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部虽然不强大,但在这鞑靼老可汗将手下近乎所有力量派去辽东后,便就显的有几分势力。
“阿杜尔最近可有找机会,过来和你说什么?”
金城公主继续对着图兰追问,相较于年纪大的卓娅可敦。
六七岁的鞑靼小王子,阿杜尔显然更容易靠近。
图兰朝着金城公主摇头。
“大汗对您看的甚紧,整个殿下的大帐附近,皆都被兵士们把控着,除了进出必要之人,剩下的人全都进不来。”
金城公主深呼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找机会将消息传给我阿姆!”
金城公主将纸条塞入图兰手中,对图兰吩咐。
图兰点头,掐着点从金城公主的帐内出来。
刚出来的图兰,便就遇到了人盘查。
“公主现在精神可还好?”
图兰如往常般的摇头。
金狼卫的眼睛,一直在图兰身上上下打量。
有些畏惧的图兰,不舒服的缩了缩身子。
这挑起来守帐的金狼卫兴趣。
“图兰姑娘长的真漂亮呀!”
听着守备的调戏,图兰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说笑了!”
“你可有想过嫁人?”
“奴婢只想伺候公主,从未想过!”
图兰害怕的想躲守备抓过来的手,却被守备抓住了手臂,图兰大惊的瞧着。
“你想干什么?”
托盘落下,金城公主刚用的瓷器掉在地上,发出瓷片碎裂声音。
守备胆向天边生,想要就这么要了图兰。
关键时候,金城公主拿着一根簪子冲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冲出来的金城公主,将图兰护在了身后。
“殿下!”
被救下的图兰,惊恐的躲在金城公主身后。
“殿下误会了!”
守备朝金城公主一礼,眼里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淫邪。
“小人只是在履行公务,大汗命小人守着公主您。”
“现在小人怀疑,这图兰身上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另行搜查。”
“还望公主配合!”
真真是恶心他妈开门,恶心到家了。
金城公主的眼神中满是厌恶,是真搜查,还是想占便宜?
守备朝这边走,金城公主直接爆起,将手里的簪子扎在了守备的身上。
守备顿时吃痛出声。
“公主这般不配合,就是在违抗大汗的命令!”
金城公主毫不犹豫又一簪子扎向守备,等人们反应过来,便就只瞧见被簪子扎的守备。
守备开始诬告金城公主疯了,无缘无故便就用簪子扎人。
守备将自己的背露出给了金城公主,金城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真的杀了守备。
金城握着手里的簪子,渺视的看着围过来的人,此时死去的守备,还一脸的难以置信。
“谁敢欺负我的人,便就是这样的下场!”
金城公主将手里的簪子丢在地上,扯着图兰回了大帐之内。
鞑靼老可汗也已经知道金城公主杀人的事。
知子莫若父,知道了的鞑靼老可汗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之前之所以喜欢金城,便就是因为金城是最像自己的。
“给那守备家人一些钱,将他打法走!”
鞑靼可汗对着人命令。
守备的家人被打法走,通过这,金城公主的母亲,鞑靼可汗的六可敦卓玛也知道了金城的情况。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决定了要谋反,便就要一条道走到黑。
卓玛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是那老货最小的孩子,平时那五个贱人瞧她不顺眼。
若是她们的孩子登上这鞑靼可汗的位置,那他们母子的好日子便就到头了。
“阿杜尔,你舅舅都和你说了什么,他可愿意帮你?”
鞑靼小王子朝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
“舅舅愿意帮忙,但有一个要求。”
“他想要车篓草场!”
鞑靼小王子口中的车篓草场是索图手里的东西,索图部落之所以能成为鞑靼第二大部落,靠的便就是这片的土地,将牛羊养的肥壮不说。
还能种植。
卓玛的眉皱起,将车篓草场给自己的哥哥,就相当于培养第二个索图。
“你舅舅还有说什么?”
卓玛的脸沉着,鞑靼小王子瞧着自己母亲的面色,有些胆怯。
“说话,你舅舅可还有说其他?”
