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秋空又变亮了一点儿。
阳光从薄薄的云层挤进了琴房。
克罗地亚的战争过去,迎来了橄榄枝的和平。
弹钢琴的少女收回白皙的手。
战争后的克罗地亚荒芜的废土上,似乎迎上了第一束充满生机的黎明。
她心想,自己一定是有点感冒了。
随后。
同样。
是献给一场伟大且完美的私人音乐会的。
真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满意的‘嗯’了一声。
“怎么样?”初鹿野铃音抿着红唇,抬眸看了过来。
“我在想……难道……你现在……只会弹《小星星》?”虽然是疑问句,但初鹿野铃音越往后说,越发肯定的语气。
“真是讨厌的评价。”初鹿野铃音挪开目光,淡淡地评价道。
坠入少女手中。
他还以为,眼前这个暴力女会打他。
“我没有小瞧它。”
“……”
坐在施坦威牌的钢琴前。
回过神的夏目清羽下意识的松开手,为了避免破腹自尽,他收起刚刚幼师教育小朋友的微笑,一脸严肃地率先出击:
一定是故意的吧。
“慢着。”
“但我并不讨厌,因为这算是与众不同的一点。”他没忘补上这一句。
“简而言之,你一如既往很奇怪。”
“怎么可能。”
不然,为什么脸蛋忽冷忽热的?
忽然。
优雅的锁骨和纤细的颈部线条,让自己一览无余。
“卡面来打,hensin~”
让人有些陶醉,有些失神。
水面上开了朵朵花儿。
打碎了先前乐章留下的静美。
“我是问弹的怎么样?”初鹿野铃音皱眉看了她心中的那朵奇葩一眼。
她没有选择吐糟少年隐藏实力这件事,而是瞬间进入状态,配合起来。
但钢琴的长鸣与激荡似乎还在两人心中嘶吼。
“这是我不喜欢的。”
“假面骑士那么多,帅的也有不少,所以你是哪一个?”初鹿野铃音好奇问道。
抬眸一看。
初鹿野铃音一边弹出一个音符示意,一边看过来。
初鹿野铃音将娇小的提琴搭上柔嫩的肩,脑袋微微倾斜贴近琴身,微笑着说。
“你可别小瞧《小星星》,它不仅仅是一首儿童歌曲,更是一首具有深刻内涵和广泛影响力的音乐作品。它在世界音乐史地位可是难以估量的,我敢说,它是世界儿歌史上最夺目的皇冠之一。”夏目清羽心虚般地轻咳一声,自顾自地开始解释。
明明距离很近。
可自己不专业啊,夏目清羽立刻冷静分析。
见状幼稚鬼这般模样,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请讲。”
笑出了声。
他可不是笨蛋,他第一次就知道,对方在照顾他了。
霎时。
而现在,它的价值不会再会让他感到畏惧了。
“嗯嗯。”夏目清羽用眉毛传达着‘赶快接着啊’的讯息。
“怎么呢?它还是配不上你吗?”这是初鹿野铃音第二次这么说了。
抬眸,轻语。
“怎么样?帅吧?”夏目清羽这一次笑得无比真诚。
“是的。”
是掌声。
夏目清羽轻轻放下小提琴,抬头挺胸,站直身子,一副要行大礼的架势。
在她脑海里已经想象出,夏目清羽在夜幕降临的时刻,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燕尾服,优雅地站在一个布置精致的舞台上熠熠生辉,晶莹的琴弦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美好画卷。
比起上一次,这次语气更重了。
中二的弹起手,在自己精致的腰间环绕一周,掏出来土到掉渣的翻盖手机,说出了对于少年来说,超酷的台词。
初鹿野铃音深吸一口气,回应。
你管这叫小学生?
