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无耻?”李莫怨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这般轻薄她,羞辱她。
转瞬之间,她微笑道:“谢谢你高度赞美之词!”
“哼!”何铁三姑鼻子里闷哼着,不屑一顾地瞧了她一眼。
“那就下来吧!”李莫怨吸起铁锅里的水,于掌心之中来回滚动,顷刻凝结成冰,随即向着何铁三姑飞去。
“寒冰射手,阴险歹毒的功夫!”何铁三姑口里大叫着,一个倒翻,拉着西门飘雪飘落地面。
冰片撞击屋梁,瞬间炸裂,犹如一朵雪花,四处纷飞,酷似冰雹!屋顶被振动得嗡嗡作响,瓦片窸窸窣窣的,仿佛有小动物爬行一般。
“知晓俺的厉害,居然仍口不择言,胡言乱语的满嘴脏话!”李莫怨教训似的说。瞧着眼前的少年,她颇怀揣些不忍心痛下杀手。却又转念一想,这刁蛮任性的姑娘确实野性十足,不得不教训教训,给她点苦头品尝品尝!
她也不知为何对面前的少年如此手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恐怕还是第一次仁慈!
一个成名的杀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她懂,她也明白。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神奇。仿佛一个犯错误的人明知道是错,却依然还要犯错,犯同样的错!
这就是人类,具有他自身的生存之道,法则,永远无法改变!
她似乎明白了尊师的话,道理就是如此简单,也包括爱情。
其实,世间的许多事情本就是简单的,往往是被人则其到而行之,反为弄巧成拙了!
“魔头就是魔头!岂能儿戏,存有半截菩萨心肠?”何铁三姑继续唠唠叨叨地道,两手叉腰,一派神气十足!
“既然你如此好奇,那就让你品尝品尝吧!”李莫怨接二连三地拍出两掌,掌风如剑,片片寒冰称得上是一件离奇的,薄如蝉翼的飞刀,对准何铁三姑射去。
何铁三姑推开西门飘雪,口哨吹响,小银蛇自筒里飞出,直扑李莫怨。如银针穿破雾霭,似雪燕舞蹈长空,精妙绝伦!
李莫怨瞧着银光闪动,待近前细看之时,已然方知晩矣。小银蛇咬破了她的脸,瞬间红肿疼痛,如圆鼓胀胀的,失声大叫道:“苗疆小鬼!”
“哼哼!哈哈!是你魔头厉害还是本姑娘棋高一着?”她得意狂笑,几乎掉下眼泪来。
“你……”李莫怨气急败坏地伸手攻向她,掌劲一吐,由掌力化为指剑,扣向她的命门穴,意欲置之于死地。
“嘿嘿!省点力气吧?”何铁三姑侧身避其锋芒,脚步未动半寸,依旧亭亭玉立,两眼如凤目藐视着她。
李莫怨倏然消停了,举手摸着自身的脸颊,厚厚的如刚出锅的馒头,按捺心头的怒火,飘身离去。
风中送来了她的声音:“他日江湖再见,此仇必报!”
“苗疆小鬼!那老怪又是谁呢?”西门飘雪瞧着李莫怨离去的身影,长久伫立在风中。
屋外的风呜呜作响,似乎在哭泣,似乎在歌唱,总而言之,有着万千言语在赞扬,在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