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看向抱琴。
抱琴心领神会的朝元春一礼,抱琴在元春的示意下,拿着钥匙打开了一个箱子。
抱琴将里面的一半碎银子取了出来。
不多,也就二三十两的样子。
虽不能将刘姥姥一家,彻底从贫困里拉出来,但也是不少的钱了。
有了这二三十两银子,她的闺女不用看不起病,外孙女也不用被卖掉,换她娘治病的钱。
抱琴将钱递给刘姥姥。
本就是奔着不可能来的刘姥姥拿着银子,眼中瞬间有泪流出。
“谢姑奶奶!”
刘姥姥又要对元春做出下跪的举动。
元春眼中闪过无奈的又再次搀扶。
“姥姥真是又客气了。”
“银子你拿好即可,你这年纪瞧着比我祖母还大。”
“怎可给我一个年轻的小辈跪。”
“莫要再跪了!”
刘姥姥用自己粗糙的大手狠狠的给自己擦了一把泪。
“姑娘,您对我太客气了。”
“我一个庄户人家,除了这双可以能委曲的膝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感谢的办法。”
刘姥姥的眼眶通红。
这半月,她家的日子就和坐过山车一样,本来日子虽不富裕,但一家老小吃穿不愁问题。
然等这大病一来,田地往外卖去了三分之一不说,家里更是揭不开锅。
“青儿还不快谢过你姑奶奶!”
刘姥姥年纪大,礼受不得,青儿不过七八岁的却是能受。
元春这次没有拒绝。
青儿对着元春跪下。
“谢姑奶奶!”
青儿的脑袋磕下,元春将青儿拉了起来。
刘姥姥带着青儿离开,元春望着刘姥姥的背影出神。
“姑娘在想什么?”
抱琴推了推元春,元春朝着抱琴摇头。
“我想求那老人家,帮我去庙里,点盏长寿灯。”
“给二爷点?”
元春点头。
“姑娘去找大太太,大太太虽与咱家太太关系不好,但却是个心善的。”
“姑娘若是去求她,她不会不帮你的。”
元春再次摇头。
不能老麻烦别人,人情一旦欠的多起来,别人口上不说,心里也会烦。
“你去找几件我从前的旧衣服追上,给那刘姥姥的小外孙女青儿。”
“姑娘是”
元春朝着抱琴一笑,她一个闺阁女儿,老派人往外跑不好。
这刘姥姥瞧着人可以,又是不远不近的亲戚,倒是可以帮帮她。
“你只管去就行,到了你和那老人家说,让她以后没事多来瞧瞧我!”
元春在这大院子里,也是真的有些闷。
刘姥姥看似年纪大,是个黄土朝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实乡下人。
实则内里细究之下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和这样的老人相处,她或许得不到什么,但却可以长些外面的见识。
抱琴点头,找了衣服赶紧去追。
等真正追上之时,刘姥姥已经到了荣国府的大门之外。
太阳也开始渐渐往下落。
抱琴高声叫停了刘姥姥。
“姥姥,你等等!”
听见熟悉声音,刘姥姥转头。
正是抱琴。
“可是姑奶奶还有事,抱琴姑娘?”
刘姥姥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琴扶住,抱琴狠狠的喘了几口气缓了缓。
“姥姥你走的是真快,我若不快跑着过来,你就坐上车走了。”
刘姥姥朝抱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这是小姐给青儿姑娘的。”
抱琴将手里元春的旧衣裳塞进刘姥姥的怀里。
“小姐瞧着青儿姑娘不错,却穿的不好,特让我找来的。”
“姥姥您别嫌弃是旧的,这些姑娘也没怎么穿。”
刘姥姥的手磨擦在抱琴拿来的衣服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
知道这都是好料子做的,刘姥姥很是不好意思。
抱琴的脸上笑了起来。
“您呐就拿着吧,姑娘平时一个人在府内,也是经常无聊。”
“姥姥若是真想报答,便就常过来看看,陪姑娘说说话。”
“另外.”
抱琴从自己的腰包里,也掏出了三两银子。
“这些姥姥拿着,我瞧姥姥面善。”
“我钱不多,这三两您先拿去救济。”
抱琴拿着三个小银锭子,往刘姥姥抱着衣服的手里塞。
“姑娘,这银子我不能要。”
“姑奶奶她已经给的够多了,你也不容易收回去吧!”
刘姥姥抱着衣服拒绝。
“让您拿着就拿着,全当是我的心意。”
抱琴强硬的让刘姥姥收下,刘姥姥的脸上全是不好意思之色。
回来的贾赦正好撞上这一幕。
贾赦对这一老一少的印象颇深,尤其是这老的,他心里对这老的,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贾赦被抱琴的身影吸引。
这一老一少和抱琴什么关系?