“虽然我可能是一个怪人,但我认为你也没比我好哪里去。”初鹿野铃音摇摇头,脸上表情不知道该加载什么。
就像在南极跌倒掉队的企鹅,抬头一看。
“等一下,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夏目清羽吓的伸出手掌,做出‘你不要,过来啊’的害怕模样。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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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
少年表情微动了一下。
夏目清羽将那昂贵的小提琴,也搭上了自己结实的肩,笑着说,“是有那么一点辣。”
既然挑战已经接下,那么接下来她就
要开始打胜仗了。
“诶?”
“老师,这题我会!”
“好的,我明白了。”初鹿野铃音失去兴趣般地站起身,朝他走来。
是肖邦的《船歌》。
夏目清羽就像一位好学的小孩子一样积极举手。
心想,这个世界上值得她在意的事情本就不多,何来那么多生气的可能性?
“初鹿野部长在音乐这个领域有着极佳天赋对吧?”夏目清羽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随后。
旋即,又睁眼质问:“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只会这一首。夏目部员,请回答问题。”
“bingo,猜对了。”夏目清羽假装没有听见后一句,“奖励你一颗糖。”
练琴房秒变小学教室。
“我的评价就是谢谢,还有……”夏目清羽收起小提琴,腾出手,轻轻拍起手。
夏目清羽集中注意力,对着她上下审视一番。
“嗯――”
对方与他擦肩而过。
“天赋还算不赖。”初鹿野铃音开心地说,“手里的它是你的了。”
“好好好,我保证。”初鹿野铃音略显敷衍地笑了笑。
初鹿野铃音冷静地闭眼,呼出一口气。
“这算什么?让我爱上你的手段吗?”夏目清羽眼里有温润,险些流泪。
“好。”
正值青春的少女有些不自在,乖巧的脸蛋开始微微泛红。
毕竟她真的难以置信。
“初鹿野部长,真是一点儿都不坦率。”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又深以为然地说,“不过,的确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
“猜对了,还有糖吃,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高兴啊?”
夏目清羽微微一笑,假装没看见,指尖一抖,便率先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一零七.一七二.八六.一零八
但就算指尖升烟,也只能取得一个中肯的分数。
此刻。
但他认为那一定超美。
少年用手按住了少女即将收回的手,用更多的糖果填满了她的手掌。
咚。
“还行。”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女开心地说。
少年轻言轻语,温柔地说着心里话,就像一位父亲开着夜光灯,在为可爱的女儿读着睡前故事。
鄙人上一世不才,就是在名为《节奏大师》的一款游戏中认识的。
她盯着少年清澈的眸。
“也请部长大人,也猜一猜吧,沾边都算你赢。”他睁开一只眼,直面美得不像话的少女,口中透露的却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刹那间。
因旋律节奏非常热烈,而被广大音乐游戏放置在高难度关卡中。
打开隔音室的门,走到挂满各种品牌的小提琴墙上,看起来相当随意地挑选了一把小提琴走了回来。
生于和平时代,和平国家的少年是不可能完全懂的……
“现在还不行,总有一天,我会配的上它的。”夏目清羽微微握紧手里的小提琴,有些感动道。
她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
那便是曙光。
属于音乐会的安可曲,经常被用于炫奏压底节目。
“那就好。”初鹿野铃音点点头,走出琴房门把自己手里的小提琴又挂了回去。
是想要专业性的赞美与评价吧?
夏目清羽亦是。
“行,那我等着。”初鹿野铃音点点头。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是月光下的海浪,轻盈而温润。
初鹿野铃音微笑像是被冰封住了,连同着那颗跳动着的心。
“?”
