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远方的海
“小心一点。”小精灵提醒道。
莫灵来到裂缝前，并没有先把可乐罐放进去，而是先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那水流的边缘。
然而让他非常吃惊的是，自己的手指居然只能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水流，根本没有什么冲击感。
“怎么回事？”
将手指小心地放到了水流中，还是一样的感受。
“没有冲击力？”
莫灵心一横，把手慢慢地放到了汹涌的海水之中，海水像是碰到坚硬的石头，分开两股，绕了过去。
“我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在这虚假的‘独立思想’指导下做出的选择，我操控愿望的同时，也在被愿望所困。”
“我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为了别人的愿望而活，延续别人心中的执念，从本质上来说，我与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手就像固定在了海水之中。
“然后，实现它。”
听到这，莫灵一惊：“灯神也是你们一族的？”
“啪！”
“你不回去吗？”
“……”
小精灵摊摊手：“我们种族的特性，谁放出来的就会变成谁的样子，阿拉丁神灯的灯神也是人类的样子，不是吗？”
“不了，我该去寻找自己的愿望了。”
小精灵看向莫灵，坚定地说道：“只要这裂缝存在，绿洲城的人们看到的星空就与地球不一样。”
“挣脱掉这名为愿望的牢笼。”
“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这裂缝。”观察了一会儿不断扩大的裂缝之后，小精灵转头对莫灵说道。
在经过小精灵身旁时，莫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封上这裂缝？”
这让莫灵瞬间想起梦境0层那些坚硬的床和躯壳。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己的愿望？”莫灵有些不解。
回头望去。
莫灵再次越过裂缝，顺着水流回到了天空之中。
原来如此，小精灵让莫灵将它带到海中，还是为了绿洲城。
就这样，一个边缘泛着金光的蓝色橄榄飘在了空中。
可乐很快就被水流卷得没了踪影，只留下那道金光，在空中旋转片刻之后，变成了一道人形。
但莫灵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冲击力。
那人形居然和莫灵十分相似，身形模糊。
很快，那裂缝就已经变得很小，像是碎玻璃一样的锐利边缘也变得圆滑。
“我后来想明白了，就算我将别人的愿望变成了我自己的，我也不会开心，因为那终究是别人的。”
恍惚之中，莫灵好像透过这蓝色橄榄看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无数的海洋生物游荡其中。
“放心吧。”小精灵轻松地说道：“只要许了愿，没有实现不了的，这次我亲自来。”
最终，裂缝卡在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上。
“实现愿望的过程，也是愿望的一部分。”
被击中的裂缝瞬间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莫灵放心地点了点头。
小精灵温柔地复述着某人的愿望：
“我喜欢独自一人在天台上喝着啤酒，看着灿烂的星空，数一数天上的星星，地球上的人们看到的星空，也与深渊看到的完全相同吧？希望这样轻松的日子以后能经常有。”
阳光透过海面射下，照得海水波光粼粼。
“这便是我的代价。”
莫灵愣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拍了上去，可是却拍了个空。
“未来见。”
“看来并不用担心你。”小精灵也惊讶地说道。
莫灵听着小精灵的话，内心已经无比的震撼。
因为裂缝的存在，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旋转的漩涡，水流汇聚到漩涡中央。
手掌穿过金光，毫无感觉。
“守护的愿望还未结束。”
莫灵拿起可乐罐，将拉环拉开，让里面漆黑的可乐流入了大海。
小精灵举起手，似乎想与莫灵击个掌。
许久。
小精灵看着莫灵，无比认真地说道：
明明是如此猛烈的水流，为什么感受却这么平静？
怎么会这样？
在惊讶之中，莫灵直接走入了海水之中，用自己的身体将水流分成了两半。
“无法逃避的代价。”
同时，一道金光也顺着四溢的可乐飞了出来。
“之后，我再找到属于我自己的愿望。”
裂缝的另一边，金光闪烁，一道道金色的丝线蔓延到裂缝边缘，开始修复。
一个抛弃了愿望的许愿种族，最终会变成什么？
他无法想象……
“谢谢。”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金色人形的头上也顶着一个方块，就像是莫灵的金光复制体。
“这片星空，也是守护的对象之一。”
水流就像被某种力量堵住了一般，再也没有渗出。
裂缝边缘金光闪烁，然而此时修复的速度也开始变慢，似乎裂缝越小越难修补。
两个方块头都看着对方，又转过头，擦肩而过。
“你打算怎么处理？”
“未来见……”
那巨大的裂缝肉眼可见地开始收缩，涌出的水流也越来越少。
小精灵开玩笑地配了个音，与莫灵挥手道别。
橄榄之中，碧波荡漾。
莫灵转头看去，还能看到裂缝另一边的天空。
思绪万千，最终只化作了一句祝愿：“希望你能成功。”
那是一个……橄榄。
“我想尝试一下，抛弃掉这些困住我的愿望，将所有我已经深陷其中的执念剔除掉。”
“什么拯救、守护、爱……也都是别人的执念，这些愿望赋予了我所谓的‘独立思想’，我其实不过也是一个‘共同愿望’罢了。”
小精灵点了点头：“是的，它比我厉害多了，能一次实现三个愿望，代价也简单很多。”
他居然这么轻易地来到了裂缝的另一边。
听罢，两個方块头相顾无言。
莫灵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令人震惊的秘闻，就看到已经变成人形的小精灵向裂缝飞去。
莫灵想了想，小精灵的确问过，那是自己深入历史虚像，刚刚遇到它的时候。
可乐罐被莫灵牢牢地抓在了手中，也没有被海水冲走。
“好了，你把可乐罐打开吧。”小精灵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它大概也没想到莫灵会这么轻松。
莫灵点了点头，朝裂缝飞去。
莫灵就这样，朝着裂缝之中飞去，甚至越过了裂缝，来到一片泛蓝的海水之中。
一边说着，它一边用手点出一束金光，打在了裂缝边缘。
接近裂缝，看到那汹涌的海水时，莫灵本以为将可乐罐放到海中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轻易做到了。
但是皮肤上依然没有感到任何力量，只有冰冰凉凉的感觉，那是海水的触感。
“是的。”小精灵很认真地回答道：“伱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未来的我开不开心吗？”
“把它封上。”小精灵认真地说道：“这裂缝继续扩大下去，会影响到绿洲城的安全，甚至可能让整个深渊二层都受到影响。”
越游越远，刺破波光。
游向了无垠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