抱琴是这家里的家生子,没听说有什么外面亲戚,另外这一老一少手里拿着的东西也明显不是抱琴能有的。
“你下去问问!”
贾赦对着小厮吩咐。
小厮从马车上下来。
下来的小厮,直朝抱琴与刘姥姥的方向去。
抱琴也注意到了贾赦坐着的马车,等小厮靠近,认出小厮的抱琴赶紧朝着马车一礼。
“抱琴姑娘。”
小厮朝抱琴抱了抱拳。
“老爷让我过来,这老人家是”
小厮的眼睛落在刘姥姥一老一少身上,刘姥姥不知发生什么情况的看向抱琴。
抱琴赶紧解释。
“这是和姑娘有亲的刘姥姥。”
“刘姥姥?”
小厮的眼中闪过疑惑,这大姑娘什么时候和姓刘的有关系?
抱琴心虚的眼神开始闪躲。
就是王家亲戚。
小厮瞅着抱琴的模样,没再多问的回去找贾赦复命。
“是元大姑娘的亲戚。”
“姓刘,抱琴称呼她为刘姥姥。”
听见这个名字,贾赦震惊的往外瞧。
‘刘姥姥!’
若说红楼里,最被人敬佩的老人家是谁,这非刘姥姥莫属。
王熙凤一辈子做过唯一的好事,就是救了刘姥姥。
也正是因为救了刘姥姥,巧姐儿才得以保全。
巧姐儿可以说是原身贾赦唯一的血脉,受到感触的贾赦,想起后面的巧姐儿,贾赦心里说不出来的心酸。
“快将那老人家拦住!”
刘姥姥在抱琴快速的相送下,坐上马车。
抱琴心里也是怕,万一贾赦介意,元春的处境只怕会更难。
小厮不解的看着贾赦,又再次从马车上下去。
“等等!”
看着刘姥姥的马车要走,小厮赶紧出声。
马车的车夫本就是荣国府的人,瞧见阻拦的小厮。
认识的他赶紧将马停下。
抱琴心里大呼一声完蛋,同时开始着急。
刘姥姥坐在马车之内疑惑。
小厮将帘子挑了起来。
刘姥姥看着这陌生的小厮,眼中闪过疑惑,手里抱着的东西不由得紧了点。
“老人家,我家老爷要见您!”
这时候贾赦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贾赦看着刘姥姥所在的马车,心里感触非凡。
现在的一切虽然没发生,但他还是想好好感谢这位老人。
另外她能上门荣国府,就说明她是真的遇到了困难。
对于这样的老人,他即便是不认识,也愿意帮忙。
刘姥姥在不解下,被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贾赦远远的朝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刘姥姥一礼。
看着眼前衣着不凡的荣国府老爷朝自己行礼,刘姥姥慌张的下意识的朝抱琴看去。
抱琴心中更是疑惑贾赦的所做所为。
行完礼的贾赦又再次坐回马车。
刘姥姥与抱琴并排站着望贾赦的马车,迟迟没有任何的举动。
贾赦在马车内,摘下了自己腰上的玉佩。
“将这玉给那老人,告诉她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拿着这玉来找我。”
“只要找,我都会帮她。”
贾赦将玉佩递给另一个小厮,小厮的眼中闪过不解。
“老爷为何要这般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
贾赦的目光闪过泪光。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贾赦,还是未来之人。
“别问,你将东西送去转告就行!”
贾赦的脸上带上冷色。
小厮心里闪过对那刘姥姥身份的猜测。
那老太太瞧模样也就是一个乡下人,老爷又是亲自下马车行礼,又是让他送东西的。
那老太太到底什么身份?
小厮带着疑惑走了过去,双手将手里的玉佩递到了刘姥姥的身前。
“抱琴姑娘?”
刘姥姥瞪大眼睛,慌张的看向抱琴。
抱琴更是震惊的嘴巴张大。
“大老爷这是”
“这是老爷给这位老人的。”
小厮将手里的玉佩塞入刘姥姥的手里。
刚刚还害怕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元春闯祸,赶紧上马车走人的刘姥姥,看见手里的玉佩有些懵。
这荣国府的大老爷是什么意思?
没记错的话,这荣国府的大老爷就是那和王家有仇的荣侯。
“老爷让我将这块玉佩给这位老人。”
“不能收,不能收!”
刘姥姥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无功不受禄,这玉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不能要。
小厮的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老人家就收下吧。”
“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片好心,我家老爷和我说,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困难,可以拿着这块来找。”
“我家老爷会出手帮你!”
小厮又将玉塞入刘姥姥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抱琴姑娘!”
