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崩溃的。
    可不仅仅只有石茂。
    还有校门口烤肉店的老板。
    陈牧还记得自己去校长室提交《辞职申请书》时，烤肉店老板那嚎啕的哭声。
    他在学校门口坐了好多年的生意。
    物美价廉。
    靠的就是学校里面的回头客。
    如果他在海城大学的口碑凉了，后续肯定没有生意做了。
    那时。
    陈牧刚进校长室。
    《辞职申请书》还没有来得及交给校长，就被校长委派了新的任务。
    去医院看望几位集体食物中毒的学生。
    拿到食物中的名单以后，那时的陈牧心里是崩溃的。
    尽管如此。
    陈牧还是把自己的《辞职申请书》揣回了兜里。
    开着自己的车。
    去了医院。
    —
    「陈医生：上次喝酒中毒的就是你们几个，怎么就一点记性都没有？」
    「突然有些开始同情陈医生了，这样的工作强度，我们只是看了一两天，就震惊得不得了……」
    「是啊，在这档节目开始之前，这样的日子，陈医生已经过了两年了？！」
    「我现在都有些替陈医生发愁了，这档节目结束以后，陈医生的好日子是不是就到头了？」
    「好日子到头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郑鑫医生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十五名研究生是还海城大学攒经验的，而六位教授是来帮自己的学生的。」
    「好家伙，等军训结束，这档节目结束，校医院里，岂不是还是陈医生自己一个人负重前行？」
    「啧！节目还没有结束，我已经在可怜陈医生了！」
    「……」
    —
    陈牧到了医院。
    还是上次喝啤酒的那几个人。
    食物中毒。
    给学生们办完了手续，陈牧就回学校了。
    陈牧跑得了。
    是因为陈牧不需要对这几个脆皮大学生承担责任。
    石茂可就不一样了。
    在医院里。
    陈牧甚至亲眼看到，石茂被愤怒的学长家长，揪着脖领质问。
    说到这里。
    陈牧喝了口水。
    才在苏冰冰和慕瑶期待的目光下，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第二次集体食物中毒以后，引起了校领导的高度重视。”
    “学校反复的给这几位脆皮大学生，单独上食品安全教育课。”
    “不仅如此，倒霉的石老师，更是写了十几二十份报告。”
    “对校领导，教育局，报告自己的工作失误。”
    —
    「嘶！听着陈医生这么说，突然就想起了对工作报告的恐惧！」
    「先不说这几个脆皮大学生多会作死，短时间内写这么多报告，就足够我得个脑膜炎了！」
    「以前我心疼陈医生，现在我更心疼石老师，遇到这些脆皮大学生，真是太惨了！」
    「急！我要怎么让我的上司，我的老板看到这段视频，员工如果过劳，是会得脑膜炎的！」
    「你的老板不会减少伱的工作，而是会在你生病以后，第一时间辞退你。」
    「？？？」
    「弹幕上的大兄弟们，都是懂资本家的！」
    「……」
    —
    “说起来……”
    陈牧撇了撇嘴，“会出现在第三次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和校领导，也有脱离不了的关系。”
    听到陈牧这样的说法。
    在检查床上吃止疼药的石茂。
    忍不住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陈牧的方向。
    石茂开口问道：“当初集体食物中毒事件，校领导有什么错？”
    陈牧冷哼一声。
    “第二次出事以后，我就杀到校长室去了！”
    “那时候不仅仅校长在，学校的书记也在。”
    “我对他们建议，立一个校规，如果在校大学生自己酿酒，请同学喝。”
    “一经发现，扣学分，记过处分。”
    陈牧说的时候。
    苏冰冰忍不住在一边点头。
    认为陈牧给出的意见，非常合理。
    却见陈牧有些不服气的哼着：“结果校长和书记，反驳了我的建议。”
    “至今没有批准！”
    石茂虽然也很想把所有的黑锅都扣到自己的上司头上。
    可听着陈牧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开口，帮校长和书记辩解了一句。
    “我们学校有酿酒专业。”
    “酿酒专业的学生，本来就会相互品尝同学之间的劳动成果。”
    尽管陈牧所说的新校规，可能对于杜绝第三次集体食物中毒，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可是……
    学校如果真的立下了这样的校规。
    对酿酒专业的其他同学，会有些不公平。
    石茂说的这些。
    陈牧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是想要借机表达一下自己不满的情绪而已。
    苏冰冰眨了眨眼睛。
    好奇的看着陈牧和石茂。
    追问道：“按照陈医生和石老师的说法，这位同学难道还引起了第三次集体食物？”
    陈牧深呼吸了一口气。
    咬牙切齿的开口道：“第三次，除了酿酒的人没有进医院，剩下的原班人马，第三次因为喝错了酒，进了医院……”
    听着陈牧的声音。
    石茂有些苦涩的捂住了脸。
    石茂：“陈医生，你说这件事如果通过直播传出去了，以后我们学校酿酒专业的同学，毕业去卖自制酒，还会有人买吗？”
    陈牧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摄像头。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
    「感谢石老师提醒！以后再买酒，我需要先问一问，酿酒的人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要是海城大学毕业的，我就去我看不顺眼的人家里送礼！」
    「？？？」
    「弹幕上的水友们，真的是一个个智商过硬！我怎么就没想到，送人酒，还有这样的送法？」
    「其实海城大学其他的同学还是靠谱的，我们买酒只需要避开这位卧龙就可以了！」
    「确定这位卧龙，毕业以后还敢卖酒吗，到时候可就没有学校给她兜底了啊！」
    「……」
    —
    陈牧盯了自己身边的摄像头半晌。
    摆烂的继续开了口。
    缘由都说了一半了，就算他不开口，后续也会有其他的当事人上网讲述这段神奇的经历。
    既然如此。
    还不如让他和石茂老师，把当年的事情在镜头面前讲述清楚。
    毕竟……
    比起其他的当事人，他们两个的阐述，不会带有太多的个人色彩。
    陈牧拖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开了口，“那位酿酒系的犟种，从医院出来以后，有些不服气。”
    “她觉得自己好歹也是酿酒专业的，怎么可能真的不会酿酒？”
    “之前选的米酒和啤酒，都是粮食酒，是她把自己擅长的方向搞错了！”
    “于是……”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酿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