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一片帐篷之中,北宫纯几人正在休息。
阴浚突然一脸怀疑之色的看着北宫纯说道,“督护大人,我们不会是被秦正那小子坑了吧?让我等再此拖住匈奴人,自己却带着部队跑了?这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鲂听后,停下了擦拭武器的动作。一脸鄙视的看着阴浚,嘲讽的说道,“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正那小子喝酒那么豪爽,比起我等西凉人还干脆,怎么可能欺我等。他们都是步兵,我看再等等估计就有消息了。”
阴浚一听马鲂把他比作小人,立马不乐意了,眉毛一挑,怒视马鲂道,“马鲂,你个竖子是要找打吗?我哪里是小人了,何况我看那秦正也并非是什么君子!”
“哦,小人不小人,某不知道,但你不要忘了,你的伤还是秦正麾下帮着治疗的,你现在这样怀疑他,不是忘恩负义吗?这不是小人是什么?”马鲂看阴浚瞪着自己,也是不甘示弱的说道。
北宫纯听着他两的对话,越说越不对付,躺着那里,眉头皱的老高。
张纂一看,这是要发怒的征兆,赶紧也是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又是打岔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依我看,秦正应该不会欺我等,没这个必要。他麾下可还有七八百人留在这里。他才那么点人,七八百可损失不起。看那马贵,徐阳,包括葛洪等人,也都是难得的人才。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秦正现在手下人才就那么几个,不会为了欺我等,拿他们陪葬。”
阴浚一听这话,倒也觉得有理。马鲂刚要出来嘚瑟一下,张纂直接又是开口继续说道,“不过,秦正此去,我怕会凶多吉少。他就那么点人,还是步兵。据督护大人说,秦正准备去劫匈奴人的粮道。对于我们骑兵都有都有些困难,何况他们步兵,据说里面还有很多是新兵。”
顿了一下,往北宫纯这边凑了凑,低声说道,“督护大人,为以防万一,我等还需早做安排为好!”
北宫纯眼睛一翻,瞟了一眼张纂,双手从环抱变成抱头后说道,“你多虑了。我看秦正不是那种冲动之人。那小子很聪明,先不说那些吃食,兵器,铠甲和战法都与别人不一样。你等难道没有发现,前段时间与匈奴的战事,秦正对我等说的那些情况,都一一印证了吗?”
“督护大人,什么事情的印证了啊,我怎么没有发现!”马鲂一脸懵逼的问道。
张纂突然接过马鲂的问题直接答道,“督护的意思是,秦正好像对匈奴知之甚深,比如那狼群战术……。另外那两根标枪。”
然后看了一下北宫纯,“督护大人,我总是感觉秦正给我们两根标枪的故意的。”
阴浚突然恍然大悟状,“你一说,我也觉得是呢!你看他麾下的步兵都是负五根,却是给我们两根,着实可疑。”
这一次轮到张纂翻眼了,无奈道,“我说的不是他不想多给,而是只给我等两根用来突围。估计他早就料想到,我们可能因为标枪可以大胜,害怕我等杀的忘形,所以对数量进行了限制。”
马鲂好像也有点懂了,正待说些什么,嘴巴一张,就被北宫纯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都不要猜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对秦正,我绝对不会看走眼。所有人都不得再有任何议论,现在否则军法从事。”
……
营地的前线,马贵对徐阳也是说道,“不要多想,我等只需做好防守就好,西凉那边不是我等该考虑的。至于后勤那里,有葛洪和郭燚在,不会出什么事情。反而是奴隶那边,不要出乱子。这样,让他们自己再把坑挖深一点,然后再选几个人,马上去加固一下拒马。匈奴人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休息。”
徐阳一看马贵不待他说完,就说了安排。很明显已经发现了他所说的问题,便也不再说话。
这一段时间以来,徐阳对这个比他小了不少的年轻人也甚是佩服。马贵不仅对营地的防守一丝不苟,还非常有想法,一些事情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最后一抱拳,应了一声“诺”,转身对着自己的亲兵喊道,“去,找几个奴隶过来挖坑,顺便让他们把自己的坑也挖深一点。”
……
一炷香之后,待清理了上一波的战场遗留,匈奴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躲在宽大的木盾藤牌之下,几乎不露身形。匈奴士卒十几人盾挨着盾,肩靠着肩,踏着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碎石和泥地,慢慢的靠了过来。而在他们身后,则是跟了几十个匈奴弓箭手。这一个阵势,到是有一丝后世坦克加步兵的感觉。
马贵见那些匈奴人还是这一招,嘴角微微一笑。匈奴人的这一招虽然简单,但让他两天以来头疼的很,自己这边射出去的弩箭,虽说射程比匈奴远,但大多都会被对方的盾挡住。
但匈奴人靠近后,直接躲在盾牌后,使用仰射攻击,虽说也是靠运气杀敌,但单论骚扰效果已经是足够,让马贵等一开始还真的是吃了一个大亏。拒马等防御设施被破坏不少。
聪明的人,总是善于观察的那些,能力强的人,总是那些善于观察,还能把观察到的事物,进行总结、提炼和实施者。
马贵无疑也是一个聪明人,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马贵敏锐的捕捉到了方法,又一次找到了对策。
对身边的人说道,“盾手注意头顶,弩手两段攻击……,徐阳你组织你麾下掩护。”
马贵简单的把方法一说,一通安排之后,大声命令道,“第一段,准备,瞄准……射击。”
……
一个匈奴兵中的无名氏,他这已经是第二次进攻了。正在按照演练时的方法,慢慢的举盾向前,举着厚实的盾牌,看着马上就要到达到目的地,一片拒马之地,心情一松。
“啊……”,的一声惨叫,无名氏旁边的一个龙套甲,光荣的领了盒饭。
只见他的脚上被一支弩箭射穿,但致命伤是在胸口。而随着他的倒地,身后的弓箭手因为没有了盾牌的掩护,直接也是被射倒了好几个。
这一点伤亡,倒也没有引起骚乱,很正常,只需要前方的盾手稍稍往里一靠,就能把阵型补好。
无名氏当然是自然的就往空缺处补了过去,可还没等他来得急调整到位,“啊……”的又是一声,另一边的又一个龙套,倒在了地上。死法一模一样。一个如此是意外,二个如此那就是预谋了。
这一下让无名氏顿时有些不知道,到底是该往哪边靠拢,或许是撤退?
站在中间,犹如一只即将卷入漩涡的鸭子,绝望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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