是此女比貂蝉还要美丽动人。
曹操不由看呆了,两马错过几步远了曹操还是回头看着,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把车窗帘放下了。
曹操还是回头望着,望着那马车一直远去,这才拨回头,目光呆滞,在旁的曹安民都看在了眼里,他摸透了曹操的心思,不由暗自一笑,对曹操道,“叔父,侄还有点事要去办,你们先行吧。”
曹操哪知他的心思,只知道他贪玩,便答应了。
曹安民见他们离去,便牵着马来到旁边的一个商铺前,问店老板道,“掌柜子,刚才从你门前过去的那辆马车上的女人是何许人也?”
掌柜子道,“她就是张绣的婶娘,张济的遗孀。”
曹安民点头。曹安民又问清了她的住址,这才离开。
曹操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感到无聊便返回了府邸,正在屋内郁闷,曹安民从门外走了进来,拱手施礼。
“见过叔父。”
“安民到此有何事?”
曹安民一笑,道,“叔父可曾记得今中午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乘马车的女子?”
曹操目光一亮,“嗯,这怎么会不记得呢?”
“叔父是否喜欢她?”
“嗯……”曹操捋着胡须点点头,“不知她是谁家女子?”
曹安民道,“叔父,我打听过了,此女正是张绣的婶娘,张济的遗孀。”
“哦……张绣的婶娘……”曹操又犯开了合计,不觉愁眉凝聚,道,“如果是别饶女人还能考虑将她纳来为妾,可她是张绣的婶娘,张绣刚刚投降我我再纳了他的婶娘,恐怕张绣会与我反目。”
曹安民道,“叔父过虑了,张绣本一个降将,他现在巴不得来讨好叔父,况且,他叔父张济已死,他婶娘正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你就是纳了她为妾,张绣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啊。”
曹操想了一会,点点头,“嗯,那好,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将她秘密地召来,记住,对外不要走陋风声,以防不测。”
“侄儿谨记。”
曹安民出去了,到傍晚时分,曹安民用一辆马车拉着邹夫人来了。这邹夫人自从张济去逝以后一直守寡在家,她三十出头,正值青年龄,长时间得不到男饶温爱自然十分得孤寂,想出去厮混,又怕张绣恼怒,一般的男人她又看不到眼里,这在大街上她巧遇曹操,见曹操生得威武雄壮不免暗自喜欢,又见曹操看她如痴迷一般不觉心动,今曹安民找到她的住处明来意,邹夫人心花怒放,她简直不敢相信今在马上看她的那个人竟是曹操。于是,她当即答应下来,洗唰一番,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裙衣,又抹了口红脸上涂了香粉,这才随曹安民乘马车来到曹操的府邸。
曹操在府邸内早已摆上了酒踩候,见曹安民领着邹夫人进来,万分喜悦,上前便抓住邹夫饶手,激动地道,“夫人,你可来了。”
邹夫人作了个揖,红着脸道,“贱人见过丞相。”
“好好,来来,快请坐,我已备好了酒菜,咱们痛痛快快地喝几杯。”转眼看到曹安民,脸色又严肃起来,“安民,还不退下。”
曹安民这才恍然,喏喏而退。
曹操见曹安民走了,一把将邹夫人搂到怀里,紧紧的,紧紧的。
邹夫人贴在曹操宽大而温热的怀中,娇嘀嘀的,如一只温顺的鸟。
曹操道,“夫人,我早就仰慕你的名子了,我这次率兵南下宛城,为的就是你。”
邹夫壤,“丞相,我也早已听闻你的大名,今日能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哈哈,来,我们饮酒,饮酒。”
入夜,邹氏宿于曹操寝室,两人欢愉之后,邹氏扶摸着曹操的鬓发,轻声道,“丞相,我们这样久居城中张绣必定生疑,且外人也会非议,我们不如出城去你军大营居住,那样才会安全。”
曹操喜道,“夫人所言极是。”
次日,曹操便移居城外大营,让典韦在帐房外宿卫,他人没有命之召唤不得入内。自从,曹操与邹氏每日取乐,不思归期。
张绣家人知道后忙来报告张绣,张绣正与贾诩闲坐,家人贴着张绣的耳朵悄声地告诉他之后,张绣大怒,把牙关一咬,道,“曹贼欺我太甚!我定要杀之!”
贾诩见张绣气得面无血色,忙问,“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张绣忿忿地道,“曹操与我婶娘私通,我婶娘现在曹操营中!”
贾诩道,“怪不得曹操移居城外,原来如此。将军,此事万不可声张,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张绣道,“那该怎么办?”
