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的言语已经很清楚了，李水然心下大喜，急忙站起：“若莫师叔不弃，师侄愿永世侍奉莫师叔，绝无二心。”
    看了李水然一眼，方才莫飞神识严密监视其一举一动，此言倒是不虚。不过，人都是会变得，此时，换作大部分灵师境修士，估计都会如此吧。
    淡淡一笑，莫飞摆摆手：“不急，不急。李师侄入座吧，来，尝尝我珍藏多时的灵酒。”同时，拿起早就放在圆桌之上的酒壶，倒了两杯。
    酒壶之中的灵酒，正是一米酿，不过，乃是莫飞酿造的最早的一批灵酒。粗略算下来，竟是已经算上千年珍藏了。正是因为已有千年之久，莫飞才没有说是自己酿造的，否则显得太过诡异了。
    千年珍藏的灵酒，即便只是一穗灵米酿造的灵酒，价值绝非寻常。仅仅小小的一杯灵酒，其内便蕴含了大量的灵气。而且，是可以轻易被修士吸纳的灵气。
    莫飞推断，以李水然此时灵师境大圆满的修为，一杯足以。若是贪饮第二杯，估计要醉了。饮用灵酒而醉，与一般凡人醉酒表现大体相似，但是，原因却不单单是酒醉。灵酒其内的灵气，才是造成修士出现醉酒的主要原因。
    不过，即便饮用灵酒而醉，其实也不会对修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无非是与凡人一般，会难受一些罢了。但是，饮用的灵酒，将会造成巨大的浪费了。
    灵酒珍贵，所以，修士绝不会让自己饮醉的，以免造成巨大的浪费，实在令人心疼，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因为盛放一米酿的酒壶是一件下品法器，本就是用来储藏灵酒之用的，自然会有封灵的作用，不至于灵酒放置的久了，造成灵气溃散，酒品大降的可能。
    因此，即便酒壶放在桌子上，李水然也不可能察觉到丝毫的酒气。但是，莫飞刚刚倒出灵酒之时，充盈的酒气便铺面而来，一时令李水然不由沉醉其中。
    更是，狠狠了吸了吸鼻子，似乎生怕遗漏一丝酒气。
    要知道，这可是千年灵酒，不要说一个不得势的灵师境内门弟子，就连翁缈，甚至是李简，估计即便能拿的出来，也不会太多。所以，李水然有此表现，倒是并非什么不堪之举，实乃正常，不由自主的举动。
    即便是莫飞，亦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细心品味其中滋味。当然，二人动作看似相同，目的却是全然不同的。
    说起来，仙灵空间之中，此时能够有不少珍藏的灵酒，还要得益于令莫飞极为苦恼的金无渊。若非金无渊提供的酒方，估计一时不可能会想到酿造灵酒。
    即便不知道过了多久想起酿造灵酒，酒方，尤其是酒引子，想要获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莫飞也不会想到仙灵空间可能会对灵酒同样有奇效这种事情。
    也就是像金无渊这样的魂花境老怪，才能举一反三，甚至是举一反千，提醒了莫飞。
    说到金无渊，当初其陷入沉睡，言明可能十数年之后会转醒，最长也会二十年转醒一次。
    如此，对莫飞来说，虽然自己的修炼速度可谓极快了。但是，依旧显得远远不足。若是能够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手段，面对金无渊转醒的局面，莫飞才会彻底心安啊。
    想起金无渊之事，莫飞一时稍显烦躁，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水然正小心的拿起酒杯仔细观察其中灵酒，莫飞突然不声不响的一饮而尽，倒是令其不知所以然，一时有些懵？
    莫飞饮了一杯灵酒，自顾自地再次倒满，看看只是端着酒杯未饮的李水然。开口道：“李师侄，请吧。此酒可是相当的珍贵，万不可浪费啊。”
    语毕，莫飞又是一饮而尽。
    李水然恭敬的举举酒杯，先是浅浅的嘬了一小口，神色一惊，随即不敢相信，又是饮了一口，神色又是一喜。
    莫飞自然将李水然的神情变化看的清清楚楚，心下淡笑一声，并未言语。
    一杯千年灵酒，对李水然的修为绝对大有益处。而且，以莫飞此时强悍的神识强度，轻易便可看穿，其丹田之中的第二滴液态灵力距离成型不远了。
    此一杯千年灵酒下肚，料想不错的话，李水然应该可以轻易凝聚出第二滴液态灵力了，修为亦算是大进了。
    想当初，莫飞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灵植，灵石才凝聚一滴液态灵力。若是当时有千年灵酒，何至于那般艰辛啊。
    当然了，灵酒，即便是千年灵酒，也不是万能的，不能完全依靠其来修炼，增加修为。否则，只需饮酒便能成仙了。
    丹药有丹毒之说，灵酒倒是没有酒毒之言。但是，凡人尚知饮酒过量伤身，哪怕是灵酒，亦是同样。
    灵酒到了千年级别，像莫飞这样，身怀大量灵酒自然可以平时有事没事饮用一些。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肯定会选择遇到瓶颈之时饮用，以期能够帮助其突破瓶颈，修为进阶。
    果然，李水然虽然饮的缓慢，但是，一杯千年灵酒入腹之后，脸色竟然很快开始变得有些潮红。
    喝酒上头了？
    此种情况，还是超出了李水然对杯中灵酒的预估。本来，按照其估计，杯中灵酒定然是极为珍贵的灵酒，但是，他不会想到竟是千年灵酒，更没有想到，只是饮了一杯，灵气，酒气便如此充盈，在体内乱窜。
    李水然也不傻，连忙对莫飞告罪一声，盘膝坐在石凳之上，开始运转功法，显然是在吸纳灵酒之中的灵气，同时，开始尝试凝聚第二滴液态灵力了。
    莫飞看着李水然周身泛起的黄蓝相间的灵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灵酒，这次倒是饮了极慢，似在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李水然体内灵力属性乃是水土，周身呈现黄蓝之色，实属正常。对于其体内灵力属性，莫飞早就可以轻易观察的清清楚楚。但是，并不知道李水然的灵心为何。
    此前，二人同为灵师境修士，妄自询问灵心之事，实在不妥。毕竟，灵心算是一名修士的隐秘之事，不是特别相熟之人，还是不要轻易探寻的好。
    当然了，若是莫飞真的有心探查李水然的灵心，也不是十分麻烦的事情。主要还是，没有什么必要，懒得查询。
    不过，若是莫飞有心收服李水然为下属，倒是需要稍稍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灵心为何？甚至出身何处，都是可以询问一二的。
    并非只有莫飞如此，在修仙界之中，只要收了下属，一般都会问一下此种问题，了解下属的情况嘛。
    说的好听一点，确实是了解下属情况。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掣肘下属，确保其始终衷心的一个小手段。
    毕竟，出身等等都被掌握，若是有朝一日，下属真的起了忤逆之心，总会有极大的顾虑的。
    当然，因为李水然本就是百灵门的内门弟子，莫飞即便身为长老，确实可以收其为下属，但是，绝不能收其为奴仆，更不能在李水然身上施展什么奴印禁制等等奴役手段。
    不过，莫飞可以在外面收取奴仆，然后带至门内，也是被允许。正如翁缈收吴六为仆一般。
    当然了，百灵门肯定会对吴六调查，确保其身家清白。
    莫飞在外并无什么合适的人选，不想再麻烦临时寻找。能收李水然为下属，帮忙做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情便足够了。实在不行，无非是再收几个外门弟子就行了。
    后面的事情，交给李水然来做就行。也懒得太过浪费精力，反正，这些弟子，绝对不可能触及到莫飞丝毫的隐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