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工农有些发蒙，完全没明白李教授的意思。
定平有多优秀又不是看不见，收了个好门生，自己当然知道。退一万步来讲，定平再优秀，也不至于被你当着大家的面这样捧着吧。
好歹是知名教授，335研究院的副院长，眼前孰轻孰重还能拎不清了？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这都哪跟哪？
他看向李教授，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李教授继续道。
“老张啊，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么重要的场合，定平居然没有被安排在休息室和你其他门生一起背保密条例，反而和我们几人待在一起？”
张工农恍然。
是啊，定平怎么会在这里？
黄教授看不下去了：“李教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这些……”李教授指了指956e模型和满屋子的设计图纸，笑眯眯道：“可都是定平攻关出来的！”
说话间，他朝张工农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回去烧了你实验室也要把你喊过来吧！
“啥！你说啥！”
张工农的声音骤然提高了数个分贝。
“李教授说的是实话。”张大校补充了一句。
“定平？这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工农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苏定平身上和周围模型、图纸不断来回徘徊，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黄教授也道。
“张教授，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和李教授还有张大校一开始和你一样！但是这一个多小时来，我们大致翻看过了，这些，确实是定平弄出来的！”
“这是他的毕设作品！”
连黄教授都站出来了，张工农彻底傻眼了。
他嘴张得老大，仿佛能吞下一个鹅蛋，看向苏定平的目光充斥着惊诧。
“定平，这些真的是你弄出来的？”
苏定平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
换做其他时间，他早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但现在被三位主考官把调子起这么高，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嘶——
张工农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揉着太阳穴。
三位主考官集体背书，自然做不得假，再加上苏定平自己也承认了。有那么一瞬间，张工农感觉自己cpu都要烧坏了。
“你们等等……我缓缓！”
不久前，他还心如死灰，还在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启的956e攻关项目。
当时的绝望、无奈历历在目。
哪知道回来一趟，一下子获得了这么大一個惊喜！
前后一个多小时，从天堂坠到地狱，又从地狱直冲天堂。
仅此也就罢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惊喜是他一向看好的门生弄出来的！
这么多军工专家前后攻关了7个月，最终只落得一个项目暂停。
而自己的门生却……
这下956e攻关项目可以继续重启了！
18亿美金也不需要送给毛熊国了！
“张教授，定平这孩子出色啊！”黄教授有些羡慕的说道：“这要是我的学生那该多好。张教授，伱要是太忙没时间……”
话听到一半，李教授连忙走过去，用手肘碰一下张工农。
他嘴上说着“不忙，一点都不忙，是吧老张？”那眼神分明在说：都什么时候了，别人都要抢你门生了，你还在这里作小女儿态？
反应过来的张工农，拍着苏定平的肩膀。
“好！好样的定平！没想到我张工农年近五十，收了个天才！”
“上天待我不薄啊！”
他看着苏定平，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值了。大悲大喜的他鼻子骤然一酸，眼眶不由自主的发红。
转眼，他又笑着说道。
“今晚我做东，大家都别走了！”
“定平，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我记得当初给你的资料中都是一些退役军舰的数据！别说956e了，就是现役军舰的相关参数都是保密的。”
李教授等人知道原委，但都没有多说。
“前阵子您不是给我们看了956e的照片么，后来……反推毛熊国军舰的技术……顺推这些技术在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演变……由于时间太紧，目前还只是模型阶段……”
苏定平将之前和李教授等人说过的话重述了一遍。
听完后，张工农一脸的不可思议。
“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月！我们攻关了五个月结果……”
话说到一半，李教授打断道。
“老张，你和定平比啥？数学界那句老话你忘了？”
“啥话？”
“一群数学家忙活了一辈子的事业，高斯一下午就搞定了！”
此话一出，张工农顿时不纠结了。
事情弄清楚了，重启的希望也有了，眼下还有一件大事。
张工农连忙道：“你们先忙，我和孙院长通个电话！”
“你忙你的，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和定平探讨呢！”说着，李教授拉着苏定平走到956e模型旁，开始研究起相关结构部件。
取出手机，张工农直接拨通了孙院长的电话。
“院长，忙呐？”
“工农同志，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这事我也没办法。”
“院长，你快过来！事关重大，涉及到国家机密，电话里不方便说！还有，和首长说一声，18亿美金千万不要急着给啊！”
“啥子？”
“院长你就别问了，你来就对了！不说了，李教授、黄教授、张大校他们都在，就等你了！”
说完，张工农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加入到李教授的团队中去。
另一边，335研究院，孙院长正在招待屠格涅夫等几位毛熊国专家。
“孙院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该看的我们都看过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屠格涅夫非常识趣的起身告别，“预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
“那我让人陪你们在哈尔滨转转！”
一切吩咐好后，孙院长带着满心困惑，直奔哈工大。
半个多小时后，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张大校打开了门。
“张大校。”
“孙院长，张教授和李教授他们正忙着呢。”
说着，张大校侧开身子。
朝内看一眼，孙院长看到张工农等人围在一个巨大的模型边上，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吵些什么。
一看到孙院长来了，张工农连忙跑过来。
“院长，怎么样，和首长说过没？18亿美金拦住了么？”
“工农同志，你到底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