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的刘姥姥看向抱琴。
抱琴此时正疑惑的看着贾赦的马车出神,大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抱琴顾不得其他的一个跑了。
刘姥姥一头雾水的带着青儿上了马车,马车内的刘姥姥盯着手里玉佩,心事重重。
跑回去的抱琴,找到元春,说起了贾赦的反常行为。
按理,贾赦若知道是王家那边的亲戚,应该生气才是。
怎么没生气?
还送了东西,这实在是太反常。
元春却没什么反应,她大伯非是心胸狭窄之人。
那刘姥姥一看就是老实的庄稼人,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
“抱琴你别多想了。”
“大伯不会对刘姥姥一家怎么样的。”
元春安抚抱琴,另一边贾赦也已经回到荣喜堂。
荣喜堂中的邢夫人正在等贾赦。
“去宫里一趟,怎么样,老爷?”
“确认了,是平阳郡王府的遗嗣。”
邢夫人的嘴巴开始张大。
“怎么这么巧?”
“不是巧,是只咱们姑姑敢捡。”
邢夫人听的一愣。
“当年平阳郡王一家被灭门,但凡有些眼力,脑子聪明点的都知道那地不能去。”
“去了见到什么活物,也得装没看见的。”
“偏是姑姑路过,姑姑背后站着荣国府,才有底气收养,这么些年没有任何问题发生。”
邢夫人琢磨贾赦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没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讲的这个道理。
“今个咱家来了其他客?”
贾赦看着邢夫人询问。
邢夫人有些懵。
“没来什么其他客,怎么了老爷?”
“没什么!”
“元春那里,今日来了一个老人。”
“你派人去元春那里问问那老人的家住在那儿,那老人曾对我有恩.”
贾赦的眼中闪过暗色,并未朝邢夫人透露未来之事。
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邢夫人重重点头。
“是,老爷!”
邢夫人叫来人去问。
——
金陵,
竖日清晨,贾琏带着贾珍赶去了薛家。
最近有些发福,胖了的薛姨夫,身边跟着薛蟠。
贾琏与贾珍两人在金陵城中骑马而行。
薛姨夫低头看自己那流着鼻涕,满脸呆像的傻缺儿子。
薛姨夫伸手便就是一巴掌落在薛蟠的脑袋上。
被打的薛蟠满脸的不服。
“爹,你又打我!”
薛姨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薛蟠。
“还敢顶嘴!”
薛姨夫没来由的又抬起手。
薛蟠胖脸皱着。
“等会你贾家表哥就要来了,你若是敢拖你妹妹的后腿,看我怎么收拾你!”
“妹妹,妹妹!”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被教训了不知多少次的薛蟠生气了,薛姨夫又要伸手。
薛蟠看见薛姨夫举起的巴掌有些怂的往后退了退。
“我知道了,爹!”
“我绝不拖妹妹后腿。”
薛姨夫朝着薛蟠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是一个人生的,宝钗今年不过四五岁,便就懂事的吓人。
至于他……
再看薛蟠一眼的薛姨夫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都快十岁了,怎么还和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这要不是知道这是自己亲生的,他都想质问了。
薛蟠继续无所谓的站着。
薛姨夫也不强求,只要他不说错话就行。
没一会,贾琏与贾珍骑着马来。
骑马的贾琏与贾珍给人一种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感觉。
这看的薛蟠眼睛一热,这不就是他所想追求的。
荣国府中,贾赦派去的人,已经回来,并将刘姥姥的地址和来意告诉了贾赦。
贾赦命令邢夫人派人去刘姥姥家,给刘姥姥一家送些东西过去。
邢夫人虽不知那刘姥姥对贾赦有什么恩情,但只要是贾赦的吩咐,邢夫人都认真对待。
“珍大侄子,琏二侄子!”
两人从马上下来。
薛姨夫热情的迎上,伸出胳膊,抱了抱两人欢迎。
两人朝薛姨夫一礼。
“表叔!”
金陵四大家互相之间同气连枝,有着血脉来往。
薛家除了薛姨妈这一位王家嫁过来的女儿,还有一位贾家嫁过来的姑娘。
那姑娘正是贾代善的另一位庶出姐妹,薛姨夫的亲娘。
这关系算起来,比薛姨妈那连襟关系近多了。
这也是后面贾赦默认薛家待在荣国府的真正原因。
“走家去!”
薛姨夫热情的拉着,第一次见贾琏与贾珍的薛蟠,眼中全是对两人的好奇。
但碍于之前薛姨夫的再三叮嘱的话,薛蟠不敢轻易开口。
“表兄和敬表兄在神京还好吧?”
迎进贾琏与贾珍的薛姨夫,下意识的先问起了贾赦与贾敬的情况。
贾琏朝着薛姨夫点头。
“一切都好,表叔。”
“倒是表叔,表叔是真厉害。”
“姑父回了神京,提起您多有夸赞,若非您为他介绍铺路,这盐政便就在这淮南等地,实行不起来。”
薛姨夫谦虚的摆手。
“是林公厉害,我也不过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
薛姨夫谦虚的厉害。
到底是绵薄,还是悍马,从皇帝的恩赏就能看出。
贾琏与贾珍笑着。
薛姨夫的面色却急转直下,变的有些小心翼翼。
“表叔是怎么了?”