鞑靼小王子朝卓玛摇了摇头。
“舅舅就只想要车篓草场,剩下的要求都没提。”
卓玛松了口气。
“好样的,我的阿杜尔一定会成为草原最厉害的雄主!”
卓玛摸了摸阿杜尔的脑袋。
“不过.现在却是需要他的一个帮忙。”
“阿杜尔,你能帮母亲,向你舅舅传个话吗?”
根本没有拒绝可能的鞑靼小王子,微微点头,卓玛脸上的笑越发的重。
终于消息通过鄂尔多斯部传了出来,望着到手的消息。
贾赦还在与人辨别其真假。
“赦弟,这真的能信的过吗?”
贾赦盯着手里的信件陷入沉思,信不信得过,他也不知道。
得等皇帝的线人,将鞑靼内部的真实情况传出才行。
“再等几天!”
贾赦于一众人中,做下决定。
一众人选择听贾赦的继续等,期间贾赦也没闲着。
身为贾家真正根基的西北,贾赦从来这,便就备受关注。
才休整了不过两天的贾赦,便就接到帖子。
是西北李家,此李非彼李,玉门关守将李不才虽然也姓李,但却和西北李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贾赦瞅着帖子,脸有些皱,原因是他不想去。
西北的大族多少的都和军权挂钩,现在玉门关守将,虽然不是西北李家之人。
但其手底下,李家的军官,却足足占了小一半。
现在这西北李家给他下帖子,其意味不言而喻。
定然是想再谋这玉门关守将的位置。
林之孝的侄子林仲平站在贾赦的跟前。
贾赦这次出征,并未带林之孝,只让林之孝培养好的侄子林仲平跟了来。
林仲平已经将荣国府所有的人际关系捋清楚。
贾赦将手里的帖子递给林仲平。
林仲平接过瞧了起来。
“林之孝可有将家里的关系都告诉你?”
林仲平朝贾赦点了点头。
“回老爷,已经全部告知。”
“西北李家你可知道?”
林仲平又再次点头。
“知道.”
“现在他们李家的老太爷曾是咱们老太爷的副将。”
贾赦点头。
“这次他们递帖子,你可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林仲平眉皱着,知道贾赦这是在考察他的林仲平,将这玉门关的关系整体的捋了一遍,才再次开口。
“回老爷,应该是为了他们家的三爷!”
“李家三爷于玉门关副守将位置上熬了快五年,李守将一时半会调不走的同时,还在陛下的授意下打压了一下李家。”
“他们这次,估计是想让老爷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
贾赦瞧着眼前的林仲平,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不错,有这见识,是个人才。
“还有呢?”
贾赦朝林仲平问起了最近李家的所作所为。
正如荣国府一般,大家族时间长了,也会生虫。
现在西北李家,不知是否还是如从前那么纯粹。
林仲平朝贾赦摇了摇头。
“西北这边,府内许久未关注,需得时间现查才行,老爷。”
林仲平朝贾赦说着,贾赦能理解的微微点头。
林仲平出去到外面,查李家的情况。
牛奔提着一壶酒,又再次来找贾赦。
“弟呀,不是哥哥说,这玉门关,哥哥是真的许久没了。”
牛奔拉贾赦到了外面聊天喝酒,瞅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贾赦的眼睛落在了自言自语的牛奔身上。
“哥哥可是想家了?”
贾赦毫不犹豫的戳破牛奔心思,正如贾赦所说,许久没离开家人的牛奔,确实有点想神京城内的家。
“喝酒!”
牛奔眼中带上思念之色,蠕动着自己的嘴,最后只吐出喝酒两个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提想家之事。
尤其这才神京出来多久?
贾赦陪着牛奔一起喝,他也有点想荣国府了,不知荣国府内的情况如何。
与此同时,关押流放犯人之处。
衙役将被流放的贾政交到了军中专门处理流放犯人的冲锋营。
冲锋营,冲锋营,顾名思义就是打仗冲在最前面的阵营,现在贾政要被安排在这。
冲锋营的什长瞅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贾政,眼中闪过嫌弃之色。
“他能行吗?”
