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一连说了几种不同的怪物。
    莉莉丝愣住了：“可是天堂里并没有这些东西啊！”
    顾凡轻轻叹了口气：“咱们做的是游戏，又不是天堂的宣传片，这都是艺术发挥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们地狱和天堂都这种关系了，还考虑给他们留面子？”
    莉莉丝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咦？你说的有道理啊！
    “米迦勒都这么算计我了，我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必须狠狠地抹黑！
    “你的这个建议非常好，天使在人间就应该是这种丑恶的嘴脸！
    “再说了我也没说这是天堂，这只是神国而已嘛，嘿嘿！
    “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莉莉丝满怀期待地看向顾凡。
    顾凡眉头紧皱，装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最后又从脑海中挤出了一个点子。
    “我觉得这游戏的联网机制，也可以稍微做出一些改动。”
    莉莉丝翻了翻设计方案：“是吗？我觉得这个联网方案已经很完美了呀。
    “这游戏最多支持16人联机，神国中最多可以同时出现五名『盗火者』。
    “而且盗火者的刷新规则我也都写的很清楚了。”
    顾凡摇头：“规则是很清楚了，但有个问题：越是有这种联机玩法的游戏，玩家越是会加速流失！
    “你想啊，这游戏这么劝退，即便玩家们能凑齐十六个人一起玩，肯定也会快速跑光的。
    “第一天跑十個，第二天就一个不剩了。
    “人嘛，都是会有跟风效应的。
    “对于那些玩起来很上头的游戏来说，可能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对《盗火者》这游戏来说，玩家流失的问题就非常致命了。”
    莉莉丝很好奇：“可是能怎么办呢？
    “我想想……给这游戏加一些机器人？
    “但是机器人会被玩家一眼识破的。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顾凡说道：“我是这么想的。
    “当玩家退游之后呢，我们可以给他在游戏中留一个『赛博墓碑』。
    “这些玩家退出游戏后，他们的角色会变成衣服破烂的干尸，保留角色名和大致的外观，要继续做苦工和那些简单的工作。
    “我们还可以加一个官方设定，就叫他们『失心者』。”
    莉莉丝有些费解：“可是这跟我说的有什么区别？不还是给游戏加一些机器人吗？”
    顾凡摇头：“不，虽然都是机器人，但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机器人，玩家们对他们其实没什么感情。
    “但如果是一个顶着好友id、外观还穿着好友装备的机器人，那么对玩家来说就会有一些特殊的意义。
    “或许玩家们会回忆起跟好友一起游戏的日子，这有利于鼓舞玩家，让他们在游戏中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又或者他们看到这些好友还在做着苦工，会稍稍冲淡一些他们的挫败心理，觉得『他比我更惨』。
    “甚至玩家们可能会怀疑，这个『赛博墓碑』是不是还有一些全新的隐藏玩法？摸索半天之后发现其实没有。
    “这样不仅能产生负面情绪，还可以让他们多坚持一小段时间！”
    莉莉丝若有所思：“嗯……倒是也有一定道理。
    “但是这好像也只能影响到做苦工的玩家吧？做盗火者的玩家呢？”
    顾凡说道：“我们让盗火者玩家也遇到不就行了嘛。
    “在神国中，可能会随机出现『失心者』怪物，这些怪物穿着玩家队友的装备，长着差不多的样子，还会发出队友曾经说过的语音。
    “等遇到玩家之后，这些失心者就会直接扑上去，把玩家感染成新的失心者，然后把玩家身上的带着的东西全都搬走！
    “如果觉得这些失心者不够强大、不足以对玩家构成太大的威胁，我们还可以让它们和仅剩铠甲的『天堂守卫』合体！
    “如此一来还能顺便再制造一波负面情绪，何乐而不为？”
    莉莉丝不由得拍案叫绝：“好主意啊！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听到一个说着队友语音的人出现，但是一想到队友其实已经死了，应该能瞬间给玩家带来不小的惊吓！”
    顾凡补充道：“不过，同样是作为『失心者』，具体是出现在神国内还是神国外，需要出一个规则进行限制。”
    莉莉丝反问道：“为什么要限制？我全都要！
    “直接允许同一个『失心者』同时出现在神国内外就可以了，外面的就是苦工，里面的就是怪物。
    “反正在世界观设定上随便给个解释就好嘛！就说……神国危机四伏，天使将『盗火者』杀死之后，会将他的尸体变为『失心者』，永远留在神国中……
    “而盗火者却会通过『神火祭坛』在神国中无限复活，随着他的们的一次次死亡，神国会变得越来越危险，失心者泛滥成灾……
    “嘻嘻嘻，想想就有趣！”
    莉莉丝已经能够想象到玩家在神国中被失心者『丧尸围城』的画面了。
    她非常开心地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走了走。
    “好，那我再去把设计方案改一改，如果顺利的话，马上就可以开发了！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就是那些小礼物！”
    说到“小礼物”，莉莉丝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似乎是联想到了当时在陈听泉直播间的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可恶啊，本来是想筛选出玩家中有威胁的目标重点盯防的，结果没想到，通关的玩家竟然这么多！
    “这个陈听泉我是记住了，哼，他以后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莉莉丝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显然，莉莉丝在游戏通关画面搞了这个调查问卷，主要是觉得这游戏应该没几个人能通关。
    真有一些人能通关的话，说明是需要重点盯防的危险对象。用一些小礼品骗到他们的个人信息，以后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可以未雨绸缪地进行安排。
    可她没想到的是，游戏出bug了，通关人数太多了！
    《天命卧龙传》的游戏流程本就不长，正常玩的话，一局最多也就一小时。
    玩家们知道了『卧龙策嵌套』的bug之后，但凡认真地玩几次，至少七成的玩家都是能通关的。
    通关玩家太多了，法不责众！
    这还盯防个锤子。
    即便真的填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的玩家并不多，至少也占了所有玩家的近三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莉莉丝也就只是记住了那个最大的出头鸟，陈听泉。
    顾凡有些紧张地问道：“莉总你准备怎么‘感谢’他一下？地狱一日游能安排吗？真下去深造一下的话，陈听泉的鉴宝能力应该能够有长足的进步。
    “尤其是那些国外的文物，开门不开门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说到这个，莉莉丝肉眼可见地有些泄气。
    “虽然很想安排他去地狱做客，但……这件事情有点难办。我们地狱对人间的影响力有限，我现在最多也就让他做个噩梦。
    “而且即便是这样，还有可能被天使发现，影响我们地狱的大计。
    “所以，暂时放过他！”
    顾凡心中呵呵，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
    之前丁讲师连着找到了两个关键bug，莉莉丝都没能拿他怎么样，这就说明地狱恶魔在人间是受到严格限制的。
    真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天使也不会袖手旁观啊！
    可是问题来了，为什么我被恶魔截胡还被迫签订契约就没人管……难道穿越者就这么没人权吗！
    莉莉丝默默地叹了口气：“要不这些小礼物我们直接赖账？虽然通过这种形式产生的负面情绪我收不到，但至少也出一口恶气了！”
    顾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赶忙劝道：“这不妥！
    “莉总，咱们逆天堂游戏公司毕竟是一家正经公司，答应玩家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现在赖账，万一下一款游戏被玩家抵制了，他们都不来玩，那《盗火者》收集的负面情绪不就变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