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在患者的身上扎了几针以后，患者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清明起来。
    “这是几？”
    陈牧在患者的眼前，用手比了一个数字。
    患者如实回答：“三。”
    陈牧：“我是男的女的？”
    患者看着陈牧的眼神，看是有些一言难尽，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傻子一样，“男的……”
    确认患者现在的确意识清明了以后。
    陈牧：“……”
    陈牧忍不住往最开始冲到男生寝室，去找他的那位女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后来陈医生你们进来以后，我也尝试着求助了……”
    “我最开始只是关门在阳台和男朋友煲电话粥，我是蹲在地上的，再加上我打电话的声音很小，敏敏的嗓门又过大，她们应该不知道我也在寝室里。”
    自己则是守着患者。
    陈牧喊了两个女生下楼帮忙取校医院送过来的担架。
    听着陈牧那过分严肃的语气。
    「导演组的办事效率也高，及时联系了跟拍摄像，但凡慢一点，后果可能都不堪设想。」
    「第一个发现她的大兄弟，眼神是真的好。」
    「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我在直播间里水了两句，便救了一条人命？」
    陈牧皱着眉头：“出现这种情况以后，为什么不开口求救？”
    废话一大堆，就是迟迟说不到重点。
    陈牧叹着气，又给患者扎了两针缓解疼痛。
    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即便是声音抬高了些许，也只不过比蚊子的声音大了一点点而已。
    看到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次乱动的敏敏。
    患者本人听着陈牧这么说。
    患者一边形容的时候，一边用她那扭曲的肢体，尝试着手舞足蹈。
    陈牧也不好催促，只能安静的听着患者的叙述。
    围观群众们就四散开来。
    “其实，你的救命恩人是直播间的水友们。”
    这两个人真不愧是一个寝室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患者本人是委屈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语气，更是谈不上友善。
    “我当时整个人吓坏了，我就想着冲出去看看她的情况，然后，然后……”
    女生流着泪。
    只要患者看着他身后那两个人的眼神里，有一丢丢的畏惧，或者是惊恐。
    敏敏也凑了上来。
    蹲在患者的身边，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直播摄像头。
    陈牧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眉心直跳。
    在陈牧提出问题后，患者的神情不是畏惧，而是羞涩？
    动作有些粗暴的把敏敏从患者的身边扯开。
    “然后，我就这样了……”
    “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大声的说话了，对不起……”
    「不谢不谢，我们也是不小心发现你的！」
    患者继续说道：“后来我突然听到寝室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声，那声音超级惊悚，我就猛的一下起来了。”
    和人交流的方式，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牧：“你的小动脉还没有彻底的止血，要是纱布被你的眼泪打湿了，后续可能还会持续喷血。”
    说到这里。
    「是啊，陈医生刚发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都有些不清醒了，可怕的很，差一点就出事了啊……」
    “我室友求助的，但是我在求助的时候，敏敏也在嚎！”
    “她的声音太大了，把我的声音盖住了。”
    —
    “伱知不知道，你这种情况很危险，要是摔成脑出血，你可能今天会死在寝室里。”
    陈牧看着自己身后的那群围观人群，“麻烦各位都让开一些，患者需要流动空气，你们这样会影响患者的病情的……”
    小动脉破裂的患者脸色有些发红，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的嗓门，好像也没有那么大吧……”
    就因为四肢传来的剧烈疼痛，冒出了冷汗。
    敏敏：“！！！”
    就在女生的心中不自觉的想着，这位年轻的校医，这一刻看起来好帅气时。
    “要不是他们的眼神好，发现这间寝室的阳台里，还躺着一个肢体扭曲的你，你现在可能真的凉了……”
    可患者现在身体这个情况。
    “谢谢各位救命恩人……”
    患者心中默默地感动着。
    「希望希望这妹子只是个简单的脑震荡，千万别搞出个什么脑出血之类的。」
    只有陈牧。
    结果手还没有抬起来。
    陈牧没有回头看他们。
    他会毫不犹豫的拨打110.
    和陈牧想的不一样的是……
    心里想着。
    “我真的以为我可能要死在这里的……”
    只是……
    面部小动脉破裂的患者，和前面帮患者求助的女生，都走了过来。
    「这件事回去，我可以吹一辈子，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给全家人积德了！兄弟们！」
    敏敏被带走以后。
    “真的是喷血，就像是小喷泉，一滋一滋的……”
    陈医生他好温柔啊。
    随着患者说到这里。
    陈牧语气平淡：“如果你继续哭下去，会刺激你的病情，死亡率会增加。”
    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甚至沾湿了她脸上的纱布。
    话音刚落。
    陈牧叹了口气，温柔地帮她擦了眼泪。
    患者本人：“！！！”
    “医生你懂那一幕有多可怕吗，脸居然可以喷血！”
    “你的四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骨折，这也是我为什么想了解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主要原因。”
    “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有点头晕，可我看到了惊悚的一幕，敏敏的脸在喷血……”
    患者还在继续分享，自己的故事。
    “我在拉开阳台门的一瞬间，就往外冲，然后我直接磕在自己打开的门上，后退一步，又踩到了不知道谁掉在地上的肥皂。”
    一边稳定患者的状态，一边听着患者分享她的意外缘由。
    声音也不自觉的抬高了许多。
    便听陈牧说道：“你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无法大声说话也是正常现象，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哭了……”
    患者短暂的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可是……这里真的太吵了……你们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
    陈牧继续问道：“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吗？”
    患者本人则是委屈到，眼泪差点掉下来的地步。
    陈牧无奈的招了招手，“过来两个人，把她带走，记得帮她擦一下眼泪，避免伤口被打湿。”
    居然真的泪眼婆娑的，向直播镜头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患者本人。
    “可是……”
    「脑震荡，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