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盯着牛大娃指尖上跳跃的火焰,使劲咽了口唾沫,压着嗓门试探性地问道“刚、刚领悟出来的?”
“是、是啊。”牛大娃自己都有点愣神。
周剑来瞪着眼珠子愣了好一会,然后瞅瞅张小卒又看看牛大娃,禁不住摇头苦笑,道“和你们两个变态在一起,真是太有压力了。一个只开了一道力门,就能越阶挑战海之境,还悟出了剑心意志。一个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贯通了三道战门,啃个饼的功夫就领悟出了火之域。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大哥,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的惊雷滚滚以及剑心意志,可比我们两个厉害多了。”张小卒发自内心的敬佩道,“你不知道,在河边战女鬼时,你那声‘剑来’是何等的霸气,给我感觉好似天地万物都要臣服在你脚下一般。”
“结果呢?差点丢了小命。”周剑来自嘲道,想到戚哟哟的佩剑里隐藏的那股磅礴杀气,不禁心有余悸,他敢保证这把剑绝对是在兵器谱上拍得上名号的宝剑,并且是一柄凶剑。
“是那剑太厉害了。”提到戚哟哟的佩剑,张小卒也抑不住惊奇惊叹,一柄剑竟然自己飞去救主,用他们山里的土话讲,这是成精了呀!
“确实厉害!”周剑来点头道,随之摁下念头不再想戚哟哟的佩剑,因为这柄剑实在太凶,想多了反而会动摇他的剑心,有碍剑心意志的成长。
“大娃,你是怎么感应到火元素的?按理说你修为尚未踏入海之境,暂且不能沟通自然,想要感应空气里的火元素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掌控火元素了。”周剑来好奇问道。
牛大娃挠了挠后脑勺,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不明所以,答道“也、也没怎么感应,就是听了周大哥你的讲述,我就尝试着去感受火元素,然后就感应到了,一些红色的小点,到处都是,不过用眼是看不到的。我让这些红色的小点聚集在我的指尖上,就、就生出了火焰。”
周剑来听得眼角直抽,海之境九重天的半步大能都不敢说想领悟就领悟的火之域,被牛大娃说得跟小孩子过家家般简单,这要是被那些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没感悟出火之域的半步大能听见,肯定会气得一巴掌把牛大娃拍成牛大饼。
张小卒摇了摇头,他照牛大娃说的试了下,什么也感应不到。
周剑来也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最终也是摇头放弃。
呼——
“哈哈——”牛大娃手臂一甩,山洞里突然铺满了火焰,乐得他哈哈大笑,拍着胸脯向张小卒和周剑来炫耀问道“帅不帅?酷不酷?”
“滚!”张小卒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没好气地骂道“你丫想烧死我们两个啊!快收了火焰,咱们继续赶路,这山洞不能久留。”
收拾好干粮和水,张小卒背起周剑来,托起牛大娃,继续狂奔赶路。因为他速度快,且不受黑暗的拘束,所以周剑来和牛大娃也不和他客气,就让他带着赶路,反正以张小卒的力气,根本不在乎他们两个的重量。
牛大娃初悟火之域,新奇的很,一直操控火焰环绕周围,一会操控火焰变条狗,一会又操纵火焰变出一头猪,然后指挥猪追着狗一顿狂咬,把自己乐得前仰后合。
周剑来和张小卒一个劲的翻白眼。
不过牛大娃的二傻行为倒是给枯燥的路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
五月初一,反王李元德率八十万叛军夜袭东王城,一夜破城。城主廖望天不忍城中百姓遭受战火摧残,亦不忍同袍相残,领十万守城军缴械投降。
李元德被廖望天一颗爱民如子的赤诚之心所感动,亦敬佩十万守城将士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胸襟,遂决定十万守城军编制原封不动,仍交给廖望天统率,并封廖望天为厚德大将军。
当天夜里,叛军突袭西王城,据说城中百姓饱受城主史通天的剥削和压迫,煎熬度日,苦不堪言,得知起义大军兵临城下,不禁喜极而泣,纷纷拿起锄头镰刀走出家门,攻破城门军的防守,打开城门喜迎起义大军进城。
西王城一夜告破,城主史通天挥剑自刎于家中。
全城百姓推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善人,名叫彭文顺,推举他接掌西王城城主之职。反王李元德顺应民意,授予彭文顺城主之职,将西王城十万守城军交由他统率,并封其为百善大将军。
五月初二,东王城和西王城相继告破的消息传到雁城,引起城内城外一片恐慌。
城主府,戚无为的书房里,看着情报处呈来的信息,不禁怒极而笑,拍案骂道“什么厮的厚德百善,不过是李元德早就买通的两条狗罢了。还真被夫人说准了,东西王二城早就和叛军勾结在一处,叛军一到立刻开门迎接。”
“什么救百姓于苦难的起义之师,分明就是一群强盗土匪,叛军进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死伤无数,两座城一天一夜竟生了近百万灾民。”
“大人”房间里一位穿盔戴甲的将军打断了戚无为毫无意义的叫骂,问道“东王城和西王城等于是咱们雁城城南的两座前哨,两城相继告破,李元德的百万大军恐怕很快就要兵临咱们雁城城下了。咱们如何应对?”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按计划行事。”戚无为冷笑道,“百万乌合之众就想破我雁城,痴人说梦。我知道李元德打得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利用灾民难民乱民扰乱我的防守,他好乘机摸鱼。可他忘了,雁城乃是一座被鲜血浇注的无情之城,城门一关,敢叩击城门者,哪怕他是三岁幼儿,也会被无情射杀。城墙下褐色的土壤早已干涸皲裂,正需要鲜血的灌溉。”
“是!”将军领命离去。
戚无为目光落在房间里一位身穿黑袍,头罩黑纱斗笠,整个人都藏起来不露一点皮肤的人身上,问道“还没查出李元德的身份吗?”
“没。”黑袍人回道,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回音,像是从深邃的山洞里传出来似的。显然,他的声音也和他的身体一样,躲藏了起来,只听声音根本辨不出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没关系,他的身份以及他身后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来找我了。”戚无为淡笑道。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一位上年岁的老奴站在门外禀报道“老爷,赵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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