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都已经这种时候了，陈医生还惦记着加校规呢！」
    「我现在算是明白，我们学校那些离谱的校规都是哪里来的了，原来是因为有这么多离谱的校友……」
    「每一条离谱的校规背后，都有一条更离谱的过往！」
    「真菌床单扔被窝里，这是真没想让人家活着啊……」
    「扔床单过分吗？一点也不过分！」
    「校医清闲吗？敢说一句校医清闲，陈医生去你家和你拼命！」
    「陈医生都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救下耿怡情的命，我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这种时候我们紧张也是没有用的，只希望陈医生他们可以早一点和120方面汇合吧！」
    「……」
    —
    苏冰冰默默的远离了戾气十足的陈牧。
    再定眼一看。
    苏冰冰惊喜道：“陈医生，她的癫痫发作，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虽然耿怡情还在癫痫。
    可是肉眼就能看出来，耿怡情癫痫的幅度越来越小。
    陈牧却还是一副神情紧张的模样。
    苏冰冰不理解，“陈医生，她的癫痫快结束了，我们应该就可以安全和120汇合了吧！”
    陈牧一脸严肃地摇头：“不一定……”
    “啊？”
    苏冰冰看着耿怡情，问题却是抛给陈牧的，“为什么？”
    陈牧指了指耿怡情的瞳孔。
    “正常情况下，随着癫痫患者的幅度减弱，意识也会逐渐恢复。”
    “但是！你仔细观察耿怡情现在的情况，她有一点意识即将清醒的迹象吗？”
    听了陈牧的说法。
    苏冰冰赶紧去观察耿怡情的状态。
    观察了一阵后，苏冰冰的神情也紧随陈牧，变得严肃了许多，“陈医生，不知道我观察的对不对。”
    “我总觉得，耿怡情现在不但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而且整个人的意识，反而比之前更模糊了……”
    苏冰冰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和陈牧不一样，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到底对不对。
    陈牧轻叹一声，“伱的观察，是正确的……”
    “这也恰恰是最棘手的地方。”
    “刚刚她突然开始大口呕吐，我就怀疑她的脑肿瘤可能已经在发作了。”
    “如果一会儿癫痫结束，耿怡情的意识还没有恢复，那么她的脑肿瘤，可能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苏冰冰震惊，“可是……她还这么年轻……”
    陈牧淡淡道：“你去医院的住院部看看，比她更年轻的比比皆是。”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观察。”
    一边说着。
    陈牧一边打开了呼吸机的电源。
    随后把面罩放在一边，自己则是拿着银针，继续盯着耿怡情。
    “她脑子里的瘤，应该已经在压迫神经，侵袭大脑的其他部位了。”
    —
    “陈医生，我这边已经和耿怡情的家长沟通好了。”
    “稍后他们会签署一份电子的《知情同意书》，发到我的微信里。”
    “如果后续到了医院，医院方面认为耿怡情的情况，严重到需要立即手术，学生家长同意我们学校方面，代为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
    一直在和学生家长进行沟通的杜老师。
    挂断电话以后。
    第一时间扭头和身边的陈牧报备。
    “陈医生，那我现在给校长打电话？”杜老师看向陈牧。
    陈牧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耿怡情的身上，“你直接开免提吧，你解释不清楚的地方，我来帮你和校长解释。”
    陈牧的话音刚落。
    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校长惊恐的声音，“陈医生？怎么又是你，你要和我解释什么？”
    “学校又出什么事了？？”
    —
    「可怜的校长，手术室里的那个还没出来呢，又来一个。」
    「校长：早知今日，当初我都不会当这个校长！」
    「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校长弄不好会对陈医生有ptsd！」
    「这和陈医生有什么关系，这明明是脆皮大学生的问题，他们真的太脆了，学校方面真的不考虑给学生们搞点营养餐，调节一下身体吗？」
    「我觉得营养餐这个说法靠谱，这些学生真的该食补一下了！」
    「食补有什么用，几箱饮料下去，营养师一个月的心血白费！」
    「别说了别说了，本营养师心已经在痛了！」
    「……」
    —
    “校长，我在老何的校救护车上，送一个癫痫发作的学生去医院。”
    听到陈牧的说法。
    电话那边的校长瞬间松了口气。
    “哦哦，你说的是那个耿怡情吧！”
    “前不久她的辅导员已经和我报备过了，等一会儿到了医院，你们带着这孩子好好的查一查。”
    “癫痫这个病，我记得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的，既然已经发现了，就趁早建议学生家长给学生治病。”
    耿怡情又是一个抽搐。
    陈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耿怡情的眼睛看起来很不对劲。
    “校长，癫痫，可能只是这位学生其他疾病的并发症！”
    “我现在怀疑她的脑子里有个肿瘤，并且情况已经到了很糟糕的地步。”
    电话那边。
    校长开始沉默。
    陈牧：“刚刚已经联系过学生家长了，学生家长同意学校代为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
    说到这里。
    而一向淡定的陈牧，也是语气一顿。
    稍微沉默了几秒钟，才组织好语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同学的情况，大概率比早上那位颅内出血的同学更严重。”
    “我的建议是，你要不要喊一位副校长，或者主任级别的校内职员去颅内出血那位同学的手术室门口等待。”
    “您亲自来守着这位脑肿瘤的同学。”
    说到这里。
    陈牧的语气再次顿了一下。
    “这位同学的癫痫发作还没有彻底结束，在彻底结束之前，我没有办法更好的判断她脑肿瘤的发作情况。”
    “但……”
    电话那边，校长的语气，已经不是一般的焦急。
    “但，按照陈医生你的水平，也可以判断个大概吧！”
    “说吧！她现在的情况，具体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之前不是说她得的病是癫痫吗，怎么这才多久的时间，就直接进化成脑肿瘤了？”
    陈牧迟疑了一瞬间。
    还是如实相告：“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不排除这位同学死在去医院路上的可能性……”
    噗通——
    听着电话那边突然一声闷响。
    陈牧有些傻眼。
    下一秒。
    就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呼叫声。
    “护士！护士！”
    “这里有一位病人家属昏倒了！”
    “快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