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押时间已经到了。
朴兴圭安然无恙的从警局出来,一堆记者围着他拍照采访。
甚至从人堆里冒出两个星探,往朴兴圭的怀里塞名片。
老朴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盯着窗外。
报纸上刊登着光昊死去的消息,局长一边量着血压一边正在打电话。
“是是是,记者往往是这样的,长官,就像我上次说的,喂喂”
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了。
局长将电话放下,扯下身上血压器。
“妈的,职位高的杂种”
调查科的警员跑进办公室,兴奋的喊道:“局长。”
局长不耐烦的骂道:“西八,鬼叫什么”
警员毫不在意,局长不骂人,那大概是得病了:“是精子,我们发现了精子。”
“发现了什么”
“精zi~~”
很快,
调查科人员将一个袋子展示给局长,老朴、老河三个人看。
“在被害人的衣服上发现了精子,大概他对尸体手淫,精子掉在了她的衣服上。”
局长抓住警员的手:“等等,那么,如果精子里的DNA被确定和朴兴圭的吻合,游戏就结束了,不是吗”
调查科人员点头:“是的,那会是相当有利的证据。问题是,在寒国还没有这样的技术来进行测试,必须送到阿美莉卡去,没有其他办法,一旦测试结束,结果就会公布。”
老河:“我们还得等从阿美莉卡回来的公文。”
调查科人员:“对。”
老河听完头也没回。
开车直奔朴兴圭的家。
不能抓他,但也不能让他跑了。
朴兴圭家,人在家里吃饭。
老河的车停在门口不远处,他一直监视着朴兴圭的一举一动。
两个女人从朴兴圭家门口经过,朴兴圭看了他们一眼,女人赶紧走开了。
看来媒体的报道还是起了作用的。
女人们私下里打打嘴炮,但真看见犯罪嫌疑人,虽然是嫌疑人,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老河有些累了,眼睛开始打架。
他趴在方向盘上小憩了会儿,等醒来的时候,朴兴圭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他环视了四周,看到几个女学生上了校车。
老河赶紧点火,却怎么也点不着。
校车开走了,经过老河的时候,他看到朴兴圭坐在车上。
老河下车追了一段,又赶紧回到车上,他拿起对讲机:重案组,重案组。
警局的众人一直到夜半三更还没下班。
局长在淡定地抽烟。
老河却紧张地来回踱步。
老河面色焦急,对方是嫌疑人,没有证据,短时间内没法再抓一次:“局长,朴兴圭已经两个小时没回家了。从那里到他家只有六站。所以他一定跑了。”
局长摇摇头:“一个正在接受调查的人这样做,不是有点疯狂了吗”
老河很笃定:“他会的,他本性是疯狂的。”
局长没想到事到临头,这个汉城来的大人居然比老朴他们脑子还热:“你看起来像发疯了,DNA测试结果一来,他就完了,停下来吧!”
老河没搭话,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我让他跑了!”
与此同时,工厂外的树林里
女护士带着医疗包来到了树林里的一条土路。
树上,一个男子的身影随着女护士的移动慢慢移动着。
女护士对面走过来一个女学生与她擦肩而过。
树上男子的视线先是移动到了女护士身上,又移动到了女学生身上,接着在两者之间来回变换,似乎在选择对谁下手。
男子偷偷摸摸跟在女学生身后,然后将其扑倒在了旁边的灌木林里。
女护士往身后望了一眼,又扭头往前走。
这时,演练警报响了起来,药店店员听到警报后,将屋子里的灯光熄灭了。
凶手拖着被剥去外套的女学生,朝树林深处慢慢走。
凶手打开了女生的铅笔盒,餐盒,把里面的铅笔,刀,叉子在地上排成一排。
树林里回荡着扩音器的声音:“市民们,这是一场民防练习,所有建筑物和房屋实行灯火管制
女学生眼看着凶手将东西排成一排,任其宰割。”
从始至终,却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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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警局再次接到民众报案,说是工厂附近的树林里发现女孩尸体。
天空下着大雨,市民、学生举着黑色的雨伞聚集在此地,老河穿过人群徐徐走过,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有的学生在哭,受害者的家属也哭喊着被几个人抬走了。
老朴看着老河走了过来,但没有和他说话。
另一边,记者在对局长进行采访。
“对这一事件,你会做特殊调查吗?”