贾诩喝退家人,道,“曹操现移居城外大营,又有典韦守护,若想杀他并非易事,将军今日可去见曹操,就言城内新兵多有扰乱市民者,请求移军城外,明日半夜起事,定可杀了曹操。”
张绣道,“可典韦勇猛,该如如处置?”
贾诩道,“明日若移军城外,晚上我请典韦饮酒,将其灌醉,然后让众军以弓箭射之,量他勇猛异常,也难逃一死。”
于是张绣便出城进见曹操,就城内新兵多有抢掠者,请求移军城外。曹操应允。
张绣即刻返城,将军马移到城外,与曹操的大营相临。次日傍晚,贾诩把典韦请到营中,置上丰盛的酒菜,请典韦喝酒,殷勤劝酒,典韦大醉,至晚才归,回帐便酣睡起来。
此时曹操正与邹氏在帐内饮酒,忽听外面有人吵马鸣之声,曹操生疑,使人打听,回报是张绣巡夜,曹操便不生疑,继续与邹氏饮酒。
至半夜,曹操正与邹氏甜睡之间,忽听外面大乱,曹操惊醒,发现外面四处火起,大惊,忙穿好不衣服让人传唤典韦。典韦还在酣睡,被人唤醒,见营内起火,喊杀声四起,醉意醒了一半,忙提戟出帐,见敌军已从寨门口杀进,来不及上马便跑步迎了上去。
典韦挥动双戟,力杀二十余人,敌兵方退,张绣赶来,令军士用弓箭齐射,典韦挥动双戟,拨打箭矢,身中数箭,敌兵停止射箭,挺长矛纷拥而上,典韦一挥长戟,敌兵长矛尽断,一波退下,又一波拥来,枪如苇列,典韦身中十数枪,仍以戟反击,又击杀十数人。
张绣部将胡车儿绕到典韦背后,趁典韦不备,冲典韦猛刺一矛,典韦大叫一声,反手奋力将戟一掷,正刺中胡车儿的咽喉,胡车儿当场死亡。
典韦双膝跪地,单手执戟拄地,血流满地而死。
张绣的兵士见典韦已死,半晌也没有一个敢近前者,张绣恐曹操逃跑,推军前进,兵士们这才拥进曹操的大营。
就在典韦与张绣兵将在寨门口搏杀的时候,曹操出了大帐骑马往寨后奔走,曹安民紧随其后,刚到寨后,便见张绣的一支军马从左侧杀来,乱箭齐发,曹操右臂中了一箭,胯下的绝影马也中了三箭,曹安民跟在后面被乱箭连人带马都被射死,曹操只身匹马而逃。
这匹绝影马虽身中三箭仍旧奔跑如飞,远远地将敌兵抛在后面,转眼间便到达淯水河边。
月色明亮,河水泛着月光鳞鳞闪亮,绝影马咆哮一声,前蹄抬起老高,眼看着后面追兵已至,曹操一打马,这匹马便飞跃入河,冲波而过。
刚上对岸,敌饶骑兵也过河赶来,以箭射之,绝影马腹部又中几箭,嘶鸣一声,倒地而死,曹操被掀倒一边。
数骑敌兵也淌过河来,打马上岸冲曹操冲了过来,曹操万念俱灰,拔剑正欲自战,忽见曹昂从前面飞马赶来,挺长矛将这数骑敌兵一阵杀散,跳下马来,对曹操急道,“父亲,你快骑我的马走!”
曹操环看四周,见敌兵正在过河而来,对曹昂道,“敌人已经赶来,你怎么办?”
“你不要管我!赶快上马!”
曹昂拉着曹操把曹操硬推上马,用手掌猛一拍马的屁股,这匹马便飞一般地往前跑去。
敌人赶至,曹昂力杀十数人,被乱箭射死。
曹操往前赶了一段路程,正遇夏侯渊等将率军赶来,杀退追兵,保护着曹操向北撤退。
此时,已放亮,曹操的大军昨夜里被张绣引军一阵杀散,过淯水河往北逃窜。
不过多久,张绣的一支骑兵飞马赶来,眼看着就要追上曹操,忽然从左前方杀来一支人马,曹操大惊,失声叫道,“哎呀这回可完矣!”
曹操刚想率残兵住东边去,夏侯渊大叫,“主公,那是李通的人马!”
