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化作的恶鬼头颅,张开了大嘴,一口便把飞过来的造化海胆给吃了进去。
巨大恶鬼脸上一阵龇牙咧嘴,似有些痛苦,但却是真把那造化海胆给吞进去消化了。
造化之力,从其嘴中溢出一丝,便是消散。
钟大用,握着很是烫手的小盾,虽是烫得同样龇牙咧嘴,但却完全不敢把小盾放开。
这“鬼王盾”,与那“鬼王符”同出一源,但却不是如钟二用那般偷来的。
而是钟大用,在晋升斗圣之时,酆帝赏给他的。
鬼王盾防御极强,但对圣力的消耗,却是极大。
即便是以他六星斗圣的实力,也很难长时间维持鬼王盾的消耗。
是以,一开始,他并没有使用。
但如今,看到那小子身后的巨掌虚影时,他便知道,再不能保留什么了。
当即掏出他依作保命手段的鬼王盾,凝聚出鬼王头颅,把那碗大的造化之力,吞了进去。
还好,虽是消耗了许多圣力,但终归是拦下了对方的攻击。
何况,自己一个六星斗圣消耗都这般大,对方那小子,实力境界没有提升,却强行施展这般强大的斗技,指不定此时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境。
他握了握稍微凉下去的鬼王盾,狞笑着抬起脸,看向那年轻的人类小子,想要看看对方此时是如何消耗过度喘息的狼狈模样。
却是又看见一个造化海胆打了过来。
他赶忙握紧了手中的鬼王盾,让鬼王盾抽取他的圣力。
那龇牙咧嘴的鬼王头颅,好似得到了滋补,再张大了嘴巴,把那造化海胆吞了下去。
这一次吞下,那鬼王头颅却是双目一蹬,虽是张了嘴,但好似在嚼钢嚼铁一般,极不情愿的把那造化海胆嚼碎了吞了进去。
钟大用体内的圣力被抽得有些多,只觉有些气虚,松了松把他手都给烫红了的鬼王盾,并不愿输了气势,手往脸上一抹,把脸上紧张的神情抹去,又抬脸露出狰狞的表情。
想要看看,对方拼死一击后,是不是已承受不住,当场圣体爆开。
却是听到“嚯~哈~!”两声。
两个造化黑胆,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眼珠射来。
骇得他顾不得被烫得通红的手掌,更是用力的手上一握。
一身圣力,在身上发亮,如流水般被鬼王盾吸入。
那鬼王的眼睛散发出青光,一张嘴张得更大,向上一咬。
如接乒乓球一般,把两个造化黑胆给吞了进去。
面露痛苦的,一下一下的咀嚼,嘴里不断溢出黑气,就好似在咀嚼烧红了的钢铁一般。
“滋滋滋~”。
鬼王盾上,刺眼的幽焰燃起。
灼烧得钟大用的手,冒出了黑烟。
他颤颤巍巍的松开了被烧黑的手,用另一只手拿住掉落的鬼王盾,咬着牙,抬起头,要怒吼一声那不要命的小子,竟使这种以命打命的打法,害他被烧得如此之痛。
却又听见“欧啦欧啦欧啦~”的奇怪叫声。
他意识到了什么,看到那密集的不知有十几发的造化海胆,吓得身子一软,从空中掉了下去,企图躲避开那多到夸张的造化掌力。
但那些造化黑胆,仿佛生了眼睛一般,速度奇快,没几下就追上了他。
他迫不得已,怒吼一声,双手双脚同时往鬼王盾上送。
屈身收腹,呈婴抱式,把鬼王盾抱在怀中。
如渊似海的圣力,如江河倒灌般,透过他双手双脚和丹田气海,倾泻到鬼王盾上。
在他身前的鬼王头颅,就好似吃了大补药,打了兴奋剂一般。
怒吼着张开了嘴,上下飞舞,一口一个两个的,把十余个飞来的造化黑胆,统统吞进了嘴里。
只是此次,却不那么好消化。
鬼王头颅,露出极度痛苦之色。
其嘴里的造化黑胆,好似跳跳糖一般,在其嘴里狂蹦乱撞。
直把鬼王那张大嘴,都撞得凸出一块一块的。
就像长了脓包一般。
造化之力,从脓包里溢出,好似要把鬼王给融化了。
钟大用,双手双脚都差点给烧化了,猩红的肚子上,也烧出了一个缺口,但其却更是用力的抱紧了那鬼王盾。
随着身上的圣力,被烧得烟雾化,那鬼王,终是把那十几颗“跳跳糖”给吞了下去。
只是,此时的鬼王,嘴里,脸上,额头上,都长满了被造化之力融出的脓包,有点像个猪头,看起来,像被人揍了一顿。
钟大用,“噗呲~!”一声,把嵌入进自己肚子里的鬼王盾带血给拔了出来。
听着更是密集的“欧啦欧啦~”,看着飞过来的超过二十个气势汹汹的造化海胆。
他眼睛都红了。
口水流液,唾沫乱飞,朝路远大吼:
“是你逼我的!!”。
说完,竟是尖牙利齿的嘴张得更大,直接裂到了嘴角,握着鬼王盾的手向上一送,张嘴便把带血的鬼王盾,吞进了肚子里。
一抹鬼火,透过肉身,如一盏油灯,从其咽喉,道胸口,再到腹部,最后在其丹田沉浸,散发出耀眼的幽灵焰火。
那被“揍”成猪头的鬼王,伤口处快速的修复。
同时,长出了躯干,长出了四肢,长出了尖利的爪。
化作巨大的鬼王。
“嗡~!”的一声,一跃而起,把钟大用护在了身后。
其双手和大嘴同出,把那些袭来的造化黑豆,统统拍散和吞下。
鬼王的身形晃了晃,青色似乎暗淡了许多,但依然还是维持住了鬼体,护在钟大用身前。
看起来,还有再战之力。
但其身后的钟大用,却是“啊~!”的一声凄惨大叫。
其吞入腹中的那枚鬼王盾,在腹中好似无底洞般抽取他的圣力。
他的身躯,竟是在这抽取中,产生了质变的圣体,裂开出道道裂缝,有鬼火带着猩红从裂缝中喷了出来。
似是要把钟大用这身圣躯毁去。
而护在其身前那鬼王,却是逐渐凝实,仿佛要化作实物现世一般。
钟大用,满脸痛苦的嚎叫,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一颗青红色如青豆大小的丹药,从他袖袍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