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明天的计划,大家就散会了。
“原来苒丫头他们下午扛回来的那些棍子就是甘蔗呀?我还以为是柴火呢!”
“是甘蔗。我以前在县城集市上看到有个货郎卖货,其中就有这样的一根根砍成段的棍子,货郎说是甘蔗。看人家买了就立刻吃起来,都说很甜,咱也想买回来给孩子们吃,可惜买不起呀,小小的一节就要20文钱了!”
“这么贵?那苒丫头他们砍回来这么多,岂不是值个好几两银子?”
“要不然卖的红糖为啥那么贵?这甘蔗可不是到处都能有的,熬成糖应该需要很多的甘蔗,贵一点也是应该的。”
“那明天咱们一早就去砍回来熬红糖,给家里人好好补一补。”
“好好,今晚早点睡,明天早点出发,争取把那些甘蔗全砍回来!”
于是乎这一晚,大家都早早地睡觉了,梦里全都是甜甜的甘蔗和红糖。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比平时还要早起床,天都还未亮,就借着火光起床洗漱。
然后随便拿了一张野菜饼子,就准备一边啃着一边出发了。
家里有砍刀的,尽量将所有的砍刀都带上,还有人带上了锄头,没有刀的就准备徒手拔。
乔家有两把砍刀,一把锄头。
但锄头可是农家人种田的好工具,他们怕那坚硬的甘蔗头会把锄头给崩坏,所以舍不得带,就只带了两把刀。
家家户户的青壮年们都出动了,只留下老弱妇孺。
于是洞口昨晚燃起的火堆没有灭掉,用来吓退那些有可能误闯到这边来的野兽。
老村长拿着一面锣,坐在洞口,若是有危急情况就敲锣。
山上很安静,声音可以传到很远,不用担心青壮年们听不见。
叮嘱留守的人要小心点,青壮年们就借着天边刚出现的一抹微光出发了。
乔苒走在后面,看到王家和乔德旺家的人果然都悄悄地跟在了人群后面,其中就有乔红莲,乔苒微微地笑了。
赵铁牛和乔二河几人带着浩浩荡荡上百个汉子们和半大小子们,走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那个发现甘蔗的山谷。
他们昨天已经开出了一条路出来,沿着那条路进去,就看到了藏在茅草丛中的黑色的一根一根的比人还高的甘蔗。
“哇,这些就是甘蔗?原来是长这样子的!”
“好高啊!若不是已经知道这是甘蔗,我还以为是一般的茅草呢!”
“快快快!大家分开点,尽快砍完回去熬糖!”
于是大家分散开来,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开始砍、拔起了甘蔗。
乔苒趁着人多,又钻到了大家看不到的地方。
从空间里拿出砍刀,又砍了上百棵甘蔗丢进空间里。
然后在大家都砍得差不多、有人已经到了她附近的时候,她才将砍刀放进空间,徒手开始拔起了甘蔗。
然后扯了些茅草搓成绳子,将地上的几十根甘蔗捆起来。
乔红莲没有砍刀,家里的一把砍刀和一把柴刀,被她祖父和她娘亲拿了,她只能徒手拔。
只是才刚拔了两根甘蔗,乔红莲就觉得浑身难受。
先是觉得喉咙痒,然后手臂、前胸、后背、大腿小腿……哪哪都痒。
过了一会儿,就连身体里面的骨头都在发痒,密密麻麻的痒意传遍全身。
痒得她顾不得再拔甘蔗了,一双手在身上胡乱又急切地抓挠着。
正抓前胸,后背又痒了,抓着手臂,腿部又痒了……
她只恨自己没有长出几十双手来,好同时挠全身上下的痒痒。
随着身上越来越痒,她抓挠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然而那种痒意像是从身子的里面,从骨头、血液里散发出来的,哪怕挠破了皮肉,还是痒入骨髓的痒。
她快速不停地抓挠着,身上被抓出一条一条的血痕,手指甲上渐渐地塞满了带着血的皮肉,却怎么也止不了痒,仿佛牙齿根都在发痒了,痒得她想尖叫。
然而这里大多都是男子,她要是发出声音,人家往这边看来,就会看到她衣衫凌乱、胡乱抓挠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什么呢!