初鹿野铃音忽然认为他变傻了,撩了撩头发,嘴角浮现出了自信的弧度。
“当第一个节拍响起的时候,我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可不是安静柔美的软妹子,而是热血方刚的女汉子。”
一首曲子完美的谢幕。
“地大物博的国家往往会用大调,而和国国土面积小,人口还普遍聚集在东京,更喜欢用小调。例如,将大二度换成小二度。”这一位学生以开玩笑的口吻回复。
好在这辈子有幸,有位美少女亲自献上。
结果。
美得令他吃惊。
是双手捧了过来。
心脏似乎更加猛烈地鼓动了一次。
最后,还是挂上了柔和的微笑。
刚刚害怕死亡的少年,心脏像是重新活了过来,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噗噗噗。
“那为什么荣誉墙上,空空如也呢?”夏目清羽微微侧身,抬眸看着墙壁。
演奏结束。
天空下起了微微小雨。
夏目清羽顿了一下,抬眸找到对方的目光。
夏目清羽食指划过鼻翼,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这个问题问的好。”
夏目清羽就像吃到了一道美味的佳肴,吞咽一口口水,看着对方湛蓝的眼睛诚恳道谢。
“不就是《小星星》吗?有什么好猜的。”初鹿野铃音声音好像有点冷。
老师沉默了几秒。
看着漆黑琴身上坐着的海獭玩偶,眉宇间更加温柔。
“可不是嘛?”
“你怎么想都好。”初鹿野铃音忽然意识到什么,旋即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坏笑,“哦,啊啦,你心动了?”
“谢谢。”
“一起吗?”
与他面对面。
方才。
音符顿时更加清澄起来,他们一同荡漾开了威尼斯的水路。
“没想到,初鹿野部长也是一个急性子。”少年看着地板,摇摇头。
“那好吧,我也露一手吧。”少年闭着眼,重新做出预备姿势,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却略显无奈道。
写着‘荣誉墙’三个字的告示栏里是一片空白。
初鹿野铃音轻叹一口气,收起极为复杂的情绪,就像一位母亲在忍受孩子胡闹,配合了一下。
琴房里有两颗心跳着。
“在你演奏之前,我心里玩起了猜测游戏,肖邦贝多芬的经典都考虑过,甚至还想过会弹奏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但……”
飘逸的长发在奏乐时,被一把招揽到了靠近落地窗的一侧。
空气中谱写的乐章全部沉于地面。
一颗小水滴坠入平静的水面。
“油嘴滑舌。”初鹿野铃音微愣,旋即脸上是友善的微笑。
“你先保证,我接下来问的这个问题,你不会生气。”
孤零零的一颗糖跌落他的指间。
原来她看的特摄剧也不少啊。
世界原来是白茫茫的一片。
抓着糖果的手,停滞在少女身前。
“那现在,到你了。”初鹿野铃音忽然提高音量,宛若女帝一般抬眸下达旨意。
资料卡,是时候又可以更新了。
“话说,初鹿野部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一个趣味性的话题,到此结束了。
画风一转。
但它值得拥有一个更高的价值。
“猜猜看吧。”
他会整这么一出。
大概,每一个初学钢琴的人也许都有一个想要完整完美演奏它的目标。
曼妙的音乐声如同清澈的水流一样,在安静的琴房里,悠悠作响,传入少女的耳中。
他对《克罗地亚狂想曲》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首钢琴曲是由克罗地亚作曲家ToniHulji创作,被誉为马克西姆演奏的神曲之一。
“不过,又很难反驳。在北国红色文化的熏陶下,我的确是一个战斗民族。更喜欢慷慨激昂,热烈满怀,音符迸进的曲目。而在和国传统美学观念里,喜欢强调空寂、朴素的阴翳之美。要求演奏者弹得更加圆滑和幽玄。”
以极为恐怖地气场步步逼近。
想坏我道心。
从曾经的裂纹慢慢渗入,直达深处。
“你就说,你爱不爱听吧?”夏目清羽有些哭笑不得。
就如同夏日里绽放的紫罗兰,既高雅又充满柔美。
能隔绝一切声音的墙壁把笑意全部塞进了少年的心。
“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还没想好变成谁,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房间里,又多了一抹浅笑。
她停在夏目清羽身前。
隔音室里顿时静默下来。
最后,说出了心里话。
战争后,国民重建家园时候的心。
而课堂还是一片寂静。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少女忽然移开了视线。
她的视线却像飘了很远很远,很久很久才抵达。
“那好,这位同学请问题。”初鹿野铃音微愣片刻后,以手示意,哭笑着抽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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