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西边红彤彤的。
路远的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珍贵的药材。
这些药材,都是用精美的礼盒包装好,是其他司徒,带着一帮司卫,送到这里来的。
对于这些送宝童子,路远自然是笑脸相迎。
直到傍晚时分,加上郝金去购置的,所有药材都凑齐了之后。
路远饭也没请那些人吃,急忙送了客。
叫郝金等属下,在房间里架起了灶台搭上一口大锅,在灶台下燃着木材,烧起了热水,把珍贵的药材和一些猛兽血液,倒进锅里。
这便是金刚神力诀第二层的修炼方法。
第二层,需要炼血,把药材和血液混合了,烧至沸腾。
修炼之人沉入锅里的药液中,借助沸腾水液之热力,让药液的效果,不断浸入体内。
再引导内力,按照金刚神力诀第二层修炼法门,打磨自身血液。
直至血液发生质变,才算功成。
“噼噼啪啪~!!”。
房间里,郝金在房间里垒好的炉子边,不断的添加柴火,把锅里的药液烧得冒出热气。
很快,蒸腾的药气弥漫,房间里有些迷蒙。
“咕咕咕~!!”。
到锅里开始冒泡的时候,郝金躬身道:
“大人,药液烧好了。”。
郝金不自觉的离开锅几尺远。
他浑身都有些湿,空气中弥漫的药液蒸汽,黏在他身上,使他身上如针刺般痛。
只是冒出来的水蒸气便是如此,不难想象,若是跳进这个沸腾的锅里,会是怎般摸样。
在郝金的低头躬身中。
路远已是一跃而起。
“唰唰唰~!”。
空中的路远,扯开了身上的衣裤鞋袜,赤条条的跳进了那口大锅里。
“噗~!”的一声轻响。
路远就如上一世那些跳水运动员一般,一头扎进了药液里,水花都没有溅出一丝。
锅是特制的,不论路远是躺还是卧,或是站,都可以尽数没入。
路远就这般,在滚烫的药液里,端坐着,睁开眼,眼睛有些刺痛。
以他的肉身,即便是没有修炼金刚神力诀,百度的高温,亦是奈何他不得。
高温虽是伤不得他,但是,各种药材和血液调制好的药液,却是顺着高温,从他皮肤里钻入,与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体内流动的刺痛,让他更是清醒。
运转腹中已是自动涌出的暖流,向着血液处流去,与他的血液、药液混合在一起。
就这般睁着眼睛,淡金色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引导着血液,在身体中不断的循环。
修行着这第二层的金刚神力诀起来。
郝金在旁边,不断的给灶台加火,不断的搬着药材,添加进锅里。
路远已是嘱咐过他,十二时辰,不间断的加火加药材。
除非路远从锅里出来,否则绝不允许停下,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郝金加药材时,药材掉落,药液溅到了指尖上。
那药液的药力,就如尖刀扎进了他的手指。
让他脸色煞白,生怕打扰到路大人,生生忍住了呼痛。
更是敬畏的看着锅里那淡黄色的身影。
他只是碰到那么一丝药力,都差点给痛死。
若是换他在锅里,怕是瞬间能煮出一锅烂肉。
此等炼体之术,大人竟是要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练,这不由他不敬畏。
捂着灼痛的手指,更是小心的添加药材。
他宁愿被灶台下的火烧,也再不敢给锅里的药液溅上。
第二日,路远的房间外,好几个司卫握着手中环刀,守在了房间门口。
路大人在里边修炼,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路大人。
此时的院子里,已是站满了人。
包括几个司徒。
他们本是拿着东西准备来拜访的,还想着路远能请客,带他们出去吃吃饭,逛逛青楼,联络联络感情。
毕竟在他们想来。
修炼金刚神力诀是一件凶险无比的事。
在那之前,怎能不享受享受。
没想到,对方竟是从昨晚就开始了修炼,派人守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
他们算是白来了一趟。
此时,一名提着酒的司徒,朝着另外一名司徒道:
“卓兄,你说,这路远,到底能不能练成下一层的金刚神力诀?”。
那卓姓司徒,太阳穴鼓胀,拳骨粗大,肌肤上有白玉般的光泽,显然也是一名炼体之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栋房间:
“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对方修成了我犹豫了多次,依然不敢去换取的金刚神力诀。
所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守在这里,见证此事。”。
金刚神力诀之凶险,他见识过。
那时,他的顶头上司,便是死在沙漠里,把沙漠里的沙子,都给染红了。
其肉身混在沙子里,全部稀烂,甚至都找不出一片肉。
拉回来安葬的时候,只能拉回一片鲜红的沙子。
是以,即便他亦是对这门武库最顶尖的炼体功法有兴趣,但始终不敢去换取。
昨日听说了路远,炼成了这金刚神力诀。
他立马着人去购买药材。
哪知这附近的那类药材都被抢空了,他只能去更远的地方购买,耽搁到了今天。
如今来了,却是见对方已是在闭门修炼了。
闻着从房间里溢出的刺得鼻内都有些痛的气味,他露出佩服无比的神色。
也只有如这样的心智坚毅之辈,才能有这样的炼体成就。
别的几个司徒,互相看了眼,也决定每天都来这里观察观察。
镇武司清闲,他们反正也是无事,若能在对方功成之时,第一个恭喜,让对方记住,必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要知道,眼前的人,是杜万飞杜司座都赞不绝口之人,言其实力就算没到超一流,也差不太远。
若是再修成这金刚神力诀,怕是镇武司,又要添一名超一流高手。
足有上百人,等在了房间外的院子里。
而那栋装修过的大房间里,两个郝金极其信任的小司,在给路远烧水添药。
两名小司皆是小心翼翼的按照郝金的要求,添柴添药。
郝金靠在一边,强撑着眼,看着那口沸腾的大锅。
路远已是在锅里边十几个时辰了,一丝声响也未发出过。
若不是郝金能透过浑浊的药液,看清楚里边的淡金色身体,时不时的变幻体位,以及对方偶尔把口鼻露出换气。
他都生怕锅里的人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