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突然被问冰湖电视台，郝俊海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尴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何宝云。
“实话实说就行！”
朱少安还以为郝俊海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随即再道。
“领导，冰湖电视台今天的收视率还行，夏国新闻联播之前排在第八位。”
深呼了一口气，郝俊海报出排名。
“啊？第八名？”
不听还好，一听，朱少安和何宝云当即停下脚步，脸上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样子。
“郝台长，是倒数第八还是？”
片刻，
何宝云忍不住问道。
震惊过后，此时何宝云的脸上多了些许紧张。
这次是为转让冰湖电视台上星资格来的，如果冰湖电视台全程都保持在倒数第一的位置，无疑对他是最有利的。
“不是！是第八！”
郝俊海的表情的愈发尴尬，脸红的像火炉里烧红的煤炭。
没办法，
这个成绩自打肃青省电视台上星以来也是偶尔几次才能够达到的，冰湖电视台作为一个省直属经开区电视台在上星的第一天就达到了，怎能不脸红？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未等何宝云开口，朱少安便抢先问道。
原本肃青省的地方台在第一天拿到这么高的收视率，朱少安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人，但现在不仅没从朱少安的脸上看到一丝开心，反而多了些许慌乱。
“早间新闻的时候，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还一直处在倒数第一！但从早间剧场开始收视率就开始回升了。
我想了想，
一是和冰湖电视台昨天的热度有关，现在网络很畸形，有时候骂声和质疑声越多，过来看的人也越多。
第二个原因就是各大电视台并不是很重视白天的收视率，所以内容方面没有达到观众的心理预期，这才让冰湖电视台的那些古董片占了市场份额。”
郝俊海急忙分析道。
“哦，原来是这样！”
朱少安看了一眼何宝云。
“领导，今天的黄金档开始后，各大卫视的新片会陆陆续续登场，冰湖电视台就没办法再保持之前的收视率了。”
郝俊海又补充了一句。
“郝台长说的没错，今天的黄金档争夺可谓是无比惨烈，香省、海市、浙省、苏省等都有新剧上线，观众肯定会奔着新剧去的！至于昨天冰湖经开区被骂的热度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很少有观众会再关注。”
一旁，
何宝云微微松了口气，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行吧，我们先进去看看。”
点了点头，朱少安迈步走向了数据部但脸上的担心并没有消失，至于担心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好的，领导！”
半个小时时间说长其实并不长，到了数据部几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后已经是七点三十五。
由于前面所有的地方卫视转播的都是夏国新闻联播，因此收视率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直到这个时候，收视率终于开始分化。
夏国综合卫视已经不再保持绝对优势，香省、海市、浙省几家电视台的收视率蹭蹭的开始上涨，没过片刻就和后面的电视台拉开了差距。
除了这几家老牌省级卫视之外，肃省的苏市电视台、广省的珠市电视台收视率也开始与一些二线省级卫视展开了争夺。
一会上去了，一会下去了，
整个收视率的电子显示屏和股票开盘市场一样。
“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是下去了！”
七点四十分，望着收视率大屏看了片刻，朱少安说道。
只见此时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已经从原来的收视率第八降到了收视率第三十五的位置，而且还在继续往下掉。
“看来我们之前分析的没错。”
何宝云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旁的郝俊海却是没有再说话，甚至有些不敢看朱少安。
只因为，肃青省电视台的收视率不但没有保住原来四十一二的排名，反倒掉到了五十三，依旧比冰湖电视台低很多。
“待会估计会更低，等到七点四十五左右，除了夏国卫视综合一套，其他省级卫视的黄金剧场都会开播。”
抬手看了看时间，何宝云再道。
“等等看！”
朱少安点了点头。
一时间，二人的注意力好像全部都放在了冰湖电视台，根本就没注意肃青省的电视台收视率。
十分钟.二十分钟
不知不觉，晚上八点十分。
而这个时候的收视率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电子屏上数据更新比七点四十五更快，更频繁！
只因为这个时候观众们已经开始做起了选择，一部戏能不能吸引到观众，基本上前二十分钟就能看出一二。
“咱们台的收视率怎么”
不过这个时候，肃青省电视台数据部的气氛却是越来越凝重。
尤其是那些站在领导后面的工作人员以及主任级别以上的负责人，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沉。
原本想着肃青省电视台这次花了将近一个亿引进新剧，剧中的主演虽然不是当红顶流但也算是中年一代很能打的，收视率至少能保证在三十几。
结果可好，还不如白天！
七点四十五掉到五十几后就再没起来过，到现在依旧保持在五十五的位置。
