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陈衍！”
冷冽的话音在长街上空回荡。
正霄真人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而后，化作一抹白光消失不见。
不消失也不行，说到底，眼前的正霄真人只不过是一道虚影分身罢了，发出一道剑气流光，能量耗尽自然烟消云散。
陈衍望着正霄真人离开的方向，神情平静。
圣女候选！
只不过说高也不高，因为不成为圣女，所谓的圣女候选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消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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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居官身，只要武朝不倒，正霄真人就不敢明着面找他的麻烦。
画皮魔匆匆逃去，并没有带上这件七星阁的异宝。
“不要！”
“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好似眼前不是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而是一具红粉骷髅一般。
“是……”
陈衍眸光微敛，语气不咸不淡的继续道：
“梅花盗一案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目的就是为了将前来助拳的灵州武师修士引至白云观，供张元林祭炼成傀儡。”
剥皮法也不过是叫张元林从人炼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所以，你是张元林的人？”
至于柳仙儿，她在往生教的地位竟是并不低。
嗤――
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声惊呼蓦然响起。
将正霄真人的事抛诸脑后，陈衍看向了手中断刀。
“你若再装死，那本官便一刀斩了你。”
眸光澹澹，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意味：
“本官是该叫柳仙儿，还是……”
“梅花盗？”
不过陈衍真正看的，并非是七星辇本身，而是躺在七星辇里面的人。
“所以，你是被放弃了？”
“大人可以动手了。”
“我……我不知道陈大人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急着赶向城门口，陈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七星辇上。
乌黑如瀑的长发迤逦，身段袅娜，腰肢纤细，一张寐含春水凝脂的脸，以及一张妩媚动人、扣人心弦的眼睛。
明明并不寒冷，但是在见得詹玉明狰狞的头颅，柳仙儿心头还是禁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詹玉明死了！
被誉为灵山道门最年轻的道基天才，响誉整个武朝修行界的詹玉明竟然死了！
死在了少年手上！
哪怕是直到现在，柳仙儿还没有从詹玉明的死中缓过神来。
承认以后，似乎是彻底放下了心理负担，柳仙儿好似恢复了往日在舞台上的自信，巧笑嫣然的盈盈欠身，只是脸上笑容却是凄惨黯淡：
“往生教柳仙儿，见过‘冷面神刀’陈大人。”
说着，少年眸光淡然，手握长刀。
梅花盗三个字响起，柳仙儿娇媚的脸颊倏然更白了三分，一双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勉强笑道：
接着，不用陈衍问，柳仙儿自己便讲起了始末了。
坦白的说，鱼龙刀他用得很是顺手，而且鱼龙刀的无论是硬度还是锋利度上都不逊色于修行者的法器。
柳仙儿便是和吴彦所在的派系并不是一个派系，吴彦便借助画皮魔之手顺带除掉柳仙儿。
至于明枪暗箭，左右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一一九
“陈大人不要！”
寒风吹过长街，掀起阵阵尘埃，而长街也早已化作一片废墟。
少年每说一句话，柳仙儿的脸就愈发苍白一分。
但天地下哪有这般好事？
陈衍的心情微微有些遗憾。
接着，便见躺倒在七星辇内的人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慌乱的走出辇舆。
柳仙儿咬着唇角，张嘴想要辩解，但是对上少年那双深邃如泉的眼眸，话哽在咽喉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不对，你是往生教的人？”
淡淡的开口道：
方才少年与詹玉明的大战她可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末了，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
柳仙儿沉默以对，半晌，才惨笑道：
“大人说笑了，有人的地方又有江湖，一如往生教这种腌之地，内斗暗算又岂会少得了？”
若非关键时刻鱼龙刀改变了正霄真人那道剑气流光的轨迹，不然的话，那道剑气流光就是不划开他的脸，而是脖颈。
其实事情也已经相当明了了，张元林因阳寿将尽，不甘就这么老死，遂在暗中加入往生教，修往生教赐下的《剥皮法》残害百姓，以补足自身阳寿。
说完这句话，柳仙儿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向眼前少年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恐惧。
柳仙儿脸颊吓得煞白，从辇舆上下来，看向少年的眼神带着三分委屈，眼眶微红，噙着泪珠，就是再铁石心肠的男儿见了也不由得生出三分怜惜。
呼呼――
这柄跟着他历经数次大战的神兵宝刀终究还是没能继续走下去。
陈衍的神情没有变化，声音清冷的继续说道：
“怎么？往生教也内讧？”
但回应少年，只是一片寂静。
说到最后，柳仙儿凄惨的看向眼前的少年，眼神反倒愈发的平静：
断刀出鞘，作势要劈斩下去。
能够清晰的看见，鱼龙刀的刀身上有一道锋利的洞穿裂痕，这是正霄真人那道剑气流光所造成，也是鱼龙刀断裂的主要原因。
清冷的声音在长街突兀响起，随着寒风吹过，飘散好远。
而往生教本身也没安好心，借助张元林暗中滋养画皮魔。
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被画皮魔吓晕过去的灵州第一美人――柳仙儿！
等说到最后，这位灵州第一美人的脸颊已经苍白如纸，汗水渗出，发丝粘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更加平添三分妩媚，只可惜这份动人美景无人欣赏。
然而很可惜，陈衍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纵观整个事态，你便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若不是你，灵州武林也不会蜂拥汇聚在山溪镇。”
默默的将断刀收回刀鞘，抬眼扫了一眼四周。
“什么意思……”
没有想过反抗，开玩笑，就连詹玉明都死在了少年手上，柳仙儿不会觉得她会比詹玉明的一只手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