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自证清白
夏小姐不在家。
程默一番打听之下，得知她去了片场，正在拍摄一部电影，她在里面饰演一个小配角。
这几天都在片场，早出晚归的。
程默先对她住的周围邻居进行了一下外调，一个单身漂亮女人，那关注的人肯定不少。
只要有人关注，那么有关她的传闻一定少不了。
人的本性是难改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有些事情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必然会无法收手。
何况这夏小姐能摆脱过去的那些人吗？
“你俩是怎么搞在一起的？”程默问道，“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只是想了解一下。”
见到程默在自己家门口，夏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也是你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付了黄包车车费，从随身的皮包中掏出钥匙开门请程默进门。
“他喜欢舔那个……”
他之所以去片场，这算是给她一点儿脸面，去了片场的话，那她以后这份生计可就没了。
“惠子与你闹矛盾，也是因为这个吧？”
“确定，那晚他空手过来的，看上去整个人状态也很差。”夏然回忆了一下，认真的道。
据他了解，夏小姐并没有固定的男友，而且她做这种事，你情我愿的，真有男朋友的话，也该细手不干了。
程默笑了笑，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香烟道：“你那个，我抽不习惯。”
“你对野尻的太太惠子有什么印象？”
“是他去我拍摄的片场，然后跟踪我知道的。”夏然解释道，“我也早想跟他一刀两断，毕竟惠子那个女人真是心狠，她能把自己养大的一只宠物猫溺死来陷害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也要说吗？”夏然迟疑了一下，显然是不想进入这个话题。
“叫了点儿吃的？”
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做这个，除非他是個龟公，搭伙过日子，才会不在乎这些。
“洁癖？”
“洁癖。”
“你确定？”
“夏小姐，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来找你，想必伱也是知道的，有些事儿，不是你不想说，我们就不知道的，如果刻意隐瞒，那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程默提醒一声。
“我在家里呀，还能在哪里，我片场收工回来，累的不行，洗了个澡，然后叫了点儿吃的，吃完后，就上床睡觉了。”
“我收着呢，还没花。”夏然说道。
“差不多大半年了，我以为搬离了那里，就跟他没关系了，没想到，他居然找过来了。”夏然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
“夏小姐，如果你能提供野尻离开的准确的时间的证明人，那你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
撒谎，对于一般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那时候，我还想着做明星的梦，这污点要是让人知道了，哪个电影公司会捧我做主角，于是，我就咬牙答应了。”夏然说道。
“您说，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夏然点燃一支女士烟，抽了一口，“程探长，您来一根？”
待了多久，这就没有人说得清楚了。
所以，这夏小姐刚搬来就安分了三天，就开始招蜂引蝶了，野尻就是其中之一。
“她连自己男人都喂不饱，还好意思来找我，那只猫就是她自己故意溺死的，栽赃我的。”夏然愤愤然说道，“要不是程探长你的面子，我才不会搬离那院子，还给她道歉，我呸！”
“那段时间我没戏派，缺钱，我就去兼职做了几天舞女，程探长您知道的，舞女如果做得好，赚钱是很快的，当然，也要豁得出去，所以，我偶尔带过几次男人回来过，被他发现了，他知道我的秘密，就想做我的客人，我一开始也没答应，毕竟楼上楼下住着的，而且他还是日本人，可后来他威胁我，说我不答应他，他就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的公司，这样我的名声就毁了，也没有人找我拍戏了。”
是呀，谁能证明野尻是八点之前就从她这边离开的呢？
“那个，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我那天拍戏太累了，根本就不想，可他非要，发了疯似的，我没办法，怕吵着左邻右舍，就跟他做了，事后，她给了我一百块钱，然后就离开了。”夏然捂着脸说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那天晚上他八点不到就从我这里离开了。”夏然说道。
“无妨，我来是向你了解一些情况的，希望夏小姐如实回答，不要对我隐瞒。”程默直接了当的说道。
“程探长，野尻先生的死跟我无关的。”夏然猛然吸了一口烟道，很明显，从一开始她吸烟的这个动作，都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