察觉薛姨夫不对劲的贾琏对着薛姨夫询问。
薛姨夫瞅着贾琏的眼神似乎有话说,但又欲言又止。
“琏大侄子.”
薛姨父对着后面咳嗽一声,薛姨妈低着头走出。
看见突然出现的妇人,贾琏与贾珍的眼中闪过疑惑。
“还不说话!”
薛姨夫对着妇人呵斥一声。
这妇人正是薛姨妈,没了娘家这座靠山,薛姨妈变的老实了不少。
平时薛姨夫教导薛蟠,她也不再插嘴,只老老实实的待在后院打理。
贾琏疑惑的看着薛姨妈。
“这位.”
贾琏对着说话的薛姨夫询问。
“这是贱内。”
薛姨夫指着薛姨妈,十分谦卑,贾琏却没因此嚣张,贾琏赶紧又站起来。
“表婶!”
薛姨妈不敢拿乔。
“表叔到底何意.”
行完礼,贾琏接着问。
薛姨夫满脸的愧疚,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贾琏看向了薛姨妈。
薛姨妈低着头沉默不语。
贾琏已经知道这夫妻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无非是关于贾萍,他来这金陵一趟,除了分宗迁坟一事,剩下的便就是关于贾萍。
“薛姨夫是想说萍姑姑?”
薛姨夫面色严肃,沉重的点头。
“我常年跑商在外面,你这表婶听了人教唆,曾在族内欺负过……”
薛姨夫的眼睛落在薛姨妈身上。
薛姨妈抖了抖。
“还不快开口交代。”
薛姨夫冷着脸命令薛姨妈。
薛姨妈硬着头皮将早准备的信拿出。
薛姨夫从薛姨妈的手里接过,亲自送到了贾琏的手中。
贾琏在慢慢的看。
待看清后面这是王夫人的信件后,贾琏的眉皱起。
贾琏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数,薛姨夫又命人取来了一个东西。
这是贾萍这么些年,所受磨难的叙述,已经叙述人的证词。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
看着这一张张,贾琏的眼睛越来越亮。
那薛虬可以死了。
贾琏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朝薛姨夫一礼。
“多谢表叔相助。”
因为薛姨妈,薛姨夫根本不敢拿大回道:“琏儿客气!”
贾琏与贾珍没多待离开。
在外面蹲守的薛蟠,看见出来的贾琏与贾珍,下意识的便就跟上。
发现身后小尾巴的两人的眉头一皱,齐齐转身。
小胖子薛蟠出现在两人眼前,并对着两人嘿嘿傻笑。
“琏表哥,珍表哥!”
薛蟠不见外的朝两人一礼。
贾琏与贾珍的眉皱着。
“薛表弟有事?”
听见两人的问话,薛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有什么事?”
薛蟠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两人。
“两位表哥能带我一起去神京吗?”
薛蟠看着两人,眼神中闪过期待之色。
“????”
贾琏与贾珍疑惑的看着薛蟠。
这小胖子在卖什么把戏?
“我想跟着两位哥哥去神京,我爹老瞧不起我,我想闯出个名堂回来。”
薛蟠仰着脑袋看贾琏。
“哥哥的名声,我在金陵早已听过。”
“弟能吃苦,只求哥哥收下我!”
贾琏有些哭笑不得,他明白了,这小子是想拜山头。
“薛表弟莫要闹,你年纪还小。”
“去神京怎么也得经过薛姨夫的同意,我不能随意带你去。”
薛蟠的脸上闪过失落。
“哥哥就不能直接带着我吗?”
贾琏朝薛蟠摇头。
“不能!”
“快回去吧,神京不是那么好混的。”
“你在这金陵就挺好。”
贾琏的话颇有些语重深长,说到底就是身份不够。
薛家只是商贾,即便这次盐政改革立了大功,但还是不入流。
依着这身份,薛蟠即便到了神京,也会让人拿着当冤大头使。
这样反倒不如在这金陵。
金陵的繁华比之神京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这般又何必去受那苦?
薛蟠低着脑袋,眼中全是失落。
“我若是征得我爹的同意呢,哥哥能带我否?”
贾琏忍不住笑了。
“你若是能征得,我带你一去又能怎样?”
“快回吧!”
贾琏拍了拍薛蟠的脑袋,让他回去。
然这一拍了不得,薛蟠的两只眼睛和强光手电筒一样,又再次亮起。
“说到做到?”
贾琏点头。
“说到做到,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