所以她紧咬牙关,忍住呻吟和尖叫,只不停地抓挠着。
“死贱丫头,你偷什么懒呢?还不快点儿拔!待会被别人都拔光了,看我不打死你这懒丫头?你要是不拔够50根,今天的饭就别想吃了!”
小黄氏见女儿不好好抓紧时间赶紧多拔点甘蔗,反而身子在左扭右扭地发骚偷懒,气得压低了声音怒骂着。
正挥刀砍着甘蔗的乔德旺也抬头,狠狠地瞪了孙女一眼,不满地骂了句:
“只吃不干活的懒丫头!”
乔红莲很委屈,但是却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否则只怕回去之后真的没饭吃。
她一边抓挠着身上的痒痒,一边单手拔着甘蔗,速度非常的慢,等大家都停手了才拔了不到十根,被小黄氏好一通臭骂加掐拧。
乔红莲忍着,不敢叫出声。
这一次来的人多,不消一刻钟,大家就完全把这一片山谷里的所有甘蔗都全扫光了。
茅草被踩踏砍掉,整个山谷一片狼藉,连刚出土还未成熟的小甘蔗都被人给拔了起来。
乔苒提醒大家:“这些带根须的根部是可以拿来种的,大家可以留一些,别全丢了,说不定以后咱们可以自己种甘蔗吃呢!”
大家听了,纷纷捡起几根被砍掉的带须的根部,准备路上带着。
要是能尽快到达逃荒的目的地安定下来,就试着种一下甘蔗,说不定真的能种出来呢?
乔苒可是小仙童转世,她说的话一定都是对的!
乔家这次出动了五个人,乔二河三兄弟和乔苒乔东两姐弟都出来了,所以他们家的甘蔗是最多的。
乔苒一个人就比别人家两个人还好使,她一个人就拔了一大捆甘蔗。
乔家的甘蔗捆成了三捆,乔二河三兄弟一人扛了一捆,说什么也不肯让乔苒再辛苦了。
乔苒想说自己根本不累,但是见叔叔们坚持,她也就只能顺着他们的意了。
让三位叔叔扛着三捆甘蔗,自己和弟弟则帮二叔他们拿着砍刀。
乔苒看了看王家和乔德旺家,他们两家人少、工具也少,而且还不敢跟村里人抢甘蔗,只能跑到边边上去砍。
王家父子二人砍了一捆甘蔗,看起来只有三十多根的样子。
而乔德旺家,黄氏留在山洞里照顾着宝贝孙子和残废的大儿子,只有乔德旺和大儿媳小黄氏以及孙女乔红莲出来了,三人合力也才砍了三四十根。
回去的时候,乔德旺作为男子,背着那捆甘蔗走在前面,小黄氏和乔红莲走在后面。
他们一家是跟在村里人的后面走的,再后面就是王家父子俩。
王陆生虽然自诩为读书人,但家庭条件也不允许他做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
所以他背着那一捆甘蔗,跟在乔红莲后面。
只是走了没几步,王陆生就看到前面几步远的乔红莲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还把衣裳扯得凌乱不堪,丝毫不顾忌这是在野外,前面是一大群的男人,后面还有他和他老爹。
王陆生皱起眉,嘴角都快气歪了!
他已经与乔红莲定了亲,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她还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勾引自己吗?
难不成,她真的淫荡到不顾廉耻,恨不能在野外就把他勾引到草丛里办事?
可是,他老爹还在后面呀!
王陆生想着,转身往后面看了一眼。
果然,他爹气得脸都红了,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显见是要发怒了。