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绿洲源头
    这是调查队刚刚进入绿洲时发生的事情。
    莫灵并不知道那时的调查队还经历过这样的纠结，之前老徐述说这段经历时都是轻描淡写地略过。
    “万事开头难。”
    在绿洲建立一个据点，比发展据点更加困难。
    各种各样的条件限制，各种各样的未知隐患，深渊之中也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这些定居下来的人们要不断地排除隐患，时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没有绝对的安逸。”
    它虚弱的样子让壳人们更加心急如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龟壳上乱转。
    莫灵有些惊讶，蜃气的能力似乎比他想象之中要厉害许多，绿洲的形成可是要成千上万年，蜃气居然照样能重现。
    此刻，怪龟似乎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没有什么恶意。
    怪龟此时也没办法告诉他们，只能虚弱地喊道：“在前面，在天上，在……”
    莫灵还能听到方块外呼啸的风声和沙砾碰撞的摩擦声。
    方块直接被这黑色墙壁撞到了空中，莫灵连忙蜷缩起身子，抱紧了自己的头部，想要防止自己被金属壁撞到。
    发生了什么？
    莫灵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空中。
    “防御！”
    怪龟还在挖着坑，它似乎非常着急，也对周围非常警惕，最关键的是，它注意到了靠近的莫灵。
    这本该是幻象的黑色墙壁，居然能够触碰到方块！
    完了。
    怪龟似乎因为刚才撞到方块，所以停下了脚步。
    环顾四周之后，它开始在原地挖起了坑。
    转眼之间，那沙暴就把方块卷到了中央。
    满是裂隙的龟壳之上正不断地流下海水，浇灌到一旁干涸的沙漠之上，流淌的水流正好围绕怪龟，形成了一道圈。
    他感觉自己手上的触感有些不对，仔细地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头又变成了方块。
    “又成了方块人，那墙壁到底是什么东西？”
    “防御，防御前方的敌人。”怪龟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虽然做了很多举措，但这些笨拙的壳人还是看不到莫灵。
    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河流与地下水道。
    还有一部分壳人，开始制造贝壳覆盖怪龟的背部，贝壳越堆越厚，像是在制造什么防御工事。
    这些快速产生的贝壳甚至压得龟自己都有些站不稳。
    不过具体的时间也未知。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就像操控方块时一样，莫灵发现自己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飘在空中，刚刚的冲击也没给自己造成伤害。
    这些壳人的数量很多，制造贝壳的速度也很快，借助那些原本就存在的藤壶，贝壳的蔓延非常迅速，没过多久就在怪龟的背部制造了厚厚的防御工事。
    莫灵正想着，就看到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墙壁向他靠近，硬生生地撞到了方块之上。
    就在莫灵纳闷时，方块周围突然扬起了沙，一阵突如其来的沙暴向方块吹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
    莫灵有些奇怪，它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就在莫灵疑惑这沙暴从何而来时，一阵有节奏的震动传来，整个沙丘上的沙砾都被震得跳动起来，一颗颗沙子像是筛子上的米粒，随着震动有规律地舞动。
    这只怪龟本来可能是要走到其他地方去的，却被自己这么一撞，留在了原地。
    “哪来的沙暴？”
    “神！你怎么了？”这群壳人刚刚来到龟壳前方，就开始询问起怪龟。
    可是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莫灵并没有感觉到碰撞感。
    一只像是山一样，巨大无比的龟！
    虽然样貌与龟类似，但它却长着鸟的头部，蛇一样细长的尾巴，鸟头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着，看向刚刚受到冲击的部位。
    龟壳上流淌下来的海水，看起来就是绿洲周围那圈环形咸水湖的起源。
    不仅如此，利用那种藤壶，这些壳人好像能无穷无尽地制造贝壳，速度也比莫灵之前见过的要快许多。
    “不要靠近，快离开！”怪龟的语气非常严肃，但它却没有停下挖坑的动作。
    莫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不经意之间干涉了历史。
    莫灵记得，绿洲周围的环形湖是咸水湖，现在这里原本并不是海，那湖中的水是怎么来的？
    这是要做什么？
    莫灵小心地向下飘去，想看看怪龟想要干什么。
    虹光闪烁，越过光芒，莫灵来到了一片沙漠之中。
    刚出现，莫灵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莫灵控制方块飘了一段时间，发现周围都是完全相同的沙丘，沙丘底部也没有什么水分。
    蜃气无法重现它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怪龟的体型太过庞大，无法完全重现。
    贝壳迅速地将龟壳上的所有东西都“固定”住，把所有东西都保护了起来。
    怪龟发现眼前的方块人还在发愣，背部一阵晃动，龟壳之上缠绕着干枯海草的藤壶居然开始运动起来。
    蜃气居然在重现绿洲出现之前的景象？
    绿洲城安逸的代价可能无法想象。
    居然能把自己撞成方块人？
    莫灵连忙向下方看去，当看到那黑色墙壁的本体时，他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
    这让莫灵大吃一惊：“你能看见我？”
    明明在呼啸的沙暴之中，但莫灵感觉不到任何冲击，还是平平静静地飘在空中。
    这怪龟居然是壳人的神？
    原来那壳人坟场蜃气之中的巨大虚像就是这怪龟。
    发声手环适时地发出了莫灵的疑问。
    也许自己与怪龟的对话也会影响到未来也不一定。
    这阵沙暴出现得非常突兀，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任何预兆。
    “不知道这次又会跑去哪。”
    只有沙子。
    平平无奇的沙子。
    沙漠？
    “神，敌人在哪？”壳人在龟壳边缘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莫灵的踪影，他们似乎看不到空中的方块人。
    根本没有什么绿洲的踪影。
    “你要做什么？”如同贝壳敲击一样的声音从怪龟口中传出。
    “这不是在坑他们的神吗？”
    不是绿洲吗？
    “这是绿洲出现之前？”
    随着怪龟的一声呐喊，背部的藤壶之中钻出了许多壳人，他们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龟壳的前方。
    但莫灵看着这巨大的龟，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怪龟肯定与绿洲城的起源有关。
    那是一只龟！
    水潭旁还有一道虹光，非常显眼，莫灵担心自己继续待在这又会干涉到调查队的历史，于是连忙向那虹光钻去。
    “我们找不到敌人，神，敌人到底在哪？”壳人一边寻找着，一边绝望地对他们的“神”诉苦。
    不过那些沙子却无法对方块造成什么伤害，它们都只是幻象。
    莫灵此时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求知的欲望压过了一切。
    一声无力的回答从怪龟口中响起。
    “我，我在产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