“俺们这营里的兄弟虽多数都犯了些错,但大多数都是一顶一的汉子,你们新送来的这个和瘦猴一样,他能撑得住吗?”
已经全无大老爷形象的贾政脸上胡子拉碴的,经过近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
他已麻木,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知道喊自己是荣国府的老爷,要求衙役能对他好上一些。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傻了。
而这与其说傻,不如说是被长途跋涉的旅行,累的不想说话,不能动脑。
就只想发呆。
最后贾政被留在冲锋营。
冲锋营的什长瞅着贾政满眼的嫌弃。
“你是犯了什么罪过来的?”
衙役将人留下后,便就走了,剩下的什么都没交代。
面对询问,贾政没有说任何的话。
冲锋营什长瞧着贾政的模样,知道流放是什么感觉的他,取了一套半旧不新的军服给贾政。
“以后你就在冲锋营了,营里的兄弟大多数和你一样,都是犯了错,被流放过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亦是好人。”
“给了我等上战场杀敌立功的机会,杀一个头可顶十年牢狱。”
“杀满十个便就可以脱罪成良家子,你好好努力!”
冲锋营什长拍了拍贾政的肩膀,贾政抱着手里的衣服,只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回去吗?
“那是洗澡的地方!”
冲锋营什长指了指不远处的湖。
贾政现在臭的实在不成样子,若是就这般让他进到帐内,只怕整个大帐都不能住。
“你去那将自己的身子洗洗,洗完之后,再过来报道!”
冲锋营什长命令着,贾政在其命令之下去将澡洗好。
洗好的贾政,露出其本来的模样,只是较之在神京糙了些。
贾政被带着进到了大帐,经过一夜的休息,贾政终于有了能爬起来的力气。
然这即便如此,贾政还是不想说一句话。
直至贾政瞧见了在城内休整回来的贾赦,贾政开始激动。
本跟着队伍训练的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贾赦冲了过来。
“大兄救我!”
“大兄!!”
贾政还没等冲到贾赦的跟前,便就被拦了下来。
“那是我大兄!”
贾政着急的又开始喊自己的身份。
“我是荣国府的老爷!”
队伍的训练被打断,齐齐看向贾政。
犯人组成的队伍,有专人看守,非是经上级同意,不可离开其训练吃住之地。
贾政这么做,无疑是犯了大忌。
看守的士兵,一脚踹在了贾政的身上。
“喊什么喊?”
“我是荣国府的人,那是我大兄!”
贾政的手指着远处路过的贾赦,看守的士兵先瞅了一眼贾赦,最后将目光落在贾政的身上,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嘲讽。
“那是被陛下派来西北的荣侯,你要是荣国府的人,又怎么会在这?”
“还不快回去!”
看守的士兵神色严肃,真就是在做白日梦。
现在荣国府风头正盛不说,荣侯更是深得皇帝宠信。
你是什么阿猫阿狗,敢自称是荣国府的人?
而这你若真是荣国府的人,又怎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贾政被脱了回去。
“谁是带他?”
冲锋营什长站了出来。
“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那是什么人?”
“得亏我眼疾手快的将人拦住了,这要是没拦住,便就是冲撞。”
“到时候别说你等犯人,就是我也得将小命丢去!”
看守的小兵训起冲锋营什长,没有一点犹豫,冲锋营什长不停的朝小兵弯腰倒着谦。
“这次确实是俺不对,他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俺会教训他的。”
“兵爷行行好,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冲锋营什长态度卑微。
被冲了兵的流放犯最怕的便就是这些守备的士兵,一个得罪,说不准命就没了。
冲锋营什长不停的道着谦,一直到守备士兵原谅,其才敢停下自己的行礼动作。
与此同时,远处贾赦好像听见了贾政声音。
贾赦的目光落在牛奔身上。
“牛大哥哥,可有听见什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