夏然点了点头，在程默面前优雅的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开叉的旗袍露出里面一双光洁如玉的美腿。
“谁能证明？”
“程探长，不好意思，这两天都在拍戏，每天早出晚归的，家里都来不及打扫，有点儿乱。”夏然羞腆的一笑道。
“你是几点离开片场，又是几点到家的？”
小日本真特么的变态，这是基因里的东西，咋都改变不了。
“就是过度的追求干净，达到一种病态的状态。”程默通俗易懂的解释道。
“五点半左右吧，具体时间不清楚，差不多六点到的家，然后我订的饭菜就送到了。”
“她很有礼貌，但是对野尻很强势，野尻说过，他在家里，并没有得到一个做男人的尊重，还经常的挨打，并且还不敢还手，还跟我说，那个女人每个月只允许他碰一次，每次还要洗完澡才行……”
“那晚就你一个人？”
“你跟野尻的关系维持多久了？”
“我相信你，但是别人未必会信。”程默说道，夏然跟野尻的露水关系，不过求财而已，野尻那样的男人，她应该是瞧不上的。
联系野尻内裤上的新鲜的青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家伙在回家之前跟夏小姐友好交流过至少一次。
“我们会尽量帮你找，但你想起什么来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程默说道，“我相信你没有杀人动机，对了，他给你的钱呢？”
其实程默完全可以将她带回巡捕房铐起来的，毕竟，她现在是野尻临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那如果不能证明呢？”夏然一呆，问道。
夏然，夏小姐的戏份并不重，所以，她收工并不晚，太阳还挂在西边的时候，就回来了。
“他跟踪知道你住在这里，来找过你几次？”
“你重新搬家的地址是我给你找的，我也没有跟任何人提及，他是如何找到你的？”程默问道，既然洞悉两人关系，程默自然不会把夏然现在的住址主动告诉野尻了，但如果夏然自己说，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这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什么变态的癖好，详细讲讲？”
“他来找你的时候，有没有拎着什么东西以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程默问道。
如果找不到杀人凶手，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哪家的饭菜？”
“现在你说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成为巡捕房破案的关键。”程默解释道，“所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一个女人，在租界这样的地方生存，不容易，用身体赚来的钱，至少比很多“坑们拐骗”的强多了。
“聚丰楼的，我们们片场都订购的是聚丰楼的饭菜，他们有送餐业务，还能打八折，顺路。”
“啊，是呀，就我一个人……”夏然明显迟钝了一下，眼角上扬，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程默的眼睛。
夏然一下子愣住了。
“四次，还是五次的，每隔两三天来一次，但其中有一次我身体不舒服，他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这个人有点儿变态的癖好，我也是跟了他那个之后才知道的。”夏然一脸嫌弃的表情。
“对，程探长，您用词真是太精确了，就是这个恋足癖，我真是受不了……”
“哦，我在片场叫的，差不多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送到了，这样也省的开火做饭。”夏然补充解释一声。
“恋足癖！”程默听完描述后，直接就甩出一个专业名字。
这女人确实有资本，不然也不会这么让野尻迷恋了，人都搬走了，还追了过来。
“这对你没有什么威胁吧？”
即便是帮不了，善待她们一点儿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还被人认出来，野尻前天晚上来找过夏小姐，六点左右，天还没黑过来的。
“给我吧，这钱暂时作为证据扣押在我这儿，我给你开一张收条，等以后案子结束了，你拿着收条来找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程默说道。
“好。”夏然有些不舍得，可她要是不交出来，她自己就要被传唤去巡捕房，搞不好就要在班房里蹲上几天。
这也是血汗钱，自甘堕落的女人毕竟是很少，如果她真想靠出卖肉体生活，何必辛苦去演戏呢？
这说明她心里还有梦想，还有那一丝想要改变人生的想法。
“前天晚上六点往后，你在哪里？”
程默把许清河打发去干别的活儿，自己留下来等夏小姐。
当然，表面证据其实已经将夏然排除了，杀死野尻，划开颈部的那一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别说夏然一个柔弱女子，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想要一刀这个干净利索，也得练上好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