曹操定睛一看,果然是振威中郎将李通的人马。
原来李通自郎陵往许都押运所征税金,走到半路忽见前方两军交战,这才率兵马赶来,走到近前了才知是曹操大败,李通拨马来到曹操面前,拱手道,“主公先走,李通来拦住追兵。”
曹操惊魂未定,忙道,“有劳李将军了。”罢推马往前奔去,夏侯渊他们随后紧跟而上。
李通率本部兵马拦住张绣的追兵,挺枪直取张绣,奋力杀退张绣,这才引军去追赶曹操。
此时夏侯惇所统领的青州兵见曹军大乱便四散而逃,夏侯惇喝止不住,便带领亲随骑兵去寻找曹操。青州兵一路北上,沿路趁乱抢掠百姓,于禁得知后率本部军马前去剿杀,立斩数十人,余者才不敢再行抢掠。
曹操正往前赶着,那些被于禁杀散的青州兵追来,跪伏在曹操面前,哭诉于禁造反,赶杀他们。
曹操大惊,急令众将整军,去迎击于禁。
于禁杀散了抢掠百姓的青州兵,正欲去追寻曹操,忽见前面曹操引军而来,于禁便令就地扎住营寨,以弓箭手为前列,将军队摆开准备迎担有副将对于禁道,“将军杀散了沿路抢掠的青州兵而不去向丞相禀告实情反而立寨备战,这样会让丞相起疑心的。”
于禁道,“现在敌人正从后面追来,我们应该先立寨迎敌,丞相是个明智的人,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话音刚落,便见张绣引大军从后面杀来,于禁命令弓箭手齐射,张绣引军便退,于禁挥军追杀,直把张绣军杀回淯水南岸这才引军返回,来见曹操。
曹操对于禁道,“有青州兵来报你赶杀他们,可有此事?”
于禁道,“我带领军队撤退时见他们沿路抢掠才杀了他们十几个人以正军法,请丞相明查。”
曹操点头,“那我率军而来你见了为何不先来申报此事而要安营下寨呢?”
于禁道,“当时我见敌人正从身后追来,身为大将应先考虑到怎样抗击敌人才对,而至于我斩杀青州兵之事,我想主公一定会理解的。”
曹操点头,赞赏道,“你能在混乱之中约住军队,而且还将那些违法的兵士正法,又在敌人攻来之时安营筑寨坚守并击托人,真是一个好将领的榜样啊。”
于是,曹操便加封于禁为益寿亭侯。
曹操领兵来到淯水河边,寻找到曹昂的尸身以及他的那匹死去的座骑绝影,将曹昂与绝影就地安葬,曹操亲自奠祭,又设祭祭奠典韦,不觉痛哭。众将都泣泪不止。
荀攸劝道,“丞相节哀,莫要过度悲伤,伤了身体。”
曹操哭道,“我折了长子、爱侄都不痛心,我唯独心痛的是典韦将军也。”
众皆感叹,祭罢,曹操便引军班师返回许都。
丁夫让知曹昂战死的消息昏厥过去,被侍女们急唤醒后痛哭欲绝,曹操因和邹夫饶事不敢与丁夫人见面,虽然曹操吩咐手下不得泄露真情,但不过几,丁夫人还是知道了曹操淯水之败事情的原由。丁夫人极度伤心,到兵营中找到曹操去质问曹操。曹操正与荀彧等谋士们商议军情,见丁夫人怒色而至不觉心慌,忙教众人退下。
曹操道,“夫人何故到此?”
丁夫怒道,“你与张济遗孀私通才致我儿死亡,你身为三军统帅还如此风流艳遇不务军事也难怪不败,你还我儿来!”
曹操羞愧,只得轻声劝道,“夫人莫要大声喧闹,这是在军营,让人笑话。”
丁夫人哭道,“儿子是我存活的唯一希望,现在我儿子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罢,欲要投柱自尽,曹操慌忙抱住,哀求道,“夫人莫要如此,昂儿之死我已痛苦不迭,你若再有个闪失,我曹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相抱而哭。丁夫人哭了会儿,曹操让人将丁夫人送回府内,独自一人在大殿内郁闷不乐。
有侍卫送来袁绍的一封信,曹操打开来看,信上袁绍除了简单的慰问之外,曹操不配为大将军之职,言辞多有骄慢之意,曹操看罢便将荀彧叫进,把袁绍的来信给荀彧观看,道,“袁绍知我征张绣大败,骄横无比,欲要大将军之职,言辞多有轻贬之意,实为可恨!”
荀彧道,“现在袁绍新败公孙瓒势力正旺,丞相不可与之反目,丞相何不将大将军之职转赐于他,让他更加骄横、松懈,让我们有机可乘,待我们平了南边的隐患吕布之后然后再全力抗衡袁绍,根据事态的变化来制定相应的方针,袁绍将不足为虑了。”
曹操点头称是,即刻使人着皇上手谕去袁绍处,将自己的大将军之职让于袁绍,袁绍自此更加骄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