局长盖住了记者的话筒,没有回答,直接走开了。
老河继续往前走,女尸前围着一大堆警察和拍照的记者。
一名调查科的警员跟同事说道:“在胸部发现一处剃刀伤。”
另一人:“到底怎么回事有东西插在yin道里。看上去好像是圆珠笔和一支勺。”
老河拨开记者,扫视了一眼尸体。
他今天穿着便服,还穿着雨夜,整个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调查科的人诧异的看着女孩的腰部:看看里面,近点儿。等等,那是什么一个旧的创可贴。
调查科的人将创可贴撕下,露出了一个淤青。
老河认出死者就是之前那个女学生,他蹲下来将伤口给她盖住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破坏现场和移动尸体都是干不得的,调查科的人连忙阻止:“你是谁为什么要碰尸体”
老河面色狰狞,冒着大雨走到了火车道的隧道口。
经过老朴的时候,老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很不对劲。
不出所料。
老河冲到朴兴圭的家里,看到朴兴圭正在睡觉,朴兴圭起身:“干什么”
老河一脚踹在了朴兴圭的脸上,直接拖着朴兴圭来到火车道边上。
然后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一脚,朴兴圭被踹翻在地身体在火车道上滚了几步。
不是他不还手,实在是前几天在局里被打的有点严重,全身上下都是淤伤。
老河走过去揪起他:起来,这个杂种。
然后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又将他放倒:“你这个杂种。”
朴兴圭爬起来又被踹倒
“起来”,你这个杂种。”
老河把他拖到隧道口,嘴角继续叫骂:“你还是人吗”
老河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朴兴圭在火车道上挣扎着。
老河:“如果我杀了你,没人会在意。”
说着从腰部掏出枪,指向了朴兴圭的头:“告诉我,告诉我你杀了她们!”
警察狰狞着脸,哆嗦着手,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那个女孩腰上的创可贴,是他在学校走访的时候帮女孩贴的。
“告诉我。”
警员大声叫喊:“你杀了那些女人!”
朴兴圭想站起来。
老河哪能让他快活,冲上去又打又踹,朴兴圭滚落到了墙角。
朴兴圭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摇摇头:“是的,我杀了她们,我把她们全杀了。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对吗你感觉好点了吗”
老河打开了枪的保险,朴兴圭趁他不注意捡起地上的石块,挥舞了一下,打在了老河的手上。
老河捂住受伤的手,抽打着朴兴圭的脸。
“你死定了,敢袭警,我现在就毙了你!!!!”
这时。
老朴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朝这边跑了过来:“老河,老河!阿美莉卡来的公文,读一下。”
老河快速接过档案袋,将其打开,嘴里嘀咕着:“你个混蛋,你个混蛋,你死定了!”
到了隧道里,老河掏出了公文。
老河:“你不是嘲笑我们吗你这个杂种,你嘲笑我们。”
他看着公文,慢慢冷静了下来。
原本毛毛细雨陡然变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老河的脸上,他的头发盖住了眼睛,
老朴看到了搭档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老朴用手铐将朴兴圭拷住了,看着老河:“怎么了”
老河又看了一遍公文,眼角已经泛出了泪珠,
“西八!去你马的证据,去你吗的阿美莉卡!”
老河把公文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念道:“由于嫌犯朴兴圭的DNA与受害者身上的精子样本不匹配,不能断定嫌犯是凶手。”
警察的眼睛变得通红,像得了红眼病的疯子:“哈哈哈,弄错了!这个公文是个谎言,我不需要。”
老河将公文扔掉,慢慢往回走。
老朴捡起公文看了看,望着老河的背影:不能断定嫌犯是凶手
老朴放下公文,揪住了朴兴圭,用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问:“真的不是你吗看着我的眼睛!”
老河从地上捡起枪,穿过老朴的肩膀对准了朴兴圭。
“证据审判不了你,我来审判你!”
他肯定,这个人就是凶手!!
他的眼神,表情,语言,每一个动作都说明。
他就是凶手。
“去你吗的DNA!”
老河的手指微微弯曲,准备扣动扳机。
只要他开枪,这个家伙是跑不掉的。
老朴突然冲过来攥住枪,让枪口的方向对准了地面。
“等会!先别开枪!”
老朴继续掐着朴兴圭的下巴,用巫师之眼盯着朴兴圭,朴兴圭也紧盯着老朴。
对视了一会儿,老朴:“妈的,滚,滚吧,杂种。”
朴兴圭发出神经质的笑,嘴角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稀释成粉红色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
“嘿嘿,我是杂种?”
“嘟嘟嘟~~~”
火车的声音从隧道里传来,老朴快速松开了朴兴圭,三个人各自朝一侧闪躲。
那张公文被驶来的火车压碎了。
火车离开后
朴兴圭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隧道深处走去。
老河大口的喘着气,再次追了上去,手里连续扣动扳机冲着朴兴圭开了几枪。
老朴赶紧过去阻止,剩下的几枪全都打歪了。
朴兴圭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往隧道深处走。
瘦长的身影渐渐变细。
老河看着朴兴圭远去的身影,一脸无奈。
老朴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腕,防止他继续开枪。
“够了。”
朴兴圭的身体彻底淹没在了隧道深处的黑暗之中,从隧道里向外看,老朴和老河两个人被外面的光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