“是不是没大力宣传的原因？不然收视率不可能这么低，摸摸良心，咱们这部剧的质量还是可以的，至少比那些满是小鲜肉的古偶剧强多了。”
一个制片主任，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几个领导后，低声自语道。
“没办法，谁让咱们台没钱呢？宣发可是需要不少钱的。”
旁边，一个中年同事小声回道。
“唉！就看接下来能不能再冲一下，不然咱们可能就要挨批了。”
再次看了一眼收视率显示大屏，
制片主任一脸复杂的说道。
“嗯！”
殊不知，就在后排两人小声议论的时候，最前排，终于坐不住的郝俊海给朱少安给出了同样的理由，
“领导，咱们的这部剧由于费用问题只在做自己台做了一下宣传，所以收视率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等明天后天各大电视台新剧的口碑慢慢出来后，应该能恢复到之前预估的水平。”
“郝台长说的没错，今天这个竞争比想象的还要激烈！我们省的珠市电视台是什么水平我很清楚，为了今天的黄金档直接投了将近两个亿，
但现在收视率连前十都没进去。”
一旁，何宝云深呼了一口气。
显然，他对于今天的收视率争夺的惨烈程度也是比较意外的。
“那就等明后天再看。”
闻言，朱少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算是找到了个台阶。
“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何宝云竟是发出了略显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
“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怎么上来了？我记得十分钟前不是已经掉到七十左右了吗？”
何宝云皱眉道。
只见这个时候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竟是悄咪咪的来到了肃青省电视台后面，与肃青省只差两个位次。
未等朱少安开口，郝俊海也跟着说了一句，
“等等，收视率怎么还在涨？”
原来就在何宝云说话的功夫，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又上升了两个位次，成了第五十六名。
唰！唰！
这还不算，就在众人愣神不解的功夫，电子屏上竟是连着刷新了好几次。
定睛再看，
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竟是一溜烟的冲到了四十左右。
“啥情况？”
一时间，几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冰湖电视台播出的那部剧自制短剧，叫什么武林外传.听说这部剧是以五百万制作费用打包出去的。”
好不容易回神，
郝俊海看似解释又好似自语的说了一句。
“五百万经费的自制短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收视率？一没明星二没宣传的，昨天的热度也已经过了.”
何宝云不停的摇着头，这个理由很难说服他。
“这就不清楚了！”
郝俊海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时候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快看！快看，冰湖电视台的收视率排名又涨了！”
这时，后排的肃青省电视台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的发现了冰湖电视台收视率的情况，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三十九了！”
“这可是咱们省台之前定好的目标。”
“谁说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八点半八点四十五.九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
肃青省电视台数据部里倒吸凉气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直到最后，数据部已经一片嘈杂。
“第三了！冰湖电视台的黄金档收视率竟然冲到了第三！”
一个工作人员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此时再看前排几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郝俊海就不用说了，一直低着头在刷着手机，应该是在找冰湖电视台收视率连续冲高的原因。
何宝云则是不停的揉着眉心，甚至还有些脸红。
一时间，
他忽然想到了昨天连续冰湖经开区负责人时对方的回复，这个时候再看，那边果断拒绝让出上星名额肯定是已经预判出了一些事情，不然不可能那样。
“开播第一天就收视率前三.这样的上星名额，怕是给一百亿人家也不愿意让.而且算了”
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何宝云默默的拿出手机，点开了买机票的软件。
肃青省电视台这边肯定是不行了但新省和宁省那边的电视台倒是还有机会，只因为宁省的吴市电视台收视率稳稳的排在了倒数第一，一直没变过。
何宝云和郝俊海各有各的心思，朱少安沉默许久后也没能再坐住。
深呼了一口气，拿着手机来到了楼道上。
想了想，
朱少安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领导，不好了，可能